过了一会洛锦毓听见一阵脚步声,女子抬头望去,璃水婼一袭血红色纱裙,极其妖艳,眉梢挑起入鬓,眼角微挑,红唇极其魅惑,长发被梳成朝天髻。斜插了十二支凤凰金钗,一根凤穿牡丹的步摇,长长的悬挂在女子耳边。
璃水婼耳边还插了一枝血色欲滴的芍药,眼前的璃水婼真的是妖艳高贵,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一改之前的清新淡雅。洛锦毓也不起身,就等着璃水婼开口,璃水婼看见洛锦毓这样,也不说什么。
她看着宣明殿的布置,“这里曾经是我和言清一起住过的地方,那个时候我们之间是从未有过的亲密无间,这里的布置也是我和言清亲手布置的,你觉得如何呢?”
洛锦毓唇角勾起:“的确是不同于女子住的地方,看来王爷还真是有心了,想必公主一定是经常来这里吧。”
璃水婼笑了笑,仿佛沉浸在回忆里,“那个时候我们曾经是多么的快乐,他虽是西岳的王爷,但是我和王兄从未拿他当过外人,言清喜欢我清新清纯的样子,为了他我愿意,即使我更喜欢妖媚惑人的感觉。”
但是此时的璃水婼却是放弃了之前的样子,难道说她不打算再为纳兰言清改变了吗?璃水婼看着案桌上的画轴,开口说道:“想必你已经看过了那些画吧,那个是我和言清一起画的,我们曾经还约定好,将来一起游玩山水,一起作画,不问世事。”
聪明如洛锦毓,自然知道璃水婼是什么意思,她不动声色,静静听着璃水婼说着,突然女子美眸里闪过一起厌恶,“本来这一切我都可以得到,可就是因为你和纳兰钰卿,在言清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纳兰钰卿给他下了一种咒蛊。”
璃水婼转过身来,看着洛锦毓说道:“那是苗疆的一种很邪恶的花蛊,我也不知道纳兰钰卿是怎么得到的,但是我却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血兰咒性热,中了血兰咒的人,会慢慢的丧失理智,渐渐的听从下咒之人的任何命令。”
“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地方,就是抵不过性极寒的东西,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于是我费尽心思,找来了冰蚕丹,让他服下,虽然只可以抵抗一时,但是我可以帮他解除血兰咒的。”
璃水婼却有一丝激动,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洛锦毓,“可是就在我费尽心思,到处帮他找寻解药的时候,我却低估了纳兰钰卿的阴险,我没有想到他会给言清和你赐婚。”
璃水婼颓然的把手放下,“你却出现了,是你,是你破坏了一切,当时言清还不能拒绝,所以他不得不回西岳娶你,洛锦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尽管言清向我保证过,但是我却仍是放心不下。”
洛锦毓指尖冰凉,难道在他心里,她就是破坏了他和璃水婼的罪魁祸首吗?他和璃水婼之间有太多的回忆,她真的好想知道,那一晚他是怀着什么样的态度,看着她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更可笑的是她知道有了身孕的时候,心里的欢喜,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现在想来,就算他知道了,心里应该也是不喜欢的。女子的美眸渐渐泛起冷意,她漠然开口:“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不过璃水婼却没有说,后来她却慢慢的发现纳兰言清变了,虽然对于她的要求,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答应,但是他对于她的态度,却不再像以前。开始变得冷淡,她甚至能感到一丝疏离,果真,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纳兰锡宇的婚宴上,洛锦毓中毒,纳兰言清眼里毫不掩饰的着急,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看着他居然敢当众反抗纳兰钰卿,她心里对洛锦毓的恨意,那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她做了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她和纳兰钰卿联手,导演了这出戏,虽然她心里是厌恶的,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纳兰钰卿派他来平息战乱,她就是想借此机会,抢回纳兰言清,除掉洛锦毓,她也是逼不得已的,洛锦毓千不该万不该来破坏她的幸福,破坏她要守护的一切。
璃水婼唇边泛起冷笑,余光却不经意瞟到,案桌旁边地上的灰烬,璃水婼美眸倏然转冷,她一把抓起洛锦毓的手腕,厉声的说道:“你做了什么?你……”璃水婼却突然停下,美眸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洛锦毓却是淡漠,她知道璃水婼已经知道了,璃水婼放开她的手,“不会的…言清他不会背叛我的,一定是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怀上他的孩子的?”璃水婼手指微微收紧,美眸里却闪过一丝哀伤。
洛锦毓黛眉微皱,她猛的甩开璃水婼的手,:“够了,你叫我来到底是干什么?你说王爷在你们手中,你到底要对他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身为北冥的公主,所代表的不止是你自己,你不想因为你一个人的过错,就挑起两个国家的战争吧。”
璃水婼笑了笑,“你以为事情就如同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说这件事情也是纳兰钰卿默许的呢?当然他的目的你我都知道,就是除掉你,觉不觉得可笑?当初他给你和纳兰言清赐婚,现在却是正为自己这个决定后悔不已呢。”
洛锦毓美眸微抬,轻启红唇:“怎么?你要杀了我?”心里却没有一丝恐惧,她并不怕死,如今她心里在意的那个人,原来一直都把自己当笑话看,她还能惧怕什么呢?
璃水婼看着女子无所谓的神情,唇角微微勾起,“不,我不打算杀你,想不想知道纳兰言清现在在哪里?你难道真的不怕我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