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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苦福(6)

他把着犁,看着犁起来的土花,边走边想,“入社,种的就不是自己的地了,地还能好?”他不理解,人老了,就怕脑子开叉,脑子开叉和脚对不上号,就要摔跟头,玉天青就是这样摔倒在了地里,倒了就再也起不来了,这也是因为人老了吧。

玉天青一死,玉龙海第二天就上了公社,说父亲临死有遗嘱,要入社,他还编了一个细节,说玉天青为了入社,起早想把地犁一遍,入社的地,不能是没犁过的,就如同请客吃西瓜,不能是没开瓤的一样,父亲是在为入社犁地的时候死的。

社里正要树典型,这个典型就送上门来了,立即父死子荣,玉龙海做上了干部。

玉箫燕忘记后来崔浩又是怎么和她说话的了,是不是她对崔浩说:反正,我爷爷死了,就让仇恨也死了吧。

他们的交往

都是瞒着父母的,越是瞒着隐着,他们就越是兴奋,越觉得关系不一般,究竟不一般在什么地方,他们也说不清楚,崔浩到底怎么想,玉箫燕不知道,但是,玉箫燕对自己是清楚的,她崇拜崔浩。

崔浩刚上大学的时候,他们还来往着,她到上海来看崔浩,她记起一次崔浩就带她爬到外白渡桥上:

“人有两肾,是为命门,身之太极,这桥就是上海的命门。”

当时,她笑得差点儿没气,她听不懂崔浩在说什么:“一个闸桥跟命门有什么关系?”

“想想,要是发大水呢?想想,要是干旱呢?上海的命门就在这里,要是将来,我有钱,我就在这里造大楼,然后住在这里,住在上海的命门上!”

她就笑,男人怎么都这样,神神道道,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崔浩能造大楼,她觉得那是梦话,但是,她听着崔浩的话,又隐约觉得崔浩不一般。

“知道闸北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么?这座闸桥正是上海的‘水火之府’,‘阴阳之宅’。假如没有它,上海的脏腑就会壅阻,阴阳就会失调,上海人对闸特别有感情,所以才有了闸北这个地名。”

“好像不是的吧?”她反驳,其实也不是真反驳,就是想说说话。那天他们在闸上到底呆了多久,她也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崔浩哪来一股子邪劲儿,那么喜欢这个闸。

她只是对崔浩说:不要让她老爸知道,她老爸只要她在家里干活,她说,将来有机会,她也要来上海,到上海的工厂上班,做上海人。

一路走,她想起那段往事,突然觉得当初崔浩的话现在似乎都应验了,崔浩毕业以后去了沪北的丝绸厂,崔浩现在住在提篮桥监狱,不正是在闸上,在上海的“阴阳之宅”上吗?

玉箫燕不明白,崔浩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为什么不回去,回到村里去,城里看起来什么都不错,可这些并不属于你崔浩啊。她觉得崔浩很可怜,一个人在这个冷漠的地方,到处都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她想,要是崔浩爸不是一个人来上海看儿子,要是她陪他来,也许就不会喝汽油,就不会把自己烧死了,因为身边有一个认识的人总是会让人有点儿安全感的。

她沿着外白渡桥往北走,然后沿着俞泾浦往西。出门的时候,邓超群告诉她,不认路,就沿着河走,沿着河走就不会迷路。现在,她沿着俞泾浦一路走,她要绕过一两座建筑,或者小道,虽然断断续续,但是,俞泾浦总是在她的视线里。

玉箫燕已经走得很累了,终于看见了丝绸厂的水泥门楼,里面正有一群女孩儿往外走,她们穿着蓝色的工装,戴着白色的围裙,玉箫燕突然有些怯懦起来,在她这个乡村女孩儿的眼里,这些城里的女工有些高不可攀,城里人有户口、有劳保、有工资,什么都有,一个乡下人能想象的所有的好东西,他们都有,而乡下人,要得到一张进城的户口,几乎是不可能的。城里和乡下,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在这里做过临时工,她知道这种差别,临时工和正式工不是一类人,他们说话交朋友都走不到一路去,也因为这个,她经常去崔浩那儿聊天,才被大家说闲话。

门口的刘保安其实是认识她的,刘保安有着硕大的身躯、肥厚的肩胛,举止可以想象,是笨拙的,加上,他身上裹了一件军大衣,他的威风里就有了一点儿滑稽,不过,这个刘保安倒是个好人,见玉箫燕游弋着过来,他迎上来了,“玉箫燕,你寻啥人?”

玉箫燕听了他的宝山口音,胆子壮了些,“我来找崔浩!”

刘保安挡着她:“你来找崔浩啊?他坐牢啦!”

玉箫燕声音出奇地大:“他不是回来了吗?”

保安悄声说:“他坐过牢了,厂还能要他吗?很多人恨他呢!他欠我们每个人两个月工资!”

玉箫燕不说话,心里不平,这些上海人,只知道钱,他坐牢一年还抵不上那点小钱?,要是他能还钱就不应该让他去坐牢,坐牢就不还钱!“我想找刘学博厂长!”她灵机一动,对,就找厂长,跟他讲理去,凭什么不让崔浩回来?

刘保安嘴里责怪得严丝合缝的,眼睛倒宽松,没有阻止她。

刘学博把她让进屋里:“你看看,我电话里,不是说了,叫你不要来吗?他出狱,也不能回丝绸厂,我们厂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玉箫燕袖着手,站着,崔浩可怜,出来没地方呆,要是回乡下,肯定没脸面,得给他要间屋,她心里觉得对不起崔浩,总觉得崔浩的噩运和她带邓超群来要钱有关,她真是不理解,为什么坐牢的不是戴耘而是崔浩呢!

她耸着肩,壮着胆坐下,她坐在沙发扶手上,不敢做沙发里面,“你不让他回来,我就不走!你总得给他一间屋吧!要不他去哪儿啊?”

刘学博突然声色凌厉起来,他伸出一双大手,用力摁着玉箫燕,“我这里没地方,你不是没看到!”这个玉箫燕算崔浩什么人,来找他麻烦?

刘学博放了她,端起茶杯,里面泡的是猴魁,叶子特别大 ,每片有两三寸长,他在屋里来回走,想着怎么处理玉箫燕。玉箫燕不认得那茶叶,就觉得刘学博威严,连喝得茶叶都与众不同,但她不准备逃,她走了一上午,一口水没喝,一口气没歇,现在就是逃也逃不动了,

玉箫燕挺挺胸:“不行!崔浩的事儿,你们得管!再说,他出来了,出来就不是什么犯人了,他还可以做会计!”

刘学博喝口茶,认真起来,想到自己插队的经历,想到自己在乡下的相好,又看看眼前这个乡下女孩,他心里有点儿软了,但是,他还是一咧嘴:“我倒是也愿意他做会计呢!可是,厂里的工人同意吗?你知道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他拿了大伙儿的钱!他还有脸回来?”

玉箫燕听刘学博这么说,就想哭,她带着哭腔说:“刘厂长,你这样说那不是把他往死里逼吗?他出来去哪儿啊?”

玉箫燕说着,真的哭了。

这时,林白玉正好进来。

她扶住玉箫燕,“别瞎三话四的”,她掐了玉箫燕一把,“没出息!”她瞪着刘学博,“刘厂长,你上次不是说,能给崔浩一个机会吗?变卦了?”她拉了玉箫燕要走。

刘学博说:“我的条件呢?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可没答应我的条件!我说过,你有要求,我也有要求的!”

林白玉顿了顿,一边拉玉箫燕,一边说说:“好!我答应你!”

刘学博在林白玉的身上使劲折腾,已是第四次了。林白玉一动也不动,刘学博叹气,“你还是喜欢那个杂种!”他翻身下来,“他年轻,能给你高潮?”林白玉闭着眼睛,抓住刘学博,不说话。她在生自己的气,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有高潮,她跟崔浩那么多年恋爱,都没亲热过一回,可是,跟刘学博呢?高潮却偏偏不争气地要来。你越是不想要的东西,它就越要来,造化就是这样,人能违抗么?林白玉不想要,她努力在脑子里想一些刘学博丑陋的地方,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可是,不管用,血在身体里涌来涌去,最后集中在某个地方,氤氲着,要从她身体里冲决而出。林白玉鼻息粗重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夹住了刘学博,“你真是个流氓!”她在刘学博的耳边狠狠地说着,指甲深深地掐进刘学博的脊背。

“你为那个流氓!崔浩就不算流氓?”

林白玉抱紧刘学博,恨恨地:“同样是流氓,你的等级低了一点!”

刘学博拔起身来,猛地捏住林白玉的双脚,掀起林白玉的腿,朝林白玉的双肩压去。林白玉的整个身体被团紧了,臀部高高地翘着,前庭和后庭都张开了,“让我这个低等级的流氓来教教你,怎么尊重流氓,和流氓交往!”

林白玉突然醒过来,猛地挺腰,一脚踹出,把刘学博踹倒在地上。“你要胡乱,就别怪我不客气!”声音狰狞。

刘学博眼里射出凶光,“你个婊子,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好,我们不是情人,那我们是什么?我们是什么?是狗!”

林白玉狂笑起来,“对!我们是狗!是畜生!”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抱紧刘学博,“乖乖!你是我的乖乖,不过要听话,知道吗?要做听话的乖乖!”

刘学博气起来:“妈的。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我才是老板!”

白玉噗哧一声,又笑了,很无邪:“你不是在我里面工作吗?”

“到底是我工作啊!他妈的,还得为那个流氓准备位子和房子!”刘学博擦擦汗,软了下来,“他出来了!”

白玉不说话,眼睛里禽满了泪水。

崔浩出狱了,正好是黄纪良调任虹口分局政委,从提篮桥的政委,到虹口区政委,看起来是平调,实际上却是升职。他到虹口分区挂了个号,就带了车接崔浩出狱,

车一直开到丝绸厂门口。刘学博早已接到过电话,知道黄纪良局长亲自送崔浩回来,一早就在厂里等着!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刘学博看见工厂大门口的警车,没等门房电话上来,他就跑下来了。

人还没到车边,他就向着车子伸出大手去:“黄政委,哪里要您这么麻烦,您通知一声,我们这里派个人接一下就行了?劳您大驾送一个犯人,真是不好意思!”

黄纪良下车拉开车门,一手搁在车门框上,一手抓着门把手,让崔浩下来,“兄弟,老哥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他又拉了崔浩的手,走到刘学博面前:“刘厂长,你这样说不对,崔浩,不是什么犯人,是我的兄弟!”

刘学博吃了一惊,不过他毕竟是精明的上海人,也是见过世面的,立即就转过弯来:“黄政委,不好意思,您看我,怎么说的。崔浩是好青年,是大学生,我还真是看好他的!只是走了点儿弯路。”

黄纪良这才伸手,握了刘学博的手道:“这我就放心了。我兄弟回来,要在刘厂长这里讨碗饭吃,所以,刘厂长,您也是我大哥,我今天是来拜您这个大哥的!”说着,黄纪良让警察小张拿来一件礼物,“这是我们军人用的皮带,上面有警徽,在我们这些当兵的眼里,肩章没有这根带子上的警徽重要,我送您一根,以后有什么事儿,遇到我们这些扛枪的,您只要让他们看看这根带子,他们就知道您是我们一家的。听说您上过战场 ,是老前辈,您受这个腰带,完全有这个分量啊!”黄纪良拉过刘学博的手,把他放在崔浩的手上:“我也送了一根给我的小兄弟崔浩,以后,你们两位,一位是我的大哥,一位是我的小弟,算是和我这个当兵的结缘了!”

刘学博接口道,“那是!以后我们就是……”刘学博顿了一下,转脸对着崔浩,嘴里清晰地吐出了“兄弟”两个字,刘学博心里想,这个崔浩,哪来这么邪门的朋友?“黄政委,我已经让人预备下了一点儿薄酒,算是为崔浩接风!”其实,他心里真是希望这个黄纪良快走,一个被他送进监狱的人,如今出狱了,竟然是由一个政委陪着回来的,实在让他这个厂长脸上无光。

黄纪良道:“崔浩是刘厂长一手栽培起来的,他出来,这场酒我是没有资格请的,不过,我今天正好方便,一个老哥们酒店开张,一定要我们去那里,说是也要认识一下我这个兄弟,所以,我也来请刘厂长,您一定要赏脸!”

刘学博见黄纪良这么说,不再客套,他对崔浩说,“白玉可真不容易啊,今天一大早来等你了!”

崔浩看看白玉,白玉也看看崔浩,两个人竟然没有说话,是在众人面前不好意思,还是真的没话可说?他们自己也不明白,那种见面的激动似乎没有,又似乎有,可是表现不出来。

刘学博对白玉道:“既然不在这里喝酒,你就去把酒拿下来!”

白玉上楼,手里拎了酒出来,一行人随黄纪良上车。刘学博道:“白玉,你坐后面,陪陪黄局长和崔浩,聊聊天,我坐前面!”

林白玉看看黄纪良,也不推辞,对黄纪良说:“那我坐中间,我体型小!”说着,提了一下裙子,挪身先坐进去,然后又把双脚抬进去。崔浩看见林白玉内里的黑色蕾丝,他心里砰地跳了一下,老实说,他以前没有碰过白玉,为什么呢?监狱里,大家说来说去就是女人,唯有他,没有经验,说不出什么,人生如此,也是缺憾,但是,他知道,他不配白玉,他暗暗地吐了一口气,看着黄纪良、刘学博、林白玉,觉得这场牢狱之灾,犹如一场不真实的梦,藏在灾祸后面的是他崔浩这个真人吗?当初那个挥斥方遒、谈古论今的大学生,那个为了爱情不愿意有性的大学生,还在他的身体之内吗?

崔浩,这个从农村出来的青年,曾经把“成功”看成是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他还不太清楚在人生之中亲人、友人的位置有多重要,一个没有领略过异性之“爱”的青年,一个没有领略过家庭之乐的青年,还没有力量区别“幸福”和“成功”的不同含义,容易把幸福和成功混为一谈,他认为成功就是幸福,幸福就是成功。

至少此刻,他认为,和黄纪良、刘学博平起平坐,才算成功,才有权利谈幸福。

崔浩此刻感到的就是这种“幸福”的定义,他要洗净身上的耻辱,要像黄纪良、刘学博那样活着,他暗暗告诫自己。

白玉坐在他和黄纪良之间,自然而然地贴着他,倾向于他,这让他心里稍稍踏实一些。

黄纪良不经意地道

掏出电话,交给崔浩:“把老同学喊出来一起吃个饭吧,你出来,也需要冲冲喜,人多热闹一些!”

崔浩接过电话,稍稍有些犹豫。他知道,黄纪良的意思是找李愚一起吃饭, 在他的脑子里李愚是个淡薄的人,让他和黄纪良见面,合适不合适?

林白玉看出了崔浩的犹豫,她拿过崔浩手里的电话:“我来拨吧,李愚这家伙,当初在班上,就和崔浩好,也不理我们这些女生!现在该不一样了吧!”她故意说出李愚是崔浩朋友的话来,是想给崔浩在黄纪良面前增加点儿分量,她知道刘学博也最吃这个。

说着,她拨通了电话,李愚二话没说,一口答应了。崔浩看看林白玉,他心里纳闷,林白玉的记忆怎么那么好,竟然李愚的电话是记在脑子里的,根本不需要什么电话簿,她的脑子里一共有几个人的电话呢?

听得出来,林白玉和李愚两个人挺熟络的。林白玉把电话还给黄纪良,“李愚是我和崔浩的同学,这个人特别讲义气!他不仅对崔浩好,就是对我们这些崔浩的朋友,大学同学啊什么的,也是特别好!”

李愚天生好酒量,这个是父亲遗传给他的,他觉得父亲除了酒量遗传给了他,其他什么都没有给他,有时候,他恨母亲,母亲给了他什么呢?给了他太多,然而父亲,却什么也没有给他。他太像母亲,性格是母亲的,习惯是母亲的,为人处世也是母亲的。为什么他那么像母亲而不像父亲?是母亲把父亲和他隔绝了。

他一口喝了黄政委敬的酒:“这是一个镀金的时代,外在的可以用眼睛看见的东西都在变,变得越来越光鲜亮丽,而那些内在的东西,那些需要用我们内心去探望的东西却丝毫没有改变,甚至越来越糟!”

黄纪良大拇指和食指握着酒杯的脚,转动着酒杯,一边思考着李愚的话,“是啊 ,金钱看起来越来越有用,而义气,却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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