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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霍乱(1)

上部

米先生

米先生总是在凌晨时分起床,走出广仁堂药店,穿过寂静的村道,到颍河岸边去散步,这已是他多年的习惯了。

米先生在灰暗的光线里穿上鞋,他听到门外有独轮木车走动的声音。那只缺油的木轮在转动时声音有些夸张,这使米先生有些迷茫。他想,可能是自己夜间没有睡好的缘故,这使他想起了何立山。那个满脸皱纹长着一双短胳膊的司药已经离开他的药店三天了。吃过晚饭的时候,他不得不对自己的太太说,我得到前面的铺子里守着,我不放心。米先生说着掌灯走到朱漆的书柜前,取出一册《本草纲目》,吹了吹书背上的灰尘。米先生恍惚地记得,自己已经有许多日子没有阅读过这部书籍了。米先生转身把灯放在桌上,一手把长衫的前襟撩在手里,一手扬起手中的线装书对坐在灰黄灯光里的太太说,我去了。米先生的方脸布鞋踏过湿潮的方砖来到当院里,那股从书里散发出来的中药气息被他所忽略,他只感到太太那冷淡的目光穿壁而来,这使得他的脚步有些犹豫。他立身回望,那座灰色的楼房现在已经变得面目不清,米先生只能在记忆里回顾这座他熟悉的楼房,从窗子里透出的微弱灯光和二楼房角上的风铃声都仿佛离他十分遥远。他叹了一口气,在夜色里走过两边长满菊花的甬道,朝前面的药房里走去。菊花正是开放的季节,花朵的芬芳被米先生的某种思想所改变,在他的感觉里,他身处的庭院和整个季节都被浓重的中药气息所覆盖,那气息仿佛浸透了他的每一个毛孔和他所看到的每一件东西。由于这种感觉,每当夜色来临的时候,米先生都有一种渴睡的愿望,而那本《本草纲目》也只是作为一种摆设丢在他的床头,他在中药的气息里沉沉地入睡。

夜间,米先生被一阵敲门声所惊醒。他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女人急切的声音,是我,小春病了。

小春?米先生的头脑清醒了,他身上的肌肉一阵紧缩,热血就沸腾起来。他拖拉着鞋奔到门边,由于急切,他把称药用的小戥碰掉在地上,金属撞击砖面的声音惊慌而刺耳。米先生拉开门说,是你?

女人说,是我,小春病了。

米先生说,我知道,这还用你说?每次都是这样。说着米先生已把那女人拥到床边,米先生说,快把他放下。

女人说,不,小春病了。

米先生一下子把女人摁坐在床上,去接孩子。可那女人却死死地搂着不放,说,这回真的病了,又屙又吐。

米先生说,看你。说着,米先生弯腰把她的两条腿掀起来架到肩上,双手探到女人的腰间,只一下就下了女人的裤子。

女人说不中不中,真的病了。米先生顾不得许多,一边用力一边说,有病咱看。说着说着女人就呻吟起来。他们把孩子夹在中间,孩子被剧烈的晃动所闹醒,孩子忍受不了过分的挤压而哭叫起来。米先生一边用力一边哆哆嗦嗦地说,别哭别哭,一会儿就齐。孩子突然停住了哭叫,有一股东西从他嘴里喷射出来,注在了米先生的脸上。米先生在兴奋之中闻到了一股热酸的气息,他感到注在他脸上的污秽慢慢地滑落,这使他在兴奋之后才真正地意识到孩子病了。他急忙摸着点上油灯,灯光里,他看到那女人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米先生过去拍她一下说,起来起来。米先生边说边去洗脸.而后从女人的怀里接过小春。他看到孩子的脸一片蜡黄,就嘟囔了一句,真病了。

米先生没有听到孩子母亲的回声,那个时候她正蹲在一只瓦蓝色的便盆上撤尿。尿水击打便盆的声音分散了米先生的心思,结果使他对孩子的病情作了错误的诊断。几天后,当霍乱像那场刚刚过去的秋雨在颍河两岸流行的时候,米先生才真正地意思到这一点。

由于夜间的经历,米先生在下半夜睡得很熟,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听到屠户张文祥早起杀猪时弄出的声音,当他开门立在村道上的时候,那辆独轮木车已经远去,他在稀薄的光线里只看到了张屠户淡弱的背影。米先生没有在张屠户推着两扇白色的猪肉和一筐子下水走出家门之前散完步,这使他多少有些遗憾。米先生撩起长衫在狭窄的村道上行走,秋风从河道那边滑过来吹拂着他的面孔,这使他感到了凉意。在秋季的晨风里,米先生越来越接近河道,在那个早晨里,米先生最初看到对岸渐渐变黄的柳树,接着就看到了正在他面前滑过的一只白色的船帆。由于河堤的缘故,米先生当时只看到了半截船帆,那半截滑过的白帆使得米先生的情绪清爽起来,他已经有许多日子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情景了。米先生紧走两步立在河堤上,那只正在河道里行驶的货船就彻底地进入了他的视线。

土黄色的木船在秋风的推动下朝上游驶去,米先生不由得想起了远在南方的儿子,想起今年夏季里他乘船前往南方的情景。货船在船夫的号子声中顺水而下,岸边时而响起的枪声和水面上日本人的汽艇,使米先生感到路途漫长而遥远。实际那是一次毫无目的的旅行,他渴望着在那次旅行中见到自己的儿子,在他的感觉里,儿子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回到过他的身边了。现在他很希望儿子能出现在河道里的那只大船上,可是米先生只看到一个船夫正在用力搬动船舵,使船偏离航道,有两个船夫正在高高的桅杆前忙活。在那只大船快接近颍河镇的时候,那只白帆如同一只被剪断翅膀的鸟从空中滑落下来,这一点给米先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个秋日的早晨,米先生一直望着那只货船停靠在颍河镇的码头上,接着,他就看到了颍河镇外围那道高大的城墙。灰色的城墙挡住了米先生的视线,他只看到了城墙上空的那些在清晨里呈现灰色的树冠,由于光线的缘故,使他弄不清那些树木的真实色彩,一些淡红色的光线从他的身后照过来,把他眼前的城墙和河道涂抹得犹如梦境一般,一时里,他的视线有些恍惚,那只停靠在岸边的货船和从船上走下来的几个人似乎离他十分的遥远。

米陆阳

那个秋日的早晨,米陆阳被船篷滑落的声音所惊醒,他没有弄清那轰鸣是淡弱下去的炮火声还是渐渐远去的战车声,一时他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许多日子以来的转辗迁移使他的睡眠常常处于眯盹之中,他对不稳定的军旅生活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情绪。在漫长的秋雨里不停地行军,使他十分祈盼过上蜗居的日子。每当黄昏来临的时候,他常常回忆起那些早巳流逝的安稳的医院生活,回忆起恍如隔世的生他养他的寂静的乡村,就连和太太难得的相聚里,他的眼睛也会流露出这种迷茫和企望。

林夕萍在这个时候总是用纤细的手抚摸着散落在他额头上的乱发,并轻声地发问,又想家了?米陆阳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他的目光迟钝地穿过太太幻影似的鼻粱,去看窗外灰色的天空。细细的秋雨里,有几个士兵抬着一头嚎叫的黑猪穿过满是泥泞的村道前往临时设在村公所的师部里去。林夕萍无奈地叹口气,轻轻地把头伏在丈夫的胸膛上。米陆阳抚摸着太太的黑发,他又一次闻到了她身上的药水气。不停地护理伤员,不断地看着一个又一个重伤士兵从他的手下死去,使得米陆阳的情感变得冰彻寒冷,他没有为在这战火纷飞的战争瞬间还能拥有自己的女人而兴奋,而他的眼前滑过的却是广阔的荒野和幽深的颍河。他一边抚摸着太太的头发一边喃喃自语,他说,顺着这条河往上走就能回家了。他用手抚摸太太的脸,太太已是泪流满面。

夜间醒来的时候,米陆阳听到有风掀扬着树梢发出啾啾的声响,他睁着双眼望着漆黑的屋顶,战马不停地踢桩和踏地的声音从隔壁的农舍里传来,这使他又一次想起他的故乡,想起他故乡里的那条悠长的河道,他知道只有在颍河流域广阔的土地上才会在夜间刮这样的风。他静静地聆听着故乡的风从遥远的西北方向奔荡而来,向他传递着某一种情感,或者说这是对一个漂移在硝烟岁月的军人的某一种暗示。在这个秋季的夜间里,米陆阳盼望他所在的部队能继续沿着颍河往上开进,那样就会越来越接近他的故土了。

次日黎明,米陆阳接到命令,让他火速赶到师部待命。在师部等待他的是参谋长,参谋长姓高,名叫高山,但他的身材非常消瘦低矮,这和他的名字极不相符。精神疲倦的参谋长推了推金丝眼镜说,刚刚接到军部的电报,让你在五个小时之内赶到阜阳,接受新的任务。米陆阳迟疑了一下说,能带上我的太太吗?参谋长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话,他燃着一支烟,灰白色的烟气从他的鼻孔里冒出来,在他们之间慢慢地散开。米陆阳在散开的烟气里看到了参谋长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参谋长说,可以。

上尉军医米陆阳,在一个雨后阳光灿烂的早晨,带着他的太太和两个卫兵向西进发。马蹄纷乱的声音在潮湿的乡间土路上不停地响起,一些被焚烧的村庄残迹和布满弹坑的田野以及流离在异乡的农民从米陆阳的视线里一一闪过,他对这些布满伤痕的现实早巳感到麻木,他的思想被秋日的阳光所融化。

两个小时过后,一条深邃的河道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米陆阳勒缰踏岸而立。灰色的河面似一条苍龙一直延伸到西北方向的天际,两岸的杂树野野莽莽。几丝腥风从河道里吹过来,掀扬着米陆阳敞开的上衣,他紧锁双眉一言不发,久久地望着这条穿越他故土而来的水脉。之后,他松开马缰。那个秋日的上午,许多在河道里行船的船夫都看到了那几匹在河岸上奔驰的战马,战马的嘶叫声使他们惶惶不安,他们不敢相信洒满河道的阳光,他们的情绪仍旧浸泡在还没有走远的雨季里。那个秋日的上午,上尉军医按时到达了颍河流域的重镇阜阳,秋风安抚着汗迹遍体的战马,战马疲劳的蹄声使得米陆阳情绪低沉,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有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在等待着他。

十五集团军司令部临时设在一家倒闭的工厂里,工厂里十几棵粗大的本地槐由于不明的原因而一起接近死亡,被死亡气息所熏染的树叶不停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如同一场没有尽头的黄雨。米陆阳就是站在那飘零的黄叶里看到青龙风的,同时看到青龙风的还有米陆阳的太太林夕萍。青龙风的出现使他们感到突然,他们怔怔站在那里,看着满面笑容的青龙风走过来。青龙风朝米陆阳伸出一只手来,他说,没有想到吧?米陆阳应和到,真是没想到。一些有关青龙风的陈旧往事不停地涌进他的脑海,接着又迅速地离去,他在飘落的黄叶里看到青龙风朝自己的太太点了点头,他恍惚地听到青龙风说,见到你真高兴。那声音对米陆阳来说很陌生也很遥远,这使他的情绪一下子坏到了极点,即使当他得知自己很快就能回到故乡颍河镇的时候,他也没能高兴起来。

在那个战事频繁的秋日的下午,米陆阳和上尉军官青龙风一道接受了一项特殊的使命,前往二百余里之外的接近敌占区的颍河镇,去调查已经开始在那里流行的霍乱病况,因为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们所在的军团就要开赴那个地区同敌方作战。

他们是在那天下午登上那只货船的。那条船舱高深的货船停靠在颍河的南岸,河道里林立的桅杆仿佛一片秋后的茅草,四个穿着船夫衣衫的士兵早在上午就来到了船上,他们松散地坐在中午的阳光里,望着临近船只上的船妇撅着硕大的屁股洗衣服,船妇探到河里汲水的木桶所发出的声音如水浪一样在河面上闪来闪去。现在他们看到三个穿长衫的男人和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从岸上走下来,最初他们以为那是几个渡河的商人,当他们看清那是他们的上司的时候,都立即紧张起来,显露出一种军人的姿态来。米陆阳看到青龙风朝他们摆了摆手说,以后不要这样,你们不是都摆弄过船吗?还像过去那样。然后他指着身边的米陆阳说,这也是你们的长官,你们今后就称他米先生,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护送米先生和他的太太,明白了吗?等他们应声之后青龙风说,好了,起航吧。

米陆阳怔怔地立在船头,望着船夫起锚调篙升帆,涨满秋风的白帆和桅杆在他的头顶上空发出叽叽扭扭的声响,船头拍打河水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河面上传过来,打酥了他的骨头。林夕萍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说,阳哥,顺着这条河我们就能到家了。米陆阳揽过他的太太,一带清澈的绿水被他的泪水所模糊,两岸黄色的土地和树木显得湿润而漫长。

黄昏降临的时候,米陆阳在自己的船舱里听着河水击打船帮的声音慢慢地入睡,他对自己的太太说,睡吧,天亮之前我们还可以到家呢。他想在这只高深的货船到达故乡之前好好地睡一觉,然后在黎明之前醒来,看看故乡的河道,聆听故乡的秋风是怎样的歌唱。这一觉是他许多日子以来完全放松地入睡,一直到滑落的船篷把他惊醒。米陆阳坐起来,船舱里的光线仍旧很暗淡,他伸手撩开挂在舱窗上的布帘,一丝潮湿的河风扑面而来,河水拍击船舷的声音再次涌进他的耳朵。他急忙披上长衫走出船舱,那时货船已经接近刚刚醒来仍旧处于惺忪之中的河岸,接着他就看到了那道他熟悉的高大的灰色城墙,他不由得脱口而出,到了。

米陆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转身回望,几百里水程已经被抛在他的身后,他曾经设想过在货船接近故土的时候肃立船头让秋风吹拂他的黑发的情景,可是由于沉睡的缘故,他失去了实现那个梦想的机会,这使他感到遗憾。他看着货船一点点地靠近被雨水冲洗得干净呈暗红色的码头,突然想起了他的太太,他想应该让她一起来看看久别的故土。由于刚才他从睡梦中醒来,故乡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使他忘记了睡在另一个床铺上的林夕萍。

林夕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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