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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关于佐佐木小次郎

对于三宅军兵卫和武藏的比武,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这既不是专门为了突出武藏而写的,也不是武藏传记中高调记载的,而是其他书中顺便带出的一个小故事。不过,这样的故事可信度反而更高。

跟在本多藩的这次比武相比,武藏和小次郎在严流岛的那次决斗就更不清楚了。其中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关于小次郎的年龄问题,那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鹫尾雨工先生曾写过一篇题为《严流岛》的短文,将研究的重点放在了小次郎的老师富田势源身上。中条流起源于越前国的净教寺,而富田势源所继承的就是这一兵法流派。从富田势源以及他的弟兄——五郎左卫门和治部左卫门等人的年龄来推断,佐佐木小次郎在庆长十七年(1612年)参加严流岛决斗时肯定不会仅有十八岁。

但遗憾的是,《二天记》和各种武藏传中采用的都是“十八岁说”。鹫尾雨工先生根据富田势源的年龄推断出小次郎在参加严流岛决斗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又出现了,如果小次郎在严流岛决斗的时候真的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那他在决斗中的幼稚表现就更加奇怪了。

武藏和小次郎的严流岛决斗大家都比较熟悉,所以我在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了。从武藏和小次郎的决斗情况来看,还没有开始比武,武藏在精神上就已经胜了七分。武藏在京都和吉冈一门决斗的时候,采用的是扰乱对方军心的方法。在严流岛决斗中,武藏把小次郎视作一个强劲的对手,所以继续采用这一方法,这也足可以看出他对小次郎的重视。

在决斗场上扰乱对方的精神,就如同在战场上擂鼓扰乱敌人的军心一样。武藏故意迟到,并且一再用语言激怒小次郎,其实就是为了扰乱小次郎的精神。而且,武藏在决斗之前一直在慢悠悠地准备着,他甚至用船桨刻了一把木刀。可以看出,武藏在决斗之前其实就已经在战斗了,小次郎的战死也恰好表明了他的年幼与经验的缺乏。

虽然小次郎年幼,但也不至于仅有十八岁。当然了,更不可能是个六七十岁的老练圆滑的人物。再说了,细川家也不会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或者一个老气横秋的老头招到自己门下。严流岛决斗是武藏主动要求的,而且还向世人公布了决斗的结果。如果小次郎是个少年或者老人的话,武藏不可能主动约战,而且即使胜了对自己也不会有好处。

那么,小次郎在参加严流岛决斗的时候,究竟是多少岁呢?从小次郎独创严流一派,名扬天下,以及被细川忠兴招到自己门下来看,小次郎在当时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可是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小次郎师从富田势源这一说法就不成立了。富田势源和小次郎相差五十多岁,所以小次郎不可能是富田势源的直接弟子。最有可能的就是,小次郎是富田势源的再传弟子,后来传来传去就变成小次郎直接师从富田势源了。

富田势源的弟弟治部左卫门曾教授丰臣秀次刀法,其弟子山崎与五郎的刀法也非常了得,后来出仕前田利长,并且成为富田家的女婿。据《末森后卷》记载,山崎与五郎这个人非常勇猛。因此,从中条流派生出来的富田流在家贺地区一度繁荣起来。除越前国净教寺村以外,家贺地区是中条流弟子最多的一个地区。佐佐木小次郎应该就是从富田家走出的一个门人。

我在很久之前就听说,武藏决斗之前用船桨刻的那把长刀一直保存在细川家,后来传到了九州的某个人手中。

前段时间,我在京都清水寺的一院举行关于武藏的讲座,前来听讲的都是当地演艺界的相关人员和美术家、实业家等。当时,O先生带来了一把长刀,据说就是武藏用船桨刻的那把木刀。

我用手掂量了一下,非常重,用两只手都差点没拿起来。木材是血槠木,有四尺七八寸长。因为是用船桨刻的,所以刀把非常粗。我抬了一会儿刀尖,就感觉有些累了,要是再被水泡过的话,那就更重了,一般人很难将其挥舞起来。

如果小次郎被这么重的大刀打中的话,脑骨不碎才怪。不过问题又来了,这么重的木刀,武藏真的能将其挥动自如吗?后来,O先生将这把木刀送给了我,在带它回东京的路上可把我给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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