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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火龙帮

副帮主是个粗犷的大汉,看他满脸横肉,肌体粗壮就知道是个直性汉子,如果不是一张红脸焕光,那简直是张飞再世。身后两名锦衣青年剑手紧随左右。

他来到众人面前,六名护法和西门雪已纷纷向他行礼。伍岳和黑三儿、杜相启随后依江湖礼节问候,副帮主还礼后道:“想必你就是雪姑娘信中说的门主了?”他双目含电地视着伍岳。

伍岳微微笑,打趣道:“我也不知道,不敢确定是不是你们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是属于自己的。我是西门玉丽师父的再世徒弟,全部修习完六层炙阳大潜能心法,并持有她的封天剑。”说完已将封天剑亮出。

副帮主和两剑手看清是封天剑后,赶紧跪下:“属下孔无隙叩见门主。”伍岳紧忙上前扶起道:“孔大哥,别这样,未必真的是你们门主哩。”孔无隙站起来豪笑道:“我真的高兴呀,第三代了,如今才能真正扬眉吐气之时。”

伍岳朝黑三儿道:“孔大哥,这位是‘血腥虫’黑三儿。”孔无隙赶忙行礼道:“前辈名动江湖数十载,如今风采依然不减当年,倒叫我们这些晚辈愧煞了。”黑三儿调侃道:“你想说我老了?”“晚辈不敢。”脸转向杜相启又行了一礼道:“这位前辈定是造访过我火龙帮的杜前辈了?”杜相启干笑道:“看你一脸爽气,倒暗地揭起老夫伤疤来了。”

伍岳笑道:“不要再扯蛋了,先到帮里找个椅子坐下再聊吧,我可不想天黑了摸着山路走。”“门主所言极是。左右使,你们去帮护法将太祖法柩护送回山。”他转身向伍岳道:“各位,请随我一同入山吧。”

经过三道开在峭壁上的小路,足足有十五个暗堡。每个堡都有四人,一名信号手,三名弓箭手。堡都设在视线宽,难攻易守之处,即使是武林高手来也极难进入。因为三名弓箭手中的队长至少要开二石弓才有机会升为队长,近距离发箭的话,人几乎不可能躲开。孔无隙滔滔不绝地讲解其防范能力,但平时防卫一般不全部到岗,只派前五六个堡的人员。今天是迎接门主,再过十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会议,帮里在江湖中的秘密帮会头目带上赚来的钱回交,并商议今后发展计划,所以才如此戒备森严。

进入山谷,是一片广阔地带,中间有条清澈山溪。四各分散着房舍,和普通村寨一样,并没有帮会那样的正规围栏和堡垒。

伍岳等人走进村中,男女老少纷纷出来迎列。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文士带着三名老者走来,他们也不和伍岳搭话,径自走到水晶棺前跪下,连连三拜九叩。完毕后,站起来朗声道:“诸位,请入正堂。”他和三位老者接过抬棺的四位护法,抬起棺柩。

全场的人员都跪了下来,伍岳看看不对劲也跪下了。黑三儿和杜相启没名没份,是帮外人,没必要如此,但场面如此庄重,倒也不敢调笑,静立一旁。

棺柩向正堂走,一路上人员纷纷下拜。许久,只听正堂内传来:“请门主进堂!”孔无隙领着伍岳当先走,其后是黑三儿、杜相启,再后是西门雪和阎不归,走在最后的是六护法。

正堂的大门是芝麻石所凿出,横匾书着必复堂;火龙帮帮主和三老者在堂前迎接。进入必复堂后只见一个宽大的操练场,有十丈左右的石地、草地、木柱、障碍、人形沙包、木架等等,一看就知道是练武用的。通向大祠堂的正道两边站满了蒙着脸巾的男男女女,将近五十人。

到了祠堂门口,帮主西门雷将伍岳等人请坐到椅上,西门雪和六护法静站在两旁。朗声道:“众位兄弟,今天是我风雪门四十多年来最高兴的一天。原因众位已然知晓,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如果有一天将镇门宝剑取回的那个人就是风雪门的无上贵宾;风雪门的所有人必须全力无条件帮助他,侍奉到老。当年老门主考虑到玉丽门主聪慧无匹,必定择有良徒,传下我风雪门完整的内功心法,谁学会了就是风雪门的门主。今天这位伍岳兄弟不但学会了,并将封天剑带了回来,按老祖宗的话,择个吉日,让他接任第五代门主之位!”站立在两旁蒙面的五十多人却出奇地沉静,全堂上下不见欢呼,转而互相交论起来,一时间又如苍蝇般哄声四起。

“难道各位有什么建议吗?”西门雷帮主冷静地问。“不错,我认为帮主您一手兴得火龙帮蒸蒸日上,他不过是个江湖中的无名小辈,给他个贵宾终生俸禄还可以。由他主持我们这么大一个帮会,他有能力吗?我首先不服!”这位大汉的话顿时得到许多人的会同,十数人站出来支持。

伍岳不屑地微微一笑,站直身子,道:“各位,我是无名小辈不错,我既无世家撑腰,亦无大豪支持。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铁的事实,炙阳大潜能口诀全都在我脑子里。而由于天灾,自第三代门主至今,历代火龙帮传人最多练到四层阶段。我承袭了玉丽师父的武学,是她唯一的弟子,若非有这层关系,你就是请我也未必会来。”

“你的意思是火龙帮不配你看得起”有人怒叫。

“喂,这位大哥,你别乱点火,你该知道武林中的汉子铁骨铮铮,并不是个个都向往钱财、名利的。我不必负累追求这个位子,并不说我看不起火龙帮,人各有志,凭我的雄心和我的这两位长辈相助,相信在江湖不难出名。”有人讥笑道:“你认为能创出多大的名头呢?有信心但有能力吗?”伍岳自信道:“不知道,但一定有很多人会做恶梦!”

正争持不下,堂外有人高叫:“太上帮主和老神仙到!”不一会一个文士和一个满脸白胡子的老头进到了堂前。文士看似四五十岁,实则已将近七十,那老头更是老态龙钟,但气宇实在不凡。

文士正是火龙帮的创始人西门雨。他冷冷地望了众人一眼,道:“你们的争持我听了很久,我不反对大伙的意见。但他确实是风雪门门主,虽然火龙帮就是风雪门的化名,但风雪门自从失去了剑和心法,便再没有了真正门主。我认为由这位小兄弟担任门主,主持风雪门;雷儿依旧担任火龙帮帮主,主持江湖各个下属帮会。在权力上,门主和帮主各自分工,同时具有平等权和指挥权。将来若这位小兄弟适合了条件,便接任火龙帮主之位。”

一时间众人又议论纷纷,伍岳朗声道:“各位,我认为不必如此紧张,既然使你们如此为难,我不当门主便是。只要我推掉,也就不算是违了你们祖宗定下的宗训,免得你们内部不团结。不过你们可要记住,我是玉丽师父之徒,也就是你们的太师叔,这点是不能含糊的。”他一本正经说出来,内心早就笑死了。心想:象保姆一样管家,又要想破头来管这一大群人,门主当得一身累,不如做你们太师叔来得合算。

一直不吭声的老神仙道:“老朽认为这位少侠有个位很适合他来做的,既然是玉丽姑娘之徒,亦是我火龙帮一员了。有权参与管理帮中之事,不如就让他重新建立风雪门,独立出来,对火龙帮的事务只限于执行帮规管制。他执行门规不须经过门主同意,也能对帮主、各个长老和护法执行,诸位认为如何?”

西门雨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他这个执法只要不大违门规,可以对任何人的行为执行监管。”西门雷道:“我认为也很合适,他可以在帮中挑选人手组建风雪门,建立自己的执法堂口,火龙帮众谁都必须遵守他的门规执行。”

伍岳道:“做不做管人之事无所谓,我这次来不过是认为风雪门受天祸而传说灭门,才来证实而已。”

一个大汉跨步站到队列外道:“我认为这个位子他很合适,但我想试试他有无能力强行管好门规。”众人都静了下来,心中都认为伍岳是长辈之身,编外执法是不错,但武功有没有能力达到令人信服呢。

伍岳哈哈一笑道:“想打架?好!我喜欢!”他这顽皮如童孩的态度叫不少人笑了起来,一些老成持重的人摇头叹气不已。

他一跃跳到场中,道:“看来你们都不喜欢我少年得势,好,我也想看看火龙帮的实力。”他对那大汉做个请的手势,因他是长辈,不能先出手。

那大汉拱手作揖行礼道:“在下是火龙帮执法李记,请长老不吝指教。”“李执法客气了,请出招吧。”说完伍岳退了一步,脚站一前一后,并不见他做防备。李记和众人都恼他这种自大态度,要知道李记任执法长老其武功是在帮中数得到的,比抬棺回山的护法还高。

李记有破天石臂之称,一身强硬功夫罕有人敢惹。只见他喝道:“看招!”拳头如风兜心而至。伍岳见其来势沉稳快速,不敢硬接,又退半步,抬手托住对手小臂一甩,借力速转到李记右侧。

李记暴然转身,右手曲肘朝伍岳前胸撞去,左手准备暗下兜心。伍岳突然蹲下来个低身出脚,击向李记肋下。“砰!”地一声,李记左拳打中伍岳脚底,只将伍岳打退两步,身形不稳。

伍岳吃惊之余,暗自庆幸平时踢打木桩没偷懒,否则这一拳非将他脚底烂不可。但这一阵麻痛也让他够受。李记一招得势,大跨一步抬脚踢向伍岳太阳穴。西门雨大呼:“手下留情!”但已成出弓之矢,众人都大惊。

伍岳出人意料地也挤上身子,仿佛送死。却见他抬起右腿,向李记踢出的大腿内侧一顶,他用的是膝盖顶中李记大腿。这一记后发先至将李记撞出丈外,翻在地上,由于撞中软肉之处,李记大腿如抽筋般酸痛,竟站不起来。

一时间快速变化,场外几乎停止呼吸,有些人角度不好,根本看不见李记在必胜之下怎会翻到。伍岳似乎也呆了,静立场中想着些什么似的,眼中有些茫然。

黑三儿笑道:“我说过这小子花样多,现在你又见识一次了。”杜相启道:“这小子怎么发呆了。”“不是发呆,他也许对自己的偏门武学又有了什么新发现,这正是他为什么总是花样多,进步快的原因。”

许久,伍岳想通之后才重回现实,道:“还有谁要活动活动的?”众人一时间不出声,都在想着伍岳那几手怪招,真是破天荒。见人如此怪而狠准,竟忘了讨教。

西门雨微笑点点头道:“就到此为止吧。”向西门雷道:“从今以后他就是风雪门的门主火龙帮的执法总监,至于门规戒律有我传教,各位兄弟要多多配合。封天剑代表了戒律和尊严,还是由他执掌,封天剑下没人能制止执法!包括我在内。”西门雷躬身领命。

众人还有异议,但令已传下,便不再多嘴。再说大伙不犯戒律,他这个总监如同虚设,于是众人便默认下来。

西门雷朗声道:“太师姑法体回门,及我门复兴之日,众位参拜完毕后请回去休息,明日送祖师到天峰安葬!”众人躬身称是,于是鱼贯入堂参拜。

老神仙意味深长地看着伍岳,许久才道:“我等了你七十年,总算能在‘兵解’之前找到了你。”他双目如炬,伍岳有股被看穿的感觉,汗毛悚立。

西门雨道:“雪儿,你带两位前辈和这位少侠四处看看,我们要和门主说些事。”西门雪四人知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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