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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夜里的魔法仙子

夜的皇宫又别有一番味道,尤其是此时灯火通明的宫殿才是真正的皇宫。

来来往往的宫女和太监在原是空地的场所上忙碌着,他们不是忙着引导客人,就是端着御膳房刚出锅的美食,装饰在银盘上的果蔬鱼肉,都是令人有大快朵颐的冲动,想着不愧是给皇家做御膳的金牌御厨啊。

而来参加寿宴的人也基本上都是朝中的官员,自然也有一些竹青国附属国的前来贺寿的人。毕竟,知道太后寿宴是竹青国的最重要节日,怎么可能不来讨好。

只是,林若雪等采女是要准备表演的,所以和朝中官员所在的位置相隔甚远,不然一定要去看看林父。

回想到神武门的分别,父亲的不舍与他渐渐老去的身影不时出现在林若雪午夜的梦中,她承认自己可能确实是想家了。想念父亲伏案作诗的背影,想念青鸾做的可口小茶点,想念自己府中后花园里的花圃,她精心照料了它们十几年。虽然知道父亲和青鸾会替她好生照料,可她的老父亲和青鸾又该有谁来照顾呢?

“不知父亲现在可还安好?”林若雪叹息道。

“一会表演的时候不就可以看到了吗?”淡漠的音色,暖心的回答,让她下意识看向回答者。

苏秋灵只是低头擦琴,仿佛说话的并不是她一样。而林若雪好似已经很习惯了这般的对待。她微笑的道谢。想到一会自己的表演父亲也会看到而更有拼劲儿了。

“太后驾到!”

“皇上驾到!”

太监拉着独特细长的音宣驾,预示着主角即将登场。

“臣等恭迎圣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纷纷下跪迎接。

因为表演区离主位区相离甚远,所以有些胆大的采女偷偷的抬起一点头,希望能窥探到一点龙颜。可惜,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个华丽而模糊的身影。而他身边拖着长裙摆的贵妇,就是今晚寿宴的主角——太后。

待身为寿宴主角的太后和皇上来到宴会中央的主上位以后。

“众卿平身。”清冽而又雄厚的声音传来,众人才敢起身。

等待公公一句“皇上有旨!入座。”才敢坐下。

刚坐下,一旁的宫女就上前给众人倒上宫中的陈年佳酿。但是没人敢先拿起来独饮,等待着上位者先饮先酌。

“皇上有旨!奏乐……”宣旨公公退下一旁,奏乐的开始代表着宴会的真正开始。采女们的表演也开始了……

最先表演的是夏莹曼,她身着艳丽性感的红裙,衬出她曼妙的身材,而大开的衣领半裸温软酥胸,跳了一曲妖艳的舞蹈。而她故作神秘的将浓妆艳抹的魅惑面容半遮在透明的纱里,勾得男人的心痒痒的。

而她的表演确实是接下来其他采女无法超过的。平淡的歌与舞,除了众人靓丽而出众的外表外,好似就没有了其他亮点。

直到苏秋灵弹奏的古琴曲出现。苏秋灵的中性之美,不施粉黛的随意,一席淡墨之素白披衣,半抱着古琴就登上了演台。小心的将古琴放置,然后弹奏起了不知名的琴曲,它空灵的曲调颇有高山流水之魂,令人意犹未尽,让之前还在喧闹的宴会立即安静下来聆听。一曲毕后,掌声来不及响起,苏秋灵就抱着琴下去了。

“接下来是采女林若雪献艺……”小太监报完节目等待表演者的上台,可是半天都没见到个人影。

“估计是落荒而逃了吧?呵呵,之前大家都在准备的时候就看傻呆呆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夏莹曼见林若雪至今人影未现的讽刺道。

而一旁的苏秋灵也只是盯着她的古琴沉默不语,完全一副状况外的清冷模样。

所有人都不知道林若雪跑去哪里了。此时夏莹曼冷嘲热讽的道:“应该是什么都不会!没有可表演的节目吧?”说罢妖娆一笑,大有快心之意。

就在这一场小小的插曲之后,是更大的……

忽然一阵大风将宴会上的烛火熄灭了,全场全都陷入了黑暗。

“来……来人啊!掌灯!”公公尖锐的嗓音划破夜空,传进呆愣的众人耳中。

“戌时三刻会有大阵风,吹散阴云,初露霞月。”

声音是从御花园方向传来的,在黑暗中看不见话者,只能从她细柔的音色分辨出,是个女子。自她言后,远方的月光渐渐向这边漫来。

当月光照进御花园中的荷花水池上的小亭子时,渐渐找出一个人影,那是女子曼妙的身段。而这影子的主人正是刚刚不明踪迹的林若雪。

此时的她一身若雪的白衣长裙,和她的名字一个如雪般清丽动人,略施粉黛的美丽容颜就这样映着月光闯入了众人的眼睑。

而她手中还捧着一个小黄月,舞动着轻慢的舞步,宛如月亮仙子。人们都很好奇她手中的黄月亮,但是她没有留给任何人机会,转身消失在小亭子里。

而后又出现在荷花水池边上,对着迷糊的众人微微一笑,指着水池中的一朵荷花勾手指。然后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荷花缓缓的顺应她的指引一点一点来到她的手边,她跳着舞步将其摘起。做了一个深闻的动作,随后又撅起小嘴,好像不喜欢的样子,看她停下舞步,有节奏的点着自己的额头,然后一转身,手中的荷花变成了牡丹。惹得众人唏嘘不已。

然后,她又开始旋转舞步,然后三转一停,两转一停,三转一停的变化着手中花的种类。待她旋转完毕后,撒下所有变过的花朵以后,才发现她的身后有一个用沾湿长裙拖成的大大的寿字。而她正停留在寿字的点上。听她微喘的祝贺道:“太后寿诞,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打赏!”

之前的节目相对这个表演简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想到小小的采女竟有如此的学领本事。

“嗯。是个有心人。哀家很喜欢!皇上啊!既然你已经打赏了,那哀家就赐她点东西吧?”

“太后您喜欢就好,赏赐什么都是她的福气。”

母子俩就着林若雪攀谈起打赏的事儿来。而谈论的主角却在表演之后下了台寻她父亲去了。

礼部尚书林海芝听着身边的人谈论着刚才的神奇女子,心中颇为自豪。林若雪一直是他林海芝的骄傲!雪儿从小就听话懂事,对他这个不是很称职的父亲还总是很体贴,能不让他操心就不让他操心的。

他知道刚刚的表演是以前他带她去看的民间奇人的魔术表演。因为雪儿聪明伶俐,所以那人教了给了雪儿几个简单的魔术。没想到雪儿竟然能想到用这个方法来寻自己。大概没有几人是知道其中缘由的,所以大家都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猜测其中的奥妙,只有早就知晓的自己会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想罢就笑了出来,正好被路过的林若雪听见了。

“父亲?”林若雪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使林海芝准备酌酒的手抖了一下,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微笑着回过头应道:“嗯。我的好雪儿。”

“父亲……”再次唤一声,然后扑进林海芝的怀里,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她很高兴,也很难过,还很委屈,各种滋味齐上心头,狠狠的乱了一把。

最后还是懂事的退了出来,柔柔的问道:“父亲……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有!当然有了……那我的雪儿呢?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父亲放轻声音温柔的问。

“……嗯。有的。您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好,我就好……”林若雪最后的话有点哽咽的音调,但是很快就安静了。她不想说话担心父亲听出端倪来,然后很快就告别了林父,回到了采女们的住所。

因为今天是采女们难得有空见家人的日子,所以很多采女都没有立即回来,偌大的庭院也就几个人坐在那里。见林若雪来了纷纷上前,你聊一句我说一句的让林若雪有些迷蒙。因为采女们都是竞争对手,能不搭理就互不搭理的那种关系,可如今这麽热情是为哪般啊?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她在太后寿宴的表现好,皇上和太后纷纷赏赐了东西给她。其他采女们虽然心有不甘,但有些是受家族传译要巴结她的,也有些是想多条人脉路子而讨好她,总之是一夜成名了。

而那夜之后,夏莹曼就生气的跑到了皇后表姐那里去告状。把一些有的没的统统瞎掰给了欧阳皇后听。皇后娘娘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夏莹曼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安抚了激动的夏莹曼后就让她回去了。

欧阳皇后在当夜也对这个林若雪起了戒心。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采女居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威胁。

在太后寿宴过后的第三天晨起,去向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又向她提起了那个表演魔术的林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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