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杜君杰一边帮她揉着手臂,一边淡淡的询问。
伊莎娜的眼神中充满了狡黠的光芒,吸了吸自己直挺的小俏鼻,刚刚的冷感完全被楚楚可怜所取代,“其实……我和蜜蜜都是孤儿,被一个国际偷窃组织收养,从小就接受严酷的训练,所以……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好女孩,甚至……是一个可恶的小偷。呜呜呜呜……”伊莎娜哭得梨花带泪,由于自己的手臂本身就很痛,所以泪水来的特别的给力。
“所以你就接近我,偷我的收藏?”杜君杰顺着她的逻辑将事件的经过继续下去。
伊莎娜心伤的别过头去,“我很抱歉,嫁给你、跳楼到偷画,所有的一切都是组织的安排,只是计划之外的是:我真的好喜欢阿克里斯的画。他画里的孤独与宁静总可以让我感动到流泪,这种感觉可以让我忘却所有的痛苦,哪怕我的生命马上就要结束,我也无怨无悔。”从某种意义上伊莎娜和田蜜蜜属于同一类人,永远带着假面演戏,所以,说谎对她们来说是信手拈来。
“生命马上就要结束?”杜君杰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抬起自己怒气冲冲的脸孔,眼眸之中甚至有一抹杀意。
伊莎娜苍白的脸孔上挤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这次任务显然是失败了,组织又怎么可能放过我?我死没关系,只求你放过蜜蜜,她是一个好女孩。”伊莎娜说得动情。电视里面都是这么演的,讲义气、真性情的人往往最终会得到别人的宽恕,伊莎娜在大学里主攻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所以要玩心理战术,她绝对是行家。
“偷不到画,就会被处死?”杜君杰的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的怒气,握住伊莎娜的手臂越发的用力。
唔!痛!伊莎娜疼得龇牙咧嘴。哎,拜托您反应不要那么激烈嘛!伊莎娜无奈的一口气叹到底,心疼的低头瞅了一眼被他捏青了的手臂,感叹自己旧伤没好又添了新伤。
“其实,哪怕他们不处死我,我也没脸回去了。”
“你是神偷‘勿忘我’?”杜君杰犀利的眼神定向她,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他的心竟然有一丝的软化。
伊莎娜的心跳漏了半拍,“你觉得神偷‘勿忘我’会这么容易被你发现?如果我真的是‘勿忘我’的话又怎么可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呢?我又何尝不羡慕那些来去自如的怪盗,因为他们是真正自由的人,而我显然不是!”伊莎娜无奈的摇了摇头,急忙撇清关系。
杜君杰看向伊莎娜的眼神越发的迷离,许久,沉缓的开口,“画我送你,你带去交给组织吧。”温润的手指变得有温度,脸上的神情也没那么的冷凝了。
“额?为什么?”这虽然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是她的心中却莫名的有些怅然若失,甚至还涌上一股不安的负罪感。
“在法律意义上你终究是我的妻子,我再冷血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去送死。况且,你先前的跳楼与刚刚的为我挡去了伤害,这是你应得的。”杜君杰轻盈的起身,将被伊莎娜小心翼翼摆放在角落里的《雨夜》取出,像欣赏自己的孩子一般的欣赏着它。
伊莎娜发现他看画时的表情与他平时的神情完全不一样,他看画的时候嘴角会不自觉的荡漾出会心的笑容,宛然一个偏偏少年,心无杂念,而生活中的他一直是一个冷面总裁。
“给你。”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舍,还是将画递给了她。
“唔!”伊莎娜从椅子上跳起,直直的扑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搂住他的脖颈,“杜君杰,谢谢你!”说着泪水再次滚落了下来,复杂的情感席卷着她,一种触电的感觉让她的心跳的狂乱。
“别告诉我,你俩没一腿,因为我压根儿不相信。”透过摄像头看着两人一举一动的田蜜蜜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嘟起嘴哼哼。
夜色逐渐转浓,路旁的灯光在黑暗的夜色下显得越发的明亮。只是黑暗的地下室之中,却丝毫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伊莎娜不雅的将双腿缠在杜君杰坚实的腰肢上,像只小猫一般的搂住他的脖颈,明眸越发的迷离,“我突然发现,你也可以是一个好人。”
杜君杰左唇微微上扬,美丽的手指在伊莎娜消瘦的后背上缓慢游移,淡淡的开口,“我只是一个生意人。”
“额?”伊莎娜敏感的捕捉到了他话语之中的深意,本能的将缠在他脖颈上的双手抽离,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前的男人,冷声询问他:“你是什么意思?”
杜君杰嘴角的弧度拉大,眼睛在昏暗的地下室之中仿佛两颗明亮的星星一般的熠熠生辉,“生意人最怕做亏本的生意,难道你不知道?”将她逐渐远离自己的身体用力拉近,有趣的看着她脸上忽变的表情,就在半分钟之前她还对他感激涕零,把他当做是一个大好人、大恩人,想到这点,杜君杰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想做什么?”伊莎娜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害怕与他交手,因为他的心思太过深沉,也因为他的每一个笑容都让她觉得心慌。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么?”他嘴角的笑意已经延伸到了眼角。
伊莎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事实却是如此,只是此时的她不太想承认,因为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其实我们可以选择离婚,毕竟我们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况且我的出生不好,又是孤儿又是小偷,实在是配不上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你。”也许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自愿贬低自己身价的公主了,当然,这一切都源于她巧舌如簧的劣根性。
“虽然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那么我也就认了。”杜君杰说得慷慨就义,仿佛娶她是他吃了很大的亏一般。低着头眼里含笑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