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翻开书的标题页,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这个声音慢吞吞地说道:
“晚上好,杰西卡,还有伯克利。欢迎你们进入我的故事中,我就是作者沃克?纽伯瑞。在你阅读本书的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停下来向我提问,你也可以往后或者往前翻,你还可以进入插图中或者是进入我的聊天室。不过要注意的是,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旅行的话就别打喷嚏。”
打个喷嚏和这有什么关系呢?杰西卡觉得奇怪。她翻动整本书想找出声音的来源。一堆词语随着她的翻动断断续续地蹦了出来:
“……生气了并且想成为领导者……在女巫纪年……普拉瑞贝拉……所有的……战争……”
她把整本书翻来翻去。
“……天空变成了蓝色……号角被缠住了。”
杰西卡合上书。当她再打开时,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
“救命呀!”这个声音尖厉地叫着,还带着哭腔,“我还是个学生,快救我离开这儿!”
“噢!”杰西卡也吓了一跳,飞快地合上书。她第三次打开书时,另一串话冒了出来:
“……面无表情的狮身人面兽……解除魔力。”
杰西卡又翻回到标题页,沃克?纽伯瑞平静的声音又慢吞吞地响起:
“你何不试试让我从头开始告诉你整个故事呢?”
杰西卡睁大了眼睛,点点头。
纽伯瑞开始讲述:“自从瓦尔普加夫人发明了新魔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女巫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可以享受飞行的乐趣了。大部分女巫都不理会那坏脾气的最高权力女巫,她们小鹰般在空中自由地飞翔。不用发疯似的飞行真是太轻松了。你是知道的,旧的魔帚很难进行长距离飞行。一个人要长时间地处于生气的情绪中是件很困难的事。但骑在新魔帚上,女巫们可以想飞多远就飞多远,哪怕是有时飞到银河也可以!女巫的生活被改变了。”
就在纽伯瑞开始讲述的时候,杰西卡已处在一个咒语中了。她和伯克利连同那本书都一起被笼罩在一道黄色的光里。音乐从一堆堆书后面流淌出来,一幅幅活动的画面在图书室的墙上出现。画面上满脸笑容的女巫们在星空里飞来飞去。
“不久,女巫们就发明了新的极限运动,比方说高空潜水。她们在喷火龙之间猝然下降,犹如一只只大乌鸦。她们勇敢地升到正在喷发的火山上空,那是令人目眩的高度。‘芒琪’俱乐部也开张了,主人和客人们在聚会上互相交换‘芒琪’配方,互赠自酿的饮料秘方。再后来,瓦尔普加夫人发明了电车式魔帚。”
杰西卡的头顶立刻闪现出一只长长的带有许多座位的魔帚,上面坐着12位兴高采烈的女巫。这幅画面让她大吃一惊。
“哇噻!”她大叫着,迅速低下头,尽管她知道这只是这本书用戏法变出来的一幅画面而已。
纽伯瑞也咯咯地笑了:“那是特别为年老的女巫们设计的。她们年纪太大了,学不会用新魔帚飞行了。瓦尔普加夫人还常为那些已退休的女巫们举行派对,带她们做夜间短途旅行。”
“对不起,纽伯瑞小姐,”杰西卡插嘴说,一边把书往前翻了几页,“最高权力女巫不是已经禁止使用新魔帚了吗?”
“我正要说到这里了。”纽伯瑞说。这时候音乐由轻快转变为了低沉、阴郁。伯克利吓得躲进了杰西卡的衣袋里,抖着羽毛,缩成一团。
“在她位于海格普利的城堡中,最高权力女巫还在想方设法地继续成为领导者。她不喜欢女巫们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她喜欢思想守旧的女巫,因为她们喜欢发脾气,用捣碎的蛞蝓粉和鳄鱼干瘪的眼睛制作令人恶心的饮料。后来那些正向飞行的女巫们创办了她们自己的飞行俱乐部―新骑士俱乐部,并颁发飞行执照……”
“噢,我也有一张!”杰西卡提高声音,骄傲地说。
“是的,这也成了最高权力女巫的救命稻草。她把她的手下召集起来开会。那是一次争吵激烈的会议。会后她们气势汹汹地飞到瓦尔普加夫人的花园,将一条禁令钉在井边。
“禁止了?”杰西卡吸了一口气,“她怎么能那么做呢?”
在杰西卡身后,电脑的打印机开始嗒嗒地运行起来。灯亮了,纽伯瑞的画面消失了。
派泰克夫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杰西卡肩旁。“图书室要关门了,”她说,牙齿还在咯咯作响,“不过你可以借那本书一个晚上。我要给你提个醒,亲爱的,在你要溜进一本书之前,你最好知道该怎么从里面出来。”
杰西卡认真地点点头,向正在再次消失的派泰克夫人行屈膝礼。现在又只看得见她的一排牙齿了。
“我真希望她别那样做了。”杰西卡耸耸肩说。
“别再做什么?”派泰克夫人的牙齿问。
杰西卡把书往胳肢窝一塞,飞也似的跑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