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慕雪无助地接过钱,失神地离开了她呆了五年的这间小士多店。
“林校长,这是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一直工作都很好吗?”南宫慕雪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校长。
“不错,你是很好,可是新任的校董要求在校老师一定要有高学历,组织一支专业的早教队伍,我也不能不依指示办事,宫老师,对不起了。”林校长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南宫慕雪小声地说了一句,失落地走出校长室。
走出圣鲁娜幼儿园,她心如刀割,一天之内,她失去了两份工作,小如的手术费怎么样办?叔叔怎么办?她想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冰冷的石椅上,为什么这么多不幸的事情会在同一天里发生?突然,她提起小背包,往她就读那间大学冲去。
当她跑到教务室的时候,看到张教授一个人徘徊在办公室外。
“宫慕雪,见到你太好了,我正要找你。”
“张教授,请你不要赶我走,还有半年,我这个大学课程就修完了。我不能放弃这三年的心血,求求你,你不能那么残忍。”南宫慕雪不由分说地乞求着他,眼中挂满了泪水。
“唉,校方早上收到密报,你们家以前是有污点,你也知道我们这间名校是不能……”张教授一脸的无奈。
“张教授,谢谢你一直对我的教导,是你让我真正地长大了,谢谢你。”南宫慕雪,噙着泪水恭敬地对他鞠了一下躬,然后失魂落魄地往校门口走去。天很黑,似乎要下雨了,她努力地望着前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铃铃铃。”电话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叔叔,我马上到。”南宫慕雪挂了电话,像掉了魂一样往医院方向冲去……
“叔叔,小如怎么样?”南宫慕雪看着病房外面那个目光呆滞的老者。
“我没用啊!活了大半辈子,就要连女儿都保不住了。”华应年沉痛地说着,不觉老泪纵横。
“叔叔,别担心,小如不会有事的,她一定没事的。”南宫慕雪蹲在他面前,努力地安慰着他。
“已经没时间了,小如明天一定要安排做手术,否则她脑中的血瘤就会压住脑神经,她很可能会丧失听力与视力。一个如花的孩子要是听不见、看不见,那还不等同要了她的命。都是我没用,都怪我。”华应年用一只手用力地锤打着自己的头,一脸的自责与悲痛。
“叔叔,让我想办法,我会把钱拿回来的,小如明天一定能及时送到美国做手术。”南宫慕雪坚定地说了一句,撒腿就跑。
“小雪,小雪。”华应年大喊了一声,看着她的背影,一颗心变得更加沉重了……
不知走了多久,南宫慕雪终于走到那幢漂亮的别墅面前,蓦然间,她想起了自己从前的家,一座豪华的宫殿,数百的保镖,穿不尽的漂亮衣服,花不完的钱……现在自己究竟沦落到何般模样了?
夜色苍茫,别墅里透射出几十盏灯光,璀璨无比,为夜色增添了几分灵气。呆了很久,南宫慕雪才慢慢地伸出手去按了按门铃。过不不久,一个女佣人便走过来为她开门。
“南宫小姐,少爷在楼上等你,请跟我来。”
南宫慕雪迈着沉重的脚步跟在这个佣人后面,脸色仓惶无比,就像要迈进地狱一样,但她已经不得不走这一步。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南宫小姐?”聂仲天冷冷地看着她,手中拿着一杯红酒走过来。
南宫慕雪抬头认真看着他,一双美丽的瞳眸触及他对着无情如冰的冷眸,一种莫名的痛由心底蔓延出来。她多想告诉他,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期待着这样认真地看他一次,但是这一刻四目相对,却让她无所适从。
“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不会再心疼你,也不会再受你蛊惑。”聂仲天伸出一只手指,拨了拨她额上那凌乱的发丝,锋利的语气有如一束剑气,无情地插进她心窝中,然后再迅速拔出来,让她瞬间流血不止。
“你真的那么恨我?”南宫慕雪平静地说了一句。
“我恨不得当场将你撕成碎片。”聂仲天将手上那杯烈酒,一饮而尽。
“今天我会如你所愿,但是我的价码比较高,不知道聂先生是否愿意。”南宫慕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无畏地看着他。
“那你打算把自己卖多少钱?”聂仲天的眼眸中炙烧起了熊熊的烈火,难道这个女子真的为了钱会跟男人上床。
“二百八十万。”南宫慕雪冷冷地说了一句。
“二百八十万?你值吗?”聂仲天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如果聂先生嫌贵的话,我只有找另外的卖主,不打扰了。”南宫慕雪冷酷地说完,转身准备走。
“等等。”聂仲天喊了一句,当场写了一张支票,走了过来。
“这是三百万,我今晚就买下你。”聂仲天冷冷地说完,把支票扔到地上。
南宫慕雪呆呆地看着地上那张支票,愣愣地看着一个3后面那一串零,真像一张张小嘴不停地嘲笑着她,究竟,他们的感情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怎么了?我想你现在应该脱衣服让我验货了。”聂仲天冷漠地盯着她。
南宫慕雪抬起头看着他,往昔眼中的光彩完全死去,她倒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小手,一颗颗地脱着自己的扭扣。一颗,两颗,三颗……整件上衣落到地上,接着她再脱自己的胸衣与裤子,直到一具雪白的美丽胴体完全裸露在这个男人面前。此时的她就如一块千年的寒冰,深冷无比,她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了。
聂仲天怔怔地看着这个一丝不挂的女子,看着她胸前那条星星链子,一胸怒火骤然升起。这个女人真的会为了钱这样出卖自己,为什么她会变得那么的低贱?他生气地走过去,一把抓起她胸前那条链子,用力扯下,便狠狠地扔出窗外……
“啊,你做什么?”南宫慕雪惊叫地一声。
“像你这种下贱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它。”聂仲天狠狠地说了一句。
南宫慕雪震惊地瞪大眸子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突然她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她希望用这个笑容将自己十年来思念与内疚完全融掉。
“聂先生不是要验货吗?”南宫慕雪冰冷的声音响起。
聂仲天火了,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向她扑上去,狂吻着她的劲脖与酥胸。南宫慕雪慢慢地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刻已经死去了。
聂仲天发疯一般吻着她,然而她却像木偶一样任其摆布,一动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聂仲天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人都是会改变的,我不奢望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永恒。”
“你给我滚,像你这种低贱得连妓女都不如的女人,根本不配让我来碰你。”聂仲天指着门对她大喝了一声。
南宫慕雪皱起了眉头,她的心不停地喘息着,她的心脏快要停止了,他的一言一句都在穿刺着她的心脏。她只有迅速地穿回自己的衣服,落魄地捡起地上那张支票,走了出去。当她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说了一句:
“谢谢你,聂先生。”
“滚!”
“砰!”门关上了,从此两人再次系上了一道打不开的心结……
山路很黑,夜露很冷,南宫慕雪沿着山路一直往下走,她手中紧紧捏着这张用尊严换回来的支票,一颗心悲痛欲绝!
“你给我滚,像你这种低贱得连妓女都不如的女人,根本不配让我来碰你。”
她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回不去了吗?她一皱眉,绝望的泪水不停地滑落着,挥之不尽……
“叔叔,小如有救了。”南宫慕雪兴奋地把支票交给华应年。
“小雪,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华应年惊讶地接过支票,疑惑地看了支票上的签名:聂仲天。
“你遇见小天了?”
“嗯,他一听到是叔叔的女儿有难,他想也没想就把钱借给了我。叔叔不用担心了,快帮小如交手术费吧,不能再拖了。”南宫慕雪笑了笑。
“小雪,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华应华激动无比,说不出话来。
“叔叔,这十年来,是你一直照顾我,小如就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其它什么都不用说了。”南宫慕雪握住了他的手。
“好孩子。”华应年点了点头,急忙跑到找医生。
南宫慕雪转过身,慢慢往医院门口走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前路是多么的迷茫,她再也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