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南宫慕雪回到家,看到华应年十分焦虑地坐在一旁,难过地喊了一声。
华应年的眉头舒展开来了,马上走过来,紧紧握住了这个女孩的小手。
“小雪,你到哪去了?把叔叔急坏了。”
“叔叔,我……”南宫慕雪呜咽着,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告诉叔叔,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华应年十分不安地看着她。
“没有,我只是担心妹妹,太想念叔叔了。”南宫慕雪努力地展开一个笑颜。
“傻孩子,叔叔也牵挂你,手术很成功,妹妹已经没事了,再过一个星期就能出院。是你把妹妹的命抢救了回来,这一次叔叔欠你了。”华应年一脸的感激,将她的小手越抓越紧。
“只要以后能与叔叔和妹妹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就好。”南宫慕雪由衷地说了一句。
“那你告诉叔叔,这些天都到哪去了?回来时凤姨告诉我,你被新老板辞退了,我一直在担心你。”
“叔叔,我找到新工作了。”
“是吗?什么公司?与同事们相处得好不好?”
“是中天集团,原来中天集团的总裁就是仲天,这次多亏了他的帮忙。他不旦救了妹妹,还热心地帮我安排工作。我现在一切都很好,叔叔不用担心我。”南宫慕雪笑了,她的眼中闪着泪光。
“那就好,那就好。这孩子现在有出息了,找个机会我一定要亲自谢谢他,十年时间转眼即逝,没想到,他都当上总裁了,真是好样的。”华应年欣慰地笑了。
“是呀。他的确很成功,是个了不起的老板。”
“他对你好吗?他结婚了没有?”华应年关心地问。
“这个,我……我也不太清楚。”南宫慕雪吞吐地说了一句。
“怎么可以不清楚呢?你以为叔叔不知道,这些年你一直……”
“叔叔,我饿了,家里有什么吃的。”南宫慕雪突然岔开话题。
“我给你煮碗面,你等着。”华应年慈爱地拍了拍她的小手,开心地走往厨房。
“铃铃铃。”南宫慕雪的手机铃声响起……
“面来了,是你最喜欢吃的香葱白水面,快,趁热吃。”华应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走出来。
“叔叔,我……”
“怎么了?”
“公司有事,我……我要赶回去。”南宫慕雪看着那碗飘香的白水面,有些内疚地说。
“傻孩子,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工作要紧,你先回公司吧,别忘了在路上先买点东西垫一下肚子。我去给你妹妹熬个汤,我留下一碗等你晚上回来喝。”
“我不能回家。”
“不能回家?那是什么意思?你不回家住哪里?”华应年担心地问。
“公司有员工宿舍,最近在搞一项目,很忙。所以经理临时安排我住员工宿舍。只是一个月,我很快……很快就会搬回来。”南宫慕雪的眼眶红了。
“那没事,但是在外面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懂吗?有空就回来喝汤,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你和小如都是我的好女儿。”华应年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南宫慕雪点点头,然后准备出门去,因为那个男人亲自过来接她了。
“等等。”华应年说着,急忙往她的房间走去。不一会,手上拿着一件秋季长衣走了出来。
“最近起秋风了,外出时要多添一件衣服。这十年来,你一直跟叔叔过,现在叔叔不在身边看着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华应年一边说,一边将这件风衣披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嗯,叔叔保重。”南宫慕雪点点头,说了一句,迅速往门外走去。
南宫慕雪出了家门,快速坐上了正在等待着她的奔驰轿车,一路上,聂仲天都没有跟她说话。而她只是茫然地望着远方,什么心情都没有。不一会,车子停在一间大酒店前,聂仲天将她拐入了一家高级的餐厅中。
“聂先生,你好,这边请。”餐厅部长礼貌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今天的牛排做得很好吃,两位要不要试试?”部长很热心地推荐。
“我只想吃白水面?”南宫慕雪突然说了一句。
“白水面?”那位部长先是愣了一下,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这位冰冷的美人。
“那就一个SET LUNCH,一碗白水面。”聂仲天对部长说了一句。
“为什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聂仲天问了一句。
“一切都很好。”
“这张卡你拿着,有空就去逛一下街,慢慢你就会习惯一种金丝雀的高尚生活。”聂仲天豪气地将一张附属金卡放到她面前。他以为她没有钱给家里人,才会那么的不开心。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不开心?”南宫慕雪冷眼看着他,然后讽刺地看着桌上那张金卡。
“不管你是不是为了钱不开心,我总不能让别人说我聂仲天连件新衣服也舍不得给自己的女人买。”聂仲天不屑地看着她身上那件旧风衣,作为他的女人,他应该给她带来最好的锦衣玉食。
“你对你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施舍吗?”南宫慕雪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了一句,拿起桌上那张金卡看了一下。
“我只对我的情妇施舍。”聂仲天不焦不燥地还以颜色。
南宫慕雪突然愣了一下,脸色的光彩散尽了。情妇,这是一个多么肮脏的词语,或者,她在他心目中就只值这个身份吧。
“做情妇有什么不好?不要给太大的心理压力给自己,慢慢你会发觉,跟我在一起,你会很快乐。”聂仲天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用一种十分暧昧的语气说着,眼中闪出一种轻浮的笑意。
南宫慕雪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她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太难捉摸了。
“陆经理,请坐。”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十分绅士地为面前的美女拉开了椅子。
陆如静点点头,在这个男人的对面坐下,突然她的眼光被不远处的一男一女逮住了。看着那个男人爱抚着那个女人的情景,她的脸色有些绿了。
“怎么了?陆经理?”西装男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突然变了颜色的脸。
“没事,我们点餐吧。”陆如静十分镇静地把思绪拉回来,但的眼角还是不时地锁着那个男人。
“好的。”西装男人笑笑,打开了餐牌。
“这是SET LUNCH,还有白水面,两位请慢用。”服务员将他们的午餐呈上。
“你喜欢吃这种东西?”聂仲天看着那碗清水素面,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所谓喜不喜欢,这些年,我就是吃这种白水面长大的。”南宫慕雪平静地说着,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真没想到,南宫殿不但身败名裂,还千金散尽。你这位做女儿的本应该为他赎罪,即使一辈子也不为过。”聂仲天冷嘲热讽地说了一句,端起红酒一饮而尽。
“你不要再侮辱我的爸爸。”南宫慕雪愤怒的声音招引了旁人的目光。
“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试着惹我生气,你知道后果会很严重。”聂仲天的眼眸又泛出了那种让人胆怯的光茫。
南宫慕雪什么也没再说,只有低下头,迅速地吃面,她努力地强迫自己吞着,一下小心,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查到了,荣大最新这个楼盘果然有问题,第一期工程短桩,第三期工程的材料不足,就连大楼盖顶都不太顺利。”特助杨林十分振奋地向蒋皓文报告。
“荣大,一直号称最好的地产公司,没想到也需要使横手,看来这个经济危机真是诱发了很多无良奸商。”蒋皓文有些感慨地说了一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如果我们还是用那么低的价格去跟荣氏谈合约,一旦合约谈成,我们必须按照荣氏的策划方案去推广,荣氏那边明明出了问题,我们又怎能欺骗群众?如果毁约,我们就要赔上一笔毁约金,不如我们放弃这个客户吧。”杨林吞出心底的顾虑。
“不行,现阶段不能放弃。荣大摆好了阵诱我们上勾,我们再怎么也要跟他好好玩一下,把分析价再压低一成,合约可以不急着签。我倒要看看聂仲天会使出什么策略与我较劲。”蒋皓文镇定自若地说着,一只大手抚弄着桌上的打火机。
“蒋先生,我们这样做真的能引聂仲天上勾吗?他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蒋皓文的特助杨林有些不安地看着一脸悠然的蒋皓天。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聂仲天一定以为荣大的广告有巨利可图,我才不惜血本低价竞取。现在是我越跑他越追,他是个不轻易认输的人,我想他一定不会让我们蒋氏凌驾在他之上。荣氏广告这个项目,明是彼此竞争客户,暗地却是较量彼此的实力。反正现在我刚回来,我不急将他挤出去,我会陪他慢慢地玩。”蒋皓文笑了,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
“这次霍兆森买了我们一个人情,看来他一定不只是想买创世三分之一股份那么简单。虽说他是接了聂仲天的二太太,但是,我怎么也看不出他有心对付聂仲天。”杨林细心地分析。
“虽然我们无法将三分之一的创世卖给他,但是这个人情我还是会还给他。商场上尔虞我诈,越是无声的老虎,杀伤力就越大。既然他有心靠过来,我们不防来个近交远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你帮我订个房,今晚我要邀请霍兆森吃晚饭。”蒋皓文喷出一口烟,一张俊脸现出十二分的自信。一脑子的智慧取之不尽,很久没有这种激情了。
“是。”杨林点点头,走了出去。刚打开门,蒋皓文的另一个助手走进来。
“蒋先生,人找到了。”那名助手认真地说了一声。
“现在在哪里?”蒋皓文惊喜地跳起来。
“在聂仲天名下的私人别墅里。”
“什么?”蒋皓文如怒狮般大声喝了起来。
“我猜想她现在是聂仲天的女人,她终日就呆在那所大房子里,什么地方也不去。但是聂仲天每晚都会在那里过夜。”东尼猜测着。
“聂仲天。”蒋皓文大吼了一声,失去理智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他这个举动将东尼也吓了一下。
“蒋先生,真的那么喜欢这位宫小姐?她只是长得像婷婷小姐而已,但她并不是婷婷小姐。”东尼第一次看到蒋皓文发那么大的火。
“看来我跟聂仲天的眼光比较一致,我看上的东西,他都会喜欢。希望他比我聪明,否则,我要让他永不翻身。”蒋皓文愤恨地说了一句。
“我想办法约那位宫小姐与蒋先生见面吧。”东尼奉承了一句。
“不准去骚扰她,我自己会有分寸,关于她的资料找到没有?”蒋皓文压着怒火,冷静地问一句。
“找到了,全部在这,这是十年来她的生活细节。”东尼将资料放到他面前。
“为什么只有十年,她的童年,她的过去呢?”蒋皓文翻了翻资料,不满地问。
“至于十年前她的生活资料,完全没有人知道。看来她的身份是个很大的谜,你说,她有没有可能跟婷婷小姐有什么关系?”东尼也有些郁闷地说着。
“你问我我问谁?出去。”蒋皓文又大喝了一句。
“是。”东尼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聂仲天。”蒋皓文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句,一只拳头紧紧地攒了起来。无论如何,他也要将宫慕雪抢过来。他要让那个聂仲天内疚痛苦一辈子……
“仲天,仲天。”陆如静坐在他面前唤了两声,他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仲天。”
“嗯,行了,你出去做事吧。”
“你怎么了?最近老是分神,是不是不舒服?”陆如静站起来,温柔地看着他。
“我没事。”
“你已经很久没有去我家了,今晚上我家吧,我煮饭给你吃。”陆如静走到他面前,一双小手亲昵地搂住了他的劲脖,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今晚不行,改天吧,我有事出去一下。”聂仲天掰开她的双手,冷漠地提起外套,走了出去。
陆如静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从前也不会这么冷漠地对待她。一定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的眸子里的怒火炙炙地烧着,差点连理智都失去了,她怎么可以让外人那么容易就把属于她的东西抢走。她抓起桌子那份计划书,愤愤地走了出去……
天已很黑,聂仲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回到了这所别墅,他一整天都在想她。
“这是干什么?”聂仲天回到别墅,看着小路上点燃了很多烛火,他莫名其妙地问着佣人。
“这是宫小姐让我们点上的,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佣人疑惑地说着。
“她呢?”
“在亭子里。”佣人指了指那边的凉亭。
秋风吹过一园的芳香,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冷清地坐在椅子上,孤寂无比。聂仲天走过去,从后面紧紧将她抱住。
“如果点几盏烛光可以照亮你的心情,我会让人将这里布置成烛海。”他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闻着她的发香,几度迷醉。他喜欢这样紧紧地抱着她,很有满足感。
“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我在悼念他。”南宫慕雪冷冷地说了一句,眼中闪着泪光。
“四姐。”聂仲天放开南宫慕雪,往远方大呼了一声。
“少爷。”四姐快步走过来。
“把所有的烛光都熄灭,全部扔出去。”聂仲天冷冷地说着,眸子如冰般深冷。
“是。”四姐点了点头,沿路走回去,把一盏盏烛光吹熄,然后把蜡烛一个个收了起来。
南宫慕雪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她很辛苦才燃着的烛光一盏盏地破灭,她内心在痛哭、在嘶叫,然后慢慢沉入黑暗的谷底。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他人已经走了,难道我悼念一下他也有错吗?”
“是。我不允许任何人悼念我的仇人,那是对我的一种讽刺,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做这些蠢事。”聂仲天用严肃的口吻警告着她。
“他是我的父亲。”
“我没忘记,你也是个罪人。”
“难道你的心中就只有仇恨吗?是否你一辈子也放不下这件事?”南宫慕雪失控地对他大喝了一句。
“是。我永远放不下这个仇,你们南宫一家都是我的仇敌,一辈子的仇敌。”聂仲天将心中的恨全都倾倒出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不应该这样仇视他,请你不要这样。”南宫慕雪摇摇头,一颗心不停地滴着血。
“不准流泪。”聂仲天突然大喝了一声,他不准她再怀念那个该死的人。
“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十年的时间足以冲淡一切,原来什么都不会改变。”南宫慕雪悲伤地说着,两行泪水还是从眼角中流了下来。
“我说了你今天不准流泪。”聂仲天火了,用力捏起了她的手腕。
“我就要流泪,我想念爸爸,我知道他在看着我,我要告诉他,我想他,我想他……”南宫慕雪失控地冲着他大喝了一句,另一只大手大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泪水越洒越狂。
“那我也要让他看看,我是怎样糟蹋他的宝贝女儿的。”聂仲天说完,一只大手伸过去狠狠地撕破了她的衣服。
“你走开。”南宫慕雪用力地推开他。
“你没有资格拒绝我。”聂仲天说完,将她压倒在地上,一只大手张狂起来……
“不要,不要。”南宫慕雪越哭越狂了,他却疯了,像个失去理智的野兽,吻着她,挟着她,撞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