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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妲己——祸国殃民狐狸精(2)

纣王怒道:“这两个逆子!姜后谋逆行刺,尚未正法,他们还敢持剑进宫弑父,简直无法无天。这样的逆种不能留着,来人,取龙凤剑,将二逆子斩了,以正国法!”

妲己乐不可支。等除去两位皇子,她在宫中就没有忌惮的人了。因此她在一旁添油加醋,频繁怂恿,催着纣王快点下手。谁知老天不遂她意,两位皇子在半途被路过的大臣劝止,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怕纣王怪罪下来,竟逃出宫去避难了。

两位皇子虽然没死,但罪名已定,一时成不了什么气候。妲己转而对纣王说:“现在姜后一族谋反证据确凿,大王是不是该对东伯侯动手了?”

纣王点头道:“这是自然。”

两人商议之下,决定下诏把东伯侯骗进都城,当众处死,以警示天下。又考虑到四大诸侯关系密切,怕东伯侯之死会引起其他诸侯骚乱,就把西、南、北三个王爷也一起召来,这样,诸侯的领头人物就都被朝廷挟持,他们手下的兵将不敢轻举妄动。

当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从各自的封地赶来,跪在大殿之上接受纣王召见的时候,纣王突然就变了脸色,开口问道:“姜桓楚,你知罪吗?”

姜桓楚哪里知情,被纣王一通“大逆不道”、“弑君谋反”地诬陷,只能连声叫屈,赌咒发誓,说自己对朝廷绝无二心。可惜纣王杀机已动,哪管他冤枉不冤枉,直叫武士把姜桓楚推出门,砍成肉泥。另外三位诸侯见状,难免有兔死狐悲之心,连忙为东伯侯求情,纣王不听。西伯侯姬昌一向为人正直,多劝了几句,说纣王这般滥杀忠臣会导致国家危亡,纣王嫌他多事,就要以“犯上”的罪名把姬昌一起砍了。好在朝中那些忠厚的大臣都知道姬昌有贤德,砍了姬昌一定会使纣王失去民心,于是一起向纣王求情。纣王最终没有杀姬昌,但是强令姬昌在朝歌居住数日,以便严密监视姬昌,考验他的“忠心”。

人肉馅饼

姬昌出门在外,他在封地西岐的大小事务就由长子伯邑考全权代理。伯邑考是个孝子,听说父亲得罪了纣王,被软禁在朝歌迟迟回不来,心急如焚。他把政务托付给二弟姬发,又叫来几个大臣嘱咐了一番,就要收拾行装去朝歌,把父亲赎回来。

多年来,西岐在姬昌的治理下,安泰富裕,奇珍异宝不在少数。伯邑考挑出了尤为珍贵的几件宝贝,打算献给纣王,以求开脱。

纣王得知伯邑考献宝来了,忙令准备迎接。妲己在一旁给纣王倒酒,听见这些,不由好奇。想她年纪轻轻,入宫数日,每天面对的都是纣王和一群上了年纪的大臣,还真没见过少年郎呢……

这天,伯邑考来见纣王,跪拜道:“犯臣子伯邑考朝见。”

纣王心情不错:“姬昌罪大忤君,现在你纳贡为父赎罪,可见是个孝子呀。”

妲己在一旁,见到伯邑考的模样,不禁暗自吃惊。只见这男子,风姿儒雅,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行止俊逸。她心里叹道:真是个美男子!

这时纣王又回头对妲己道:“美人你看,这等孝子,也是难得了。”

妲己笑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人都夸西伯侯父子,仪态不凡,行止端庄,看来果然如此。妾还听说,西岐伯邑考擅长弹琴,奏出的琴声是世上无双,人间一绝。”

纣王向来喜欢酒色玩乐,一听就来了兴致:“真有此事?”

妲己怂恿道:“那当然!大王何不让伯邑考当场弹上一曲,以验真伪呢?”

纣王道:“好!伯邑考,你就借着现在的景色,抚琴一曲,如果确实动听,朕就赦你们父子回西岐。”

伯邑考救父心切,就用纣王派人拿来的琴,弹了一首《风入松》。纣王听了,不住叫好。

妲己偷眼细看伯邑考,只见他面如满月,手姿俊雅,专注抚琴的模样格外动人。再看纣王容貌,又老又枯,大为失色。自古佳人爱少年,何况妲己整天侍候这半老的纣王,早就腻烦了。她心中一动,就对纣王说:“大王这下要兑现承诺,赦他们父子回西岐,可谓是浩荡之恩了。但伯邑考的琴声是天下绝调,如果放他回去,朝歌就再也没有这样的仙音,很是可惜!”

纣王问:“那又该怎么办?”

妲己道:“妾有一两全之策。陛下可留伯邑考在这里,把琴艺传授给妾。等妾学成,就可以每天为陛下演奏。到时候陛下既可以放他们父子离开,朝歌又不至于失去瑶琴之乐。”

纣王大笑:“美人真是聪慧绝顶!”于是传旨,令伯邑考在摘星楼传授妲己琴艺。

谁知此时妲己心中想的却是:待我将纣王灌醉了,扶他去睡熟,再来摘星楼,与伯邑考成就好事……

接下来,妲己就不住地劝纣王喝酒,纣王不想拒绝美人的好意,全都喝下,很快酩酊大醉。妲己命左右宫人扶纣王回宫睡觉,一切安排妥当了,这才来到摘星楼,让伯邑考授艺。

宫人取来两张琴,一张给妲己,一张给伯邑考。伯邑考全神贯注地开始授琴。弹了半晌,妲己突然说:“我在上座,你在下座,离得太远,按弦多有错乱,很不方便,什么时候能弹熟练啊?我倒有个办法,可以两边相近,还便于即授即学,怎么样?”

伯邑考道:“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琴弹得久了自然会熟练,娘娘不必性急。”

妲己不以为然:“话可不能这么说,今夜要是弹不熟,明天大王问起了,我该怎么说?我看就这样吧,你移到上座,我坐在你怀内,你拿着我双手,拨此琴弦,不用一刻就能熟练,又哪用得着多费时日?”

伯邑考一听,吓得魂都飞了。他正色道:“娘娘这提议,是要把臣变成禽兽不如之人,被天下唾骂。娘娘是万姓之国母,受天下诸侯的贡贺,至尊极贵。现在只为了传琴一事,就做出这种非礼亵尊之举,成何体统?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怕是辱没了娘娘清白,也使大王颜面无存,所以臣万万不能遵命。”

妲己被羞得满面通红,无言以对,只好说:“你先下去吧!”

待伯邑考走远,妲己咬牙切齿:“这匹夫,我真心真意待他,他却如此羞辱于我!天下女子,又有哪个才貌风情能够胜我?他这样不识抬举,又口出妄言,只怕在大王面前生出是非来。我若不让他粉身碎骨,必留下后患!”

第二天,纣王酒醒了,问妲己:“昨夜伯邑考传琴,美人学得怎样了?”

妲己马上一脸愁容,支吾不语。纣王好生奇怪,就问:“美人有什么忧心的事吗?还是受了什么委屈?不要紧,说给朕听,朕一定替你做主。”

妲己掉下泪来:“陛下有所不知,那伯邑考表面上一派正气,实乃禽兽不如!昨夜他贪恋妾的姿色,不但无心传琴,还起了不良之念,用言语调戏妾,最后竟动手动脚。妾见事情不好,令下人将他赶走,这才没有出大事。如今想起来,真是后怕……”她泣不成声。

纣王怒不可遏:“这匹夫怎么敢如此放肆!”

妲己一边抹泪一边又说:“妾不识贼人之心,险些被他辱了清白,现在更是无颜面对陛下,只想以死谢罪。”

纣王慌忙安慰:“你没有对不住朕,是那匹夫下流无耻。朕这就叫人砍了他的头,美人不必惊恐。”

妲己恶狠狠道:“不要砍头,陛下,妾恨透了这个贼人,他应该被剁成肉泥!”

纣王改口道:“好,好,来人,把伯邑考推出门,剁成肉泥!”

妲己突然又想起一事,提醒纣王道:“既然如此,陛下,那西伯侯姬昌又该如何处置?”

纣王犯难了。他已经应允放了姬昌,可是今天杀了姬昌的儿子,姬昌能不心生怨恨吗?西岐民生富裕,又有强兵,姬昌如果回去谋反,实属可能。

妲己提议道:“不如陛下把伯邑考的尸体做成肉馅饼,给姬昌送去。他若是吃了之后,依然态度恭敬,则可证明他忠于陛下;倘若他翻脸,对陛下出言不逊,陛下就可以立即杀了他。”

纣王深以为然。“美人真是高明。这样一来,父子之情,与忠君之心,孰轻孰重,马上就能见分晓。”

不久,妲己带了一个点心盒来到姬昌的住处,说是大王看他死了儿子,怪可怜的,来宽慰于他。姬昌为了儿子的事,心中悲痛不已,脸上又不敢表露出来。伯邑考一向贤德忠孝,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无礼之事?倒是那苏娘娘,模样十分狐媚,更像是行为不端。

妲己走到姬昌近前,打开点心盒,取出两个饼,道:“这是大王赐给你的肉饼,表示他的慰藉之意,你快吃了吧,吃完就可以回西岐了。”

姬昌无心进食,但君命难违,于是轻咬了一口饼。哪知道妲己突然大笑起来:“枉你西岐自命仁义,如今你却吃自己儿子的肉,真是歹毒啊!”

姬昌一听,几乎昏死过去。但为了保命,他只好压住怒火,一口一口继续吃下去。一连几天,纣王见姬昌一直神色泰然,不像有谋反之意,也抓不到别的把柄,就准许姬昌回到西岐。

姬昌一回西岐就开始暗中招兵买马,准备策动一场大战,推翻这殷商暴政。

疯狂的边缘

妲己依旧每日陪纣王饮酒作乐,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好胜心和不雅行为,将会给整个坚不可摧的大商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从东伯侯父女含冤被杀,到西伯侯之子惨遭毒手,朝歌宫廷里的血腥杀戮传遍各诸侯国,使得各国臣民震惊不已,诟病者众。很多曾经是大商忠实属国的盟友部落,都因纣王的昏庸残暴而准备离开这一同盟阵线,另谋出路。

一日,妲己与纣王在摘星楼饮宴,酒至半酣,妲己说:“妾有一幅图画,想给陛下看看。”

纣王说:“那就取来吧。”

妲己就命侍从把一幅画挂起来。纣王一看,这画上画的不是人物,不是飞禽走兽也不是山景,而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楼台。只见那殿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宝玉妆成栋梁,光华熠熠,瑞彩照耀,美轮美奂。旁边还有题字,名曰“鹿台”。

妲己见纣王看呆了,笑道:“陛下可是万乘至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何不依照此画建造‘鹿台’,享受这绝无仅有的人间极乐?”

纣王早就动心了,但依他的经验来看,修建这样一座楼台,并非易事。“美人,此台工程浩大,别说完工之日遥遥无期,就连朝廷的财力也未必够用啊。”

妲己道:“这有什么要紧?劳力壮丁,砖瓦木料,钱财粮食,陛下都可以从民间征调。让大商的百姓们,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全部参与到这项工程里。这样一来,完工怎么会慢,钱财又怎么会不够用呢?”

纣王赞许道:“美人所言极是!传旨下去,即日起开始建造鹿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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