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屏风。”
只见那屏风上一张明黄色的纸,龙飞凤舞写着七个大字:扫黄组到此一游。
风吹来,那明黄的小纸片,飞啊飞,刺伤了皇后娘娘的眼。
“传本宫旨,缉拿逆贼。”
皇后一道懿旨,一时间整个皇宫亮如白昼,御林军全数出动,缉拿扫黄组。整个皇宫严阵以待,三步一兵,层层把守。
却见屋檐上,一纤瘦的身影攀着一根绳索,飞檐走壁,穿梭在各处,所到之处,御林军倒了一片。
“在那里!”忽然一声大吼。
“快,拿下!”
顿时,层层包围,箭矢横飞。
只见屋檐之上,那人一身黑衣,黑纱覆面,声音清脆得像潺潺涓水:“月色真好,就陪你们玩玩。”
温柔的女声回荡,话音还未落,那人素手一扬,银针飞舞,里层的御林军绝倒,七窍流血。
月下,那银针竟绝无虚发,根根深入天门穴,一针毙命。
此时,她不是容家老九,她是来自现代的顶级特务十一,代号79811,那是嗜血的代称。
这便是十一的存活方式。
血色蔓延,沉沉乌云遮月,这夜越发萧瑟阴冷了。
椒兰殿外,那雪白的风铃草被染得血红,在殿中漏出的一抹的烛光下,格外妖娆。
“外面为何喧哗?”
是男子的声音,好听极了,淳淳如江南的离人醉,醉的是人,是心。
门口的青衣男子应了一句:“回王爷,御林军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捉拿逆贼扫黄组。”
“近来宫里好像热闹了不少。”
杏黄的一点烛火,洋洋洒洒泼了男子一身,那一袭白衣模糊,却见那张脸清晰,额间一点朱砂红得妖娆,灼灼清眸比那星子亮了几分,隐隐透着一抹湛蓝,第一眼,美得叫人惊心动魄,第二眼便夺了呼吸不敢再看。
绝代风华,不良于行。
那是天家十子的八字命言。
青衣男子又道:“最近盗贼猖狂,扫了王爷的兴了。”
男子微微莞尔:“无碍,倒看到了一出好戏。”
他微微湛蓝的眸子落于屋檐,眸中,映出一个狡黠灵动的身影儿。
那人儿一跳一动,像只猫儿,嗯,还是带了爪牙的野猫儿。
猫儿大叹一句:“老天眷我啊。”
屋檐下,椒兰殿外,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御林军,个个白眼直翻,口吐白沫,哼哼唧唧。
但见容浅念那野猫儿飞身跃下,一根金丝拉长,手中一把细长的银针便穿过金丝软线,嘴里叼着一端,纵身轻踮,一一越过地上的男人,下一秒,男人们的那儿便多了个物件。
“啊!”
“……”
几十个男人一同惊天惨叫,响彻了整个皇宫,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叫什么叫,小心老娘给你扎一身的洞。”
顿时,一片死寂,几十个男人哼哼声都没有了,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疼得?
又一针扎进,金丝软线破体而过,容浅念贼笑:“乖,很快就不疼了。”
说完,手上的金丝一收,几十个男人被困到一起,白眼一翻,晕过去了大半。
“这金丝软线还挺牢实。”容浅念打了个结,拍拍手,大功告成,踢了踢地上半死不活的御林军,“刚才一不小心弄死了未央宫几个太监,我这人不大愿意欠别人,就送皇后一份大礼好了。”
不得不说明一下,未央宫死了四个太监,容浅念送了皇后不止四十个太监,个个都是一把好手,看,多大方啊。
“啧啧啧。”容妖孽俯身,拍了拍男人们铁青的脸,一脸扼腕惋惜,“可惜了,铁骨铮铮的男人,绝了后。”
一根金丝软线,断了四十多个人的后!不得不说凰绣坊的金丝软线果然名不虚传啊!
第二天,净事房里躺了一屋子的御林军,从此金盆洗手做宦官,一个晚上,御林军大折,国舅大人气得几天下不了床。
这又是后话了,暂说此时,皇城翻天覆地了,惊了皇帝,闹了太后,只是这一个时辰过去了,这御林军折了不少,贼人还没有落网。
“丫的,我困了。”
一个黑色身影猫着步子左躲右闪,眼皮耷拉着,眼睑处一层青黛。
打了个哈且,轻声唤了句:“元帅。”
事情是这样的,御林军一波一波地翻腾,容浅念与天蓬元帅便走散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神勇无比……的元帅大人是个路痴。
容浅念鄙视了无数把,只想骂娘。
“啾啾啾。”
容浅念竖起耳朵,这般无耻的哼唧声,不正是元帅大人吗?
抬头,月下,宫殿落魄。
椒兰殿……
病秧子萧殁……
容浅念条件反射地闪过这五个字,然后鬼斧神差地推开门进去。
果然没了娘,爹不疼,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
“元帅。”声音有些颤抖。
好吧,第一次容浅念还没有做贼便开始心虚了。
又推开一扇门。
我滴娘哟!容浅念瞳孔放大,抚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脏,眼睛直勾勾盯着浴桶,确切地说是盯着浴桶里春光。
这场景何曾相似啊,前不久的某个夜里,不也有这么一出吗?连这裸背也甚是相似啊,容浅念托着下巴认真地瞅了又瞅。
容姑娘足足盯了人家几分钟,捂着心脏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捂着鼻子了,男子终于做声了:“何人?”
淡淡两字,轻轻的,好听得一塌糊涂,容浅念觉得心口被猫儿抓了一下,又挠不到痒处的感觉。
这男人,光是声音就是蛊惑啊。
好吧,容浅念承认,她被美色诱惑,站着不动,眼珠子更不动:“我不是淫贼,我找狗,你继续。”容姑娘难得声音有些巍颤颤,咬牙重复,“我真不是淫贼。”
男人未语,也未曾转身,动作慢条斯理。
连动作都这么像,难道男天下男人沐浴都一般模样?容浅念想,以后还是多观摩观摩,长长见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