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群太监宫女们,往瑶华宫赶,皇帝龙颜大怒,整个皇宫到处都是风沙。
此时,僻静的一处宫殿,容浅念独酌一杯,打了个饱嗝。
“原来瑶华宫的核桃与离人醉都到这里来了。”
容浅念一个鲤鱼打挺便站起来,像只戒备的小兽盯着来人。
没有月光,宫殿外也只掌了一盏灯火,隔得远了,容浅念眯着眼瞧那男子。
这便是五万御林军的统帅,已故年皇后之子,当今太后娘娘的心肝……夏王萧简。
只见那人棱角分明,一双重瞳又黑又亮,像染了上好的墨,薄唇绯红。
容浅念喝了离人醉,几分迷糊,几分痞气。
“倒是个美娇郎。”
容浅念一句话落,萧简脸便沉了好几分。
这天家的儿子虽说各个长得俊美,只是这番轻挑的话,可没有第二个人敢说,夏王刚毅,尤是不喜。
“胆子倒是不小。”
哪止不小,大着呢!
容浅念哼了哼,将装着离人醉的酒壶扔远了,有几分咬牙切齿,还有几分摩拳擦掌,说:“那个皇帝老儿,他不嫌累,我还嫌闹腾呢,不就几个核桃几壶离人醉,至于吗?一国之君这么小气。”
好个猖狂到目中无人的小贼!
萧简眸光一寒:“好大的口气,皇宫可不是你想来便能来的地方。”
话音落,剑已出鞘,凉风中顿起与剔骨森然,唯容妖孽顶天立地,一声吼:“我要去要留随大爷我高兴。”拍着胸脯,嘴里一股江湖味,很爷们。
风吹树叶动,屋顶上那人儿黑衣飘飘,面纱下一双灵动的眸子几分妖气,几分狡慧。
“我倒要看看这让一万御林军头疼的扫黄组,有什么本事。”萧嗤笑笑,眸光冷蔑,“不过是一介女流。”
容浅念眨巴微张,第一反应便是摸自个的胸,裹紧了。第二反应便是摸自己的脸,黑纱也在。眼睛睁得更大了:“这都看得出来,眼睛被孔雀胆泡过,这么毒。”
就连声音她都是猫着的,他居然能一眼辨出雌雄,这男人火眼晶晶啊?十三说得对,天家的男人果然能用眼神将女人的衣服扒了。容妖孽禁不住心里冒泡泡:还是萧小十最好。
就在容浅念想入非非之时,剑风皱起,萧简的剑刃便迎面而来。
“丫的,要不要脸,竟敢偷袭老娘。”容浅念侧身一闪,剑尖擦过耳边,落了几缕头发,她腕上绳索一出,攀着横梁便蹿到了高处,“萧简,看爪。”
一声落,容浅念骤然收了腕上的绳索,双手成爪便扑向萧简。
萧简纵身正要往上跃,对面人儿骤然一笑,一个翻转,伸腿便往男人要害处攻击。
脚风擦着衣襟而过,萧简猛然后退。
好一只爪牙锋利的狐狸,招招阴险。
容浅念一个侧躺,手撑着屋梁,耸耸肩,一脸遗憾:“诶,真可惜,本来还想看看你天家男儿的雄风如何呢?”
萧简俊脸一沉,黑得不像话:“不知羞耻的女人!”
能让夏王萧简咬牙切齿的,除此人之外,绝无二人。
“告诉你哦。”容妖孽笑得风情万种,摸摸下巴,一副无良,“还有更无耻的呢。”
说完,托着下巴的手一松,整个身子便从屋檐上滚滚而下,银针出手,根根致命。
萧简猝不及防,左躲右闪,甚是狼狈,但见那鱼儿似的身影忽左忽右,手中乍然一柄匕首,风中,伴着她清泠的轻笑。
毫无花样,下手又准又恨,她招招致命,心脏,下腹,后背,不放过每一处命门。
萧简连连避闪,纵使内力高深,却无半分可用之处,只仗着轻功才能敌个不相上下。
好一身古怪的功夫!
骤然,那只上串下跳的‘猫儿’匕首撑地,纵身而起,借着风向,一把银针抛向左边,夏王刚要右闪……呵!正中下怀!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只带着黑纱的白毛球儿凌空而落,瞪着小短腿,猛地一扑,便解了萧简的腰带。
“啾!”
萧简剑身一掠,那浑圆的小身子躲得灵巧。
不用说,那脸蒙黑蕾丝、胖到浑圆的小白球乃天蓬元帅是也。
元帅大人一得空,撒腿扑进了容浅念怀里。
“停!”容浅念募得跳远,对着萧简贼贼一笑,“当心走光哦,老娘可不想长针眼。”
萧简脸色黑得一塌糊涂,长衫半敞,露出精壮的肌理。
“我家大人好身法啊。”那嘴里说着不想长针眼的某人,眼睛却睁大了,直勾勾赤果果地看着萧简,笑得贼兮兮:“呵呵,还有点看头。”
“啾啾啾!”色狗深有同感,脸上蒙着黑纱,眼珠子动了动,与它主子一般无耻模样。
传闻风清国夏王善武,普天之下,列于前茅,却被一个毫无内力的丫头片子和一只胖狗弄得衣衫不整。
简直奇耻大辱!
萧简眸光一冷,掌下凝了一圈光晕。
容浅念眸子一挑:好啊,这人终于要出杀招了,冲着元帅使了个眼神。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玉佩不错,借来戴几天。”摘了腰带上的玉佩,随手一扔,腕上绳索一出,她纵身而起,回眸邪笑,“不陪你玩了,我爹喊我回家吃饭。”
“啾!”
只肖一瞬,那人儿便消失在茫茫黑暗中,空中飘过几根白毛。
随之,一声巨响,萧简一掌碎便了空中的腰带,化作飞絮。
好高深的内力!这善武的夏王果然藏了不止一手,竟不想,遇上一只滑不溜秋的鱼儿。
“撤查京中双八年华并养狗的女子。”
夏王萧简一声令下,三千御林军伏地领命。
此时,正是月上柳梢头,椒兰殿的侧门虚掩着,猫进来一只素白的小手。
那人儿身形纤细窈窕,掂着碎步,走路无声。
诶!某人天生就是干某一行的!
“来了。”
真真好听的嗓子,销魂窟里的名伶都比不上。容浅念心里说不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