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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归还酒楼

杨氏自是不信这么大的事儿她会不知道,只是她也是楚家人,这事儿也会影响到她们家的。

她是老楚家长房长媳,但是早就分家了,她也不好过多的去插手别人家的事儿。但是今儿这事儿,她若不管也说不过去,还会影响到他们家。

“二弟妹啊,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老姊妹儿了,我还不了解你?知道这事儿不能全怨你。只是这二房媳妇儿可坏了老楚家的名声,往后哪户人家敢把闺女嫁到老楚家来?这老楚家的闺女往后怎么许人家?”

钱氏一口回答:“休了,我这就把这个黑心肝的毒妇给休了。”

刘氏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敢休我,我就敢把老楚家那点丑事儿全抖露出去……”

“瞎吵吵什么?发什么疯?都给我进屋去!”楚老爷子拿着烟杆出来了,一声吼,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钱氏忙把刘氏给推进了屋子,棋儿和书儿也跟着进去了。

楚老爷子看着杨氏:“大嫂,这事儿出在我家里,我会处理好。老二那个不肖子闯出来的祸,连累了老楚家,连累了稻香村的名声,我这儿跟大嫂,跟大伙儿赔不是。”说着对着村里人拘了一躬。

众人见这楚老爷子这么说话,还给他们赔小心,一个个儿都住了口,有人说:“楚大爷,你的为人大家伙都知道,是个正派人,这事儿是弘厚和他媳妇儿的错。”

楚老爷子忙一脸的歉疚:“话虽这么说,但楚家还没分家,我也脱不了干系,我也有错。是我老了,这些年少了管教,也没照顾好画儿姐弟俩。我惭愧啊!”

杨氏听他这话忙劝着:“二弟啊!这不怨你。儿孙都大了,受不了管教。儿子大了都听媳妇的,现在这老二也伤了腿,也得了教训。你也上了年纪,就不瞎操心小辈儿了。就是画儿这孩子,你要好生照料,可别让她再受啥委屈。老三走得早,这画儿和恒儿也可怜,你可不得格外疼着?”

“大嫂说得是,屋里坐,屋里坐!”楚老爷子忙邀请杨氏进屋。

杨氏该说的话都说了,这旁人也能听得明白,便也不再去插手:“我就不进去了,灶上还煮着粥呢?”说着便松了画儿,“画儿,以后受什么委屈都跟你爷和奶说,知道不?”

画儿点头:“知道了,谢谢大婆,大婆再见。”心里想着这杨氏真是个聪明人,为了老楚家的名声,把自己人都摘得干干净净的,把这所有的事儿都赖到刘氏头上。

围观的人见杨氏都走了,她们围着也没意思,便都散了。画儿不需要她们留下来做什么?只需要她们知道就行,往后再敢打她和恒儿或酒楼的主意,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这楚家人。

画儿跟着楚老爷子进屋,一进屋就听到刘氏还在跟钱氏闹。

“凭啥休我?是我没生儿子?还是没养着楚家一大家子?为了保全楚家的脸面把所有脏水全泼到我身上,还想休我?作梦!”

“还在吵,你还嫌今儿这脸丢得还不够大啊?村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还不知道收敛,不想在稻香村呆了是吧!”楚老爷子一句话,顿时让刘氏气势弱了些。

“爹,这事儿不能这么完了,必须给我个说法。合着你们楚家人都是好的,就我一个是歹的。我替你们背了黑锅,还想休我!”刘氏不依不饶,一副拼死的架式。

姚氏忙说:“没人要休你,咋听不懂话呢?那种情况下,娘不那么说,咋说?你是老楚家人,替老楚家保全颜面还委屈了,那事还不是你惹出来的?要是想休你,爹怎么会那么说,仔细想想。”

钱氏接着说:“不休你,但是你惹出来的事儿,总得对你大婶和全村人有个交待。”

刘氏一听这话,便闭了嘴了。她承认这事儿是她干的,她也不打算不认,只是听到老楚家要休她,一时气急了。

楚老爷子坐下,看一家人都在,抽了口烟:“分家吧!”

楚弘忠一愣:“爹,为啥分家啊?”

钱氏看着老大:“到了这个地步,不分家咋整?你们大婶说得对,儿孙都大了,受不了管教。我也上了年纪,不瞎操心你们的家事。”

“那就单把二弟分出去呗。”姚氏忙接话儿。这要是分了家,他大房靠什么生活?田地又不会种,靠弘忠那点儿朝庭补贴和坐馆的钱,哪够一家人的开销。

这琴儿过了及笄之年许家就要来说日子,若是就这么分了家,琴儿的嫁妆不都得大房出?

刘氏不悦了:“你倒是会想,单分我们一家出去。现在弘厚还躺床上干不了活,棋儿和书儿种不了地,继贤还没满十五,继良才九岁,让我一个女人养活一家人啊?”

楚老爷子开口:“老二不会一直躺床上,四房人少,让他匀些口粮给你们。”

陈氏朝楚弘实看了一眼,眼里有些哀怨。但是楚弘实听话的点点头:“好,我匀些二哥家。”

姚氏一听这是真要分家便忙说:“爹和娘就跟着我们大房吧!您这一直培养弘忠和继祖,这今年又要大考,弘忠一定会中举的。到时候做了官,可要好好孝敬您二老。这四弟也是,家里就三口人,就不要分出去了!”

陈氏忙开口:“大嫂,我跟弘实在乡里住习惯了,啥规距也不懂,这往后大哥要做了官去了城里,怕是要给大哥丢脸,我们还是依爹的意思吧。”

陈氏打心眼里是愿意分家过的,他和弘实田里地里啥活儿都会干,只要不懒,顾一家人定是没问题,还不用天天看钱氏的脸色。

至于大哥将来做不做官,沾不沾上光她都不稀罕,只想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就行。

钱氏看着姚氏忙说:“分,都分了清静。你也别尽捡那好话儿说,我两老的跟着大房,这也是祖上的规矩。”

刘氏这一听真要分,她倒不着急了,想着除了能分到田地,恒儿那酒楼总还有收入。

“爹,这分家前,把一家该出的五十两银子先出出来。我二房人最多,田地房屋什么的也该多分一些。”

“爹娘跟着我们大房,我们大房才该多分些。”姚氏一步不让。

楚老爷子吼了一声:“别吵了。当年老三分家,是把田地分了五股,他分了一股。现在一样平均分。楚家现在还有二十亩田,十二亩地,按四股分,我跟你爹娘一股,其余一家一股。”

老四脸上顿时露出的笑容,这样他能分到五亩田,三亩地。顾一家三口绝对够,还有富余的。

刘氏忙跳起来:“爹,你和娘跟了大哥家,那大哥家就占了两股了。田地不能这么分,不公平。”

钱氏冷着一张脸:“那你说咋分才公平,全分你二房去,其它人喝西北风才叫公平?”

画儿就冷眼看着大房和二房为田地争得面红耳赤,反正跟她又没有关系。她今天回来就是要告诉楚家,她和恒儿要食为天的管理权。

“我不知道咋分,反正不能这么分。”刘氏的态度很是强硬。

楚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便说:“那按人头分。这楚家拢共十六口人。”

这样分大房没话说了。不过四房就三口人,这样一算,他们分到手的,就少了很多。四房的弘实默默算了下,按人口分,他只能分到三亩七分田和二亩二分地。这是刚够糊口的。

刘氏不悦:“啥叫十六口人啊,这恒儿和画儿不是我们二房照应着?画儿和恒儿不吃饭,不穿衣啊?”

姚氏一笑:“二弟妹,画儿和恒儿是老三的孩子,早分出去了。你还真会打算。”

“怎么叫我会算啊?我二房白搭那两孩子吃喝啊?”刘氏继续争。

画儿一听扯上她和恒儿了,这如果真答应了,他们姐弟就成二房的人了,那酒楼还保得住?她和恒儿还有活路?忙开口。

“爷,你也不用为难。我和恒儿不用分田地,楚家的田地我爹已经得了。我和恒儿没理由再要。二婶既然不愿意照应我和恒儿,我也不勉强,我也不愿意再被二婶打。这次分家我哪家也不去,我和恒儿单过。”

楚老爷子忙拒绝:“那不行,你和恒儿还小,若是让你们单过,我和你奶往后怎么见人?”

“爷,那你问问大伯、二伯、四叔,谁愿意照应我和恒儿?”画儿说完,便又赶紧说了一句,“都先别急着表态,谁收留了我和恒儿,谁就帮我们出二伯赌债的那五十两银子。也没有多的田地分。”

这时三房人都沉默了。画儿接着说:“爷,奶,你们这三年少去镇上,是没有看到现在的食为天变成什么样了?破旧不堪,入不敷出,二伯把食为天给败跨了。那是我爹娘留给我和恒儿的东西,二伯伤了腿躺在床上自是不能去照应,现在我要收回经营管理权。”

“你才多大,你能经营得了酒楼?”钱氏一脸的鄙视。

画儿一笑:“经营得了,经营不了,那都是我爹娘留给我和恒儿的。总不能让二伯继续赌下去卖掉吧。”

楚老爷子抬起头细细的打量着画儿,从前没有发现,这孩子是长得越来越像她娘了,连性子都像她娘,都倔强得很。

钱氏接着说:“行,你要酒楼,你就把酒楼拿回去,反正老二已经大半年没给过一文钱的孝敬了,你经营就你经营。我丑话说在前头,别指望我们会给你一个大子儿周转。明个儿败光了,可别回来求我们收留。”

这就是画儿要的话,便忙说:“奶,口说无凭,请村长和族里的大爷来做个见证,今儿楚家分家和归还酒楼经营权的事儿,总要有个凭证。”

楚老爷子便点头:“弘忠,你去把村长和族里的大爷都请过来,就说楚家分家,请他们来作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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