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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状态 /握一段时光在手心(1)

浏览人生

人生是什么?常常问自己。人生是扑面而来的际遇,人生是转瞬即逝的悲欢,人生是不可追回的往昔。

碰巧,看到一条有趣的微博:用一颗浏览的心去看待人生,一切的得与失、隐与显,都是风景与风情。初看,或许觉得浏览自己的人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姿态。细想,其实自己的人生就是行进中的传奇,但总有一天,现在进行时都会成为过去时,生命中的得到与失去,看得见的成绩和骄傲,看不见的落寞和忧伤,都会沉淀在岁月深处的角落里。

十五年前,初入社会的我并没什么资本,却总想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当别的伙伴都去了建筑工地出卖力气,或者在喧闹的批发市场搬运货物,我却希望得到一个明窗净几的工作环境。后来,有一个彩扩店招聘彩扩员,我的学历、技术和经验都不达标,我却大无畏地去了面试现场。或许是我的勇气打动了老板,或许招聘门槛并不是绝对的,我获得一份梦寐以求的工作。

十年之前,日日唱着《单身情歌》的我,天天都期盼着能告别单身。那时候的我,只有一点点的帅,“海拔”并不是那么突出,工作也并不是很多金,但是依旧希望找到俏佳人。一门心思结束单身的我,为很多不同的女生动过心,有海拔超出我许多的,有貌美胜过林心如的,有本地户口的“白富美”。彼时的我为爱勇敢,有爱就会大声地说出来,再高、再美、再棒的女孩,我都会勇敢地发出约会的邀请,从来都不畏惧闭门羹和白眼,直到觅得中意的她。

五年之前,码字码了许多年的自己,在心底萌生了出书的梦。自费出书,对于别人是巨大的诱惑,而于我却是一剂毒药,困窘的生活哪有闲钱掏给出版社。公费出版一本自己的书,不需要刻意推销或单位摊派,新华书店和各大网店都有售,让陌生的读者自主选择购买,是一个美好而遥远的梦想。从此,每写一个字都惦记出书的梦,每一个出版的信息都不错过,不折不挠地宣传自己,直到等来第一个出版的机会,证明我五年的时间没有白费。

回望过去,不管是十五年前的自己,还是十年或五年之前的自己,都是那么的勇敢、无畏和坚定,或许换了此时的我很多事做不了、不敢做甚至不敢想,时光的打磨让我更成熟却更胆怯,拥有可贵的理性却丢失最初的感性。而用一颗浏览的心去看待自己的人生,过去岁月精彩纷呈的种种历练,仿佛是属于别人的跌宕起伏的故事,而自己仿佛只是小小的看客和局外人。

如果每一页人生最终都会被自己浏览,得与失、隐与显都成为风景与风情,何不在当下好好地生活、用心地工作、无畏地争取。其实,进取从来都不是丢脸的事情,当我们成功地抵达梦想的巅峰,曾经的跌跌撞撞也是一种美。

独木桥是扑面而来的际遇

曾经的七月,如今的六月,因为一场举世瞩目的考试,让暑气四起的夏日,不由得有了一丝黑色的气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窄窄的独木桥,汹涌而至的千军万马,最终能顺利过桥的凤毛麟角,更多的只能尴尬地坠入桥下。

十八岁那一年,高考像一种命运逼近我,紧张的情绪像澎湃的海水,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拍打海岸。当时,我在一所很普通的小镇高中读书,那是一所录取率无限接近零的学校。如果不是成绩长期名列前茅,恐怕没有人敢做象牙塔的梦。而我的成绩不过是中等水平,偶尔的冒尖更像是一种运气的眷顾。严重缺乏的睡眠、大把大把地落发、时不时傻傻地发呆……高三的时光炼狱般煎熬着我,我期待找到一个心灵的出口。痛定思痛后,我在考前几个月,拿到高中毕业证后,我便选择放弃参加高考。酷热的七月,当我的同窗挥汗如雨、奋笔疾书时,我已经走向了漂泊的旅程。

那一年的高考,我的同窗们并没改变宿命,走向高等学府只有可怜的两人,其他人的高考不过是一种体验罢了。可是,对于我来说,或许躲避了火一般的高考,却坠入了冰一般的遗憾。彼时彼刻,或许很多人都没办法念大学,然而“不到长城非好汉”,不进高考考场的青春,无疑就像纸片一般苍白。在之后的很多年,我常常为自己远离独木桥,没有看一看七月到底是什么颜色,没有为自己的未来拼一拼而感到遗憾。我想,这样的遗憾或许会继续很多年,搞不好会贯穿我漫长的一生。

时光荏苒,黑色七月早已恍若隔世,六月的考场也没那么可怖。从高中校园到象牙塔的独木桥,显然比起以前要宽了许多、结实了许多,大学梦开始变得触手可及。当然,在以分数论英雄的时代,多一分是天堂,少一分是地狱,笑着走上独木桥,未必能笑着走过独木桥。但是,在六月,直面青春的考场,勇闯眼前的独木桥,也是一种人生的成长和历练。

人生很多的关卡都是独木桥,甚至比高考这条路更艰辛、成功率也更低。比如一次两百选一的求职面试,比如一场千里挑一的选秀比赛,比如跟“拼爹”一族的种种较量……回避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像孟非为《非诚勿扰》唱的,“往前一步是幸福,退后一步是孤独”,或许“往前一步”不一定抵达幸福的彼岸,但是“退后一步”肯定将收获孤独滋味。

独木桥是我们扑面而来的际遇,与其诚惶诚恐地闪闪躲躲,倒不如勇敢地接受和面对。没准,独木桥会变成我们人生最好的舞台,像花开一样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

握一段时光在手心

最近,我有幸遇到了一位传奇老人,老人拥有一段人人称颂的传奇。我非常虔诚地问老人,“对于您来说,心灵最大的财富是什么?”老人笑着说:“其实,那些荣誉和奖励不算什么,倒是握一段时光在手心,让我收获心灵的充盈和满足。”

老人的淡定是令人信服的,而那一段手心里的时光,确实会让老人快乐而从容。但是,平庸如我等的凡人哪里有这样的潇洒,更多的只是时光里的纠结和挣扎。我苦恼地说:“握一段时光在手心,对于年轻人来说,那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而且没有哪一段时光,经过岁月的沉淀后,依旧能闪耀最灿烂的光芒。”老人耐心地回应,“时光不是股票,不是金钱,不是财富,哪怕再贫穷、再低级、再失意,也总会有一些让自己欣慰的时光。”

老人的话顿时让我豁然开朗,我首先想到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虽然只是“穷矮矬”的出身,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零花钱,没有高尖端的新奇玩具,没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但是,父母的工作并不太忙,总能陪我度过寂寞的时光,物质的匮乏却掩不住精神的富有。联想到时下许多可怜的留守儿童,才知道自己的童年是那么的幸福,那一段时光无疑是手心里的喜悦。

接着,我想到一段逝去的恋情,曾经如胶如漆的两个人,转身就变成陌生的路人。坦白说,我曾经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甚至对昔日的恋人有一丝埋怨。但是,那些美好的恋情渐行渐远,甚至远到再也没有回归的希望,却在心底慢慢浮现出美好来。虽然我和她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甚至在网络里也没有一句寒暄,但是我想有一段时光是静止的,在岁月的深处那么安静、那么隽永。

最后,我还想到最初的笔耕岁月,那时候,还没有便捷的互联网,电脑也没有普及到户。那些码在纸上的文字,通过邮路寄往天南和地北,并没太多发表的机会。常常会有那样的时刻,希望就此扔掉笔和纸,和文学梦说再见,轻轻松松地生活。最终,那段岁月还是慢慢捱过,发表文章早已是平常之事,而且笔耕也被敲击键盘取代。最近,我的两本新书即将上市了,但是想起那段笔耕的时光,所有的快乐都涌回昨日。

我想老人的话是对的,握一段时光在手心,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不管我们走多远,遭遇怎样的挫折,收获怎样的荣耀,岁月深处的时光依旧在手心,依旧会散发最华丽的光芒。

站在楼顶看太阳

曾经,在遥远的异乡漂泊,在不同的工厂打工。虽然加班如家常便饭,常常累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一旦停下手中的活儿,特别是在万籁俱寂的午夜凌晨,寂寞便会如潮水般涌来。

打一通回家的电话怕吵醒了入睡的父母,又没有亲密无间的异乡恋人可以慰藉,同样疲惫的同事睡意早已覆盖了彼时的落寞。工厂的大门早早地关闭了,寂寥的大街也不属于我,我可以做的是走向空旷的楼顶。近处的灯火璀璨那是属于别人的温馨,远处的故乡是捕捉不住的淡淡的温暖,只有抬头看看比平时更近一点的天空,在星月的辉映中,把那些小辛酸、小委屈和小失意融化在夜色里、融化在楼顶的风和空气里。

后来,从异乡回到了最初的城市,有一份还算安定的可以糊口的工作,有一个漂亮娴熟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有三五个可以互相走动的朋友,还有一大帮天南地北的网友。如果有人问“你幸福吗”,我想也不至于茫然无措——慢慢地品味当下的点点滴滴,生活中还是有源源不绝的甜,那份甜甚至汹涌在心间,让那份可望而不可即的幸福,成为生活中不可否认的主旋律。

可是,人生依旧会有一丝丝涩,就像最美的风景,也会有阴霾笼罩的时刻。当年纪越来越大,甚至都失去了喊“累”、喊“痛”、喊“寂寞”的勇气,累了、痛了、寂寞了,都只能默默地收藏在落寞的心底。趁着夜色登楼望月,或许是古诗词里的闲逸,适合昔日漂泊的浪子,却不适合已然成熟的人。成熟的男人把夜晚送给了忙不完的工作,或者马不停蹄地奔向为自己亮灯的那个家。

一次,和同事一起聊点事情,我们到了公司的楼顶。聊完之后,同事急匆匆下楼去,而我留在了很少光顾的楼顶。那是一个阳光很足的冬日午后,偶尔掠过的寒风却如春风拂面,近处高的低的楼宇都格外地醒目,远处的山山水水在薄雾笼罩下,有一种别样美丽的光辉。想着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想着同事间的细小摩擦,再想想其他种种的不如意,在楼顶大片大片的阳光的抚摸中,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渺如尘埃。

从楼顶下来后,同事说:“路,你眉宇间的那抹愁云没了,全身上下充满迷人的正能量。”那是第一次,我跟正能量扯上了关系,甚至迷倒了日日相伴的同事。渐渐地,不管是心底积郁了忧伤,还是获得了小小的成就,我爱悄悄地登上无人的楼顶,在楼顶看看平地视野不一样的太阳。比起异乡楼顶清亮的月亮,公司楼顶那轮明媚的太阳,显然更像是人生的正能量,让行走城市的人获得勇气和力量。

其实,人生的正能量就像楼顶的阳光,它并不是无处可觅、难以捉摸,只是我们缺乏一双擅于发现的眼睛,还有一颗懂得适时珍惜的心。当您的生活也被负能量充斥,不妨跟我一起站在楼顶看看太阳。

昆明的冬装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昆明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的昆明很宜居。想到昆明,我就想到了春天灿烂的花朵,那些花儿持续地绽放,让昆明不愧为“春城”。

当家乡的冬雪开始弥漫,冻得缩手缩脚的我,开始向往千里之外的昆明了。我知道,那是一个几乎没有雪的城市,下雪的几率很低很低,鹅毛大雪更不会造访那座城市。在我的想象中,昆明的冬天是温暖而清爽的,昆明的帅哥美女不必衣着臃肿。

在我的家乡,以前的岁月过冬少不了一件军大衣,当下的冬天也少不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冬天带来了无边的严寒,也让爱美的人们变成了笨熊,温暖季节的快乐再也找不回。于是,有人开始抱怨冬天,期待冬天快快地过去,而我对昆明的向往开始升温。

显然,千里之遥没有想象中的遥远,我在“春城”开始了自己的一段人生。在陌生的城市打拼,肯定有着不愿说的艰辛和汗水,或者道不出的痛苦和挣扎。然而,我告诉自己,四季如春的昆明在我脚下,冬如春的城市就在我的四周。

军大衣和羽绒服都离我远去了,春天轻便的夹克衫和笔挺的西装,依旧是冬天的完美装备。我猜想,这个城市的人们应该和我一样,不会为冬天准备专门的装备吧。然而,昆明的人们穿得比我多、比我厚,没有雪的冬天也需要冬装,没有雪的昆明人也很害怕冷。

更让我诧异的是,当日历牌上的立冬刚刚降临,城市明显还是秋天的气息,昆明的女孩们早早地穿上了鲜艳的棉袄或羽绒服。我曾经好奇地问过几个女孩,“你们真的这么害怕寒冷吗?”女孩的回答出奇地一致,“在没有雪的昆明,我们更珍惜冬天的感觉。”

这是出乎我意料的回答,原来,昆明的冬装不是用来御寒的,而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冬日情结,一种美好生活的追求和憧憬,一种对季节深刻的向往和追求。这让我想念自己的家乡,想念天寒地冻的冬天,向往雪落满地的时刻,向往厚实无比的冬装。

于是,我告别了心仪的昆明,回归到了自己的家乡。而此刻,我珍惜家乡的冬天,也向往昆明的冬天和穿冬装的昆明女孩……关于寻找

翻开侄女的练习册,最新一期的作文,题为《寻找……》。闲来无事,我决定跟着侄女写同题作文,侄女的劲儿顿时涨了几分。侄女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而我在电脑前悠闲地敲着键盘。时不时,还会看看网站的体育新闻或娱乐报道,或者和群里的网友们调侃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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