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然见他已经看到自己了,便提着食盒推门进入。
“小侄女儿,你这是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傅君毅大小就喜欢欺负傅安然,虽然往往他都在她哪里得不到什么好。
淡漠的眼神落在傅君毅身上。
傅君毅很是老实的闭嘴不说话,轻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奇怪了,他干嘛要害怕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五岁的小女孩儿啊!想想自己小的时候被她欺骗的,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不闹。”傅君皇微微蹙眉的看着傅君毅。
他知道,他的宝贝不喜欢君毅叫她小侄女。而且,他的宝贝,也不小。
对自家大哥言听计从的傅君毅撇撇嘴,耸耸肩,什么也都不说了。
傅君皇打小就偏心,他是习惯了的。
“傅君毅,你可以走了。”平淡的嗓音中没有丝毫的起伏。
傅安然从保温桶里面舀出一小碗小米粥,勺子放在里面,在确定小米粥不烫嘴后,方才递到傅君皇的手里。
傅君毅瞬间炸毛,“傅安然,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一来我就得走?你这是什么逻辑什么思维?好歹,你让我吃个饭再让我走啊,我可是在这里……”
“好喝吗?”傅安然看着傅君皇将手中的那一小碗米粥喝完,轻声问。
“好。”
傅君毅恨不得跳脚,“差别待遇!你们这完全就是差别待遇!”
“都十几年了,你也该习惯了,快滚。”傅安然在傅君毅的面前,向来都是没有丝毫伪装。
如果要是傅君皇不在场的话,他一定要放手和那死丫头打一架!太可恨了!
“路上小心。”傅君皇再次接过傅安然递给他的小米粥,有些机械的对着自家小弟道。
傅君毅现在是整一口气憋在胸口,这真的是差别待遇!
“那么,哥你好好的休息,我先去学校了,我有空了就会过来的。”
“不用过来了。”傅安然毫不客气的打断。
傅君皇看了傅安然一眼,那眸中没有责备,反而还带着一丝宠溺。
傅君毅只觉自己的胸口愈发的闷了,“哥,好好休息。”如果再不快点走,他就得因胸闷而亡了。
傅君毅走了,病房内只剩下傅安然和傅君皇了。
傅君皇的肩膀上还缠着绷带,那白色的布条在傅安然的眼中极为刺眼。
“还疼吗?”将小碗放在茶几上,傅安然坐在床弦上,抚摸着他的肩膀,眉头微蹙。
微凉的指腹抚摸上她的眉头,抬眸,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他的眸中带着一丝淡淡情绪。
“不疼。”微凉的指腹一直在她的眉头上来回滑动着,直到她的眉头舒展,他方才停止自己手下的动作。
他的疼痛神经已经彻底的毁掉了,他这一生,都不会给有疼痛的感觉。
“什么时候回部队?”傅安然将他抚弄在自己眉头上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问他。
“有假。”有假期,短时间内不用回去。
傅安然笑了,“我陪你。”
他反握住她的手,唇角的弧度愈发的明显起来。
“吻我。”灿若星辰的黑眸亮亮的望着她,目光落在她湿润的唇上。
他想要吻她,在子弹进入他胸膛的时候,在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他眼前浮现的是他的宝贝,他一直都想要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可是,这些天他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想要吻她,想要她吻他。
“好。”傅安然笑着答应。
她倾身向前。
他微微弯身。
当那抹柔软触碰在他唇上时,他的心脏停滞了片刻,随即,开始絮乱的跳动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
他似乎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吻的很认真,他是她这两世中唯一想要珍惜的人,她不想尝试一次坐在手术室外,等待被判决的感觉。
那种窒息压抑的感觉,让她险些抽出腰间的枪,直接轰了那道手术室大门。
手不由自主的在他的手上收紧。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吻中的绝望,另外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将她愈发的贴近自己,吻逐渐加深,两人之间的呼吸也愈发的沉重起来,直到——
砰——
病房门被推开,随即传来一声严厉的训斥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傅安然条件反射的就要伸手去推傅君皇。
然而,禁锢在她腰间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还愈发的收紧起来。
黑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想法也消失不见,她心中叹息的单手紧攥在他的衣角上,任由他去了。
室内的温度在逐渐飙升。
可是有那么一角,那温度直达零下。
“傅君皇!”震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傅安然听出来是谁了,傅文胜!她名义上的爷爷,傅君皇的父亲!
她瞪着那个吻得认真的男人,以他的能力,他大概早就知道屋外有人了,那么他刚才让她吻他,那就是有目的的,他竟然——
竟然打算和家里摊牌!
傅君皇就似看不到她眸中的斥责一般,那双深邃如古潭的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喊什么喊?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天天这么喊,也不嫌累的慌。”慢悠悠的声音响起,“行了行了,别再亲了,再亲下去,老头子我就把小丫头扔出国去。”
最后的那句话十分管用,在傅安然还未反应过来,傅君皇已经迅速的放开傅安然,随即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漆黑的眸危险的落在傅老爷子的身上。
傅文胜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傅战。
傅战,傅老爷子,帝都最有说话权的老爷子,现在虽然已经从上位退了下来,但是那些天天在电视上出现的人,都会到老爷子那里去报个到什么的。
傅老爷子平时看起来极为严肃,可是在傅安然的眼中,他就是一个需要人哄的老小孩,一个十分容易得到满足的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