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身为傅家子弟的他,怎么会落入那个山洞里。按照那个疯老头的意思,她差不多能够明白,少年是那个老头的试验品之一。
她不相信,傅家的人会将自家的孩子送入那个地方。她可是还清晰的记得那些铁笼里面扭曲的尸体呢。
秦岚还不曾多想,她就已经趴在少年的怀中,睡了过去。
四岁孩子的身体,终究是太弱了。
在秦岚彻底的失去意识之前,爆出这么一句话来。
秦岚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依然是在那少年的怀里,而她的腰间,依然环着那么一条微凉的胳膊。
而他们还在车上。
她迷蒙的睁开眼睛,一双深邃犹如古潭的黑眸就那么没有丝毫保留的落入了她的眸中。
孤寂、冷漠、干净、紧张……
她在那里面看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他所经历了什么,她或多或少能够猜到,可是为什么,他还能够保持着一双干净如初的眼睛?
“醒?”他微微张唇。
他的嗓子似乎被损坏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就似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般,不似少年该有的。
秦岚知道他的意思,他是问她是不是醒了。
秦岚喜欢这个少年。
这个干净的,没有任何缘由,护着她到现在的少年。
她对他露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笑,“嗯,醒了。”
唇角的弧度淡淡的,柔柔的,露出了那可爱的小酒窝。
在她还是秦爷的时候,她三十五年的笑,加起来用十根手指头都能够数的清,她都快忘记,什么叫做真心的笑了。
可是,就在刚才,她却因少年的简单的一句话,而露出了笑容来。
秦岚心中不禁感到好笑,她不仅是身体变小了,就连智力也都退化了吗?
少年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比之方才亮了许多。
傅文胜就坐在少年的身侧,他一直都在暗中打量这个已经消失了近三年的儿子,自从中午时分,他收到消息后,带着自己的兵就冲了出来,只是他几乎将整个帝都都监控了起来,也没有见到他儿子的身影。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再次接到消息,说是在大街上见到几个行为异常的人,他二话没说的就冲了过来。
当他坐在车里,看到那张比之三年前还要成熟些的脸时,铁血的傅将军,也不禁湿润了眼。
他的儿子,终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的。
只是,那个小子怀中的丫头,着实是让他有些意外。
车缓缓的驶入傅家大院,在车刚刚停下的时候,一阵拍打车窗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君皇,有没有受伤,还记得妈妈吗?啊?君皇,看看妈妈,快看看妈妈。”带着哽咽的嗓音随着拍打窗户的声音一起响起。
秦岚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下身子的微怔。
他现在的情绪,比方才波动的还要厉害。
君皇?他是叫傅君皇吗?
秦岚刚想拉开车门,车门就已经被人从外面拉开了,只见一个哭的犹如泪人一样的贵妇就那么站在她们眼前,她的视线紧紧的落在自己身下的少年身上,略显苍白的唇张启,却是发不出一丝声响来,只有眼泪,在不断的掉落。
她是何其的疼爱自己的孩子。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傅文胜下车,对着那不断掉泪的贵妇沉声道。
“你管我!”贵妇脸上的淡妆已经彻底的花了,她恨恨的看着傅文胜,哭喊着,“我告诉你傅文胜,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盼了三年的儿子,找了三年的儿子,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哭我的,碍着你什么事儿了,看不惯就离婚!傅文胜,要不是你,君皇会失踪三年吗?你……”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秦岚抱住了她。
那软软的身子,就那么抱住了她。
徐静凝就那么愣住了,她低下头,只见一个矮矮小小的身子就那么抱住她的腿,软软糯糯的声音中浸着一丝干涸。
“不要哭,你的孩子已经回来了。只要回来了,就好。”
这个哭得好不伤心的女人,是何其的让人心疼。
秦岚自小就失去了亲情,甚至连友情都不曾有过,她看尽天下冷暖,甚至可以做到一看人就知道这人到底居心何在,而那个哭得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的贵妇,却是让她那般的动容。
在她还未缓过神来之际,她已经抱住了她,而话也已经说出了口。
少年的身体有些许的僵硬,他在车里坐了好久,直到他看到自己的母亲蹲下身子,将那道小小的身影揽入怀中,直到他看到那刚刚止住哭啼,抱住那道小身影有开始哭喊起来的贵妇时,他方才有些机械的下车,身子绷得笔直。
“母亲。我回来了。”
简单的六个字,他用的时间缺比普通人要多出将近将近两倍。
徐静凝愈发的搂紧了怀中的丫头,泪水就似管不住的水龙头。
秦岚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她现在就差没有被勒死了。
也就在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兀然握住她的,而后一阵拉力,将她脱离出了徐静凝那足可以让她窒息的怀抱。
傅君皇单手抱着秦岚,深不见底的眸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尚且还处于愣然状态下的母亲,而后一字一顿,有些竭力道。
“我的!”
银翼私立学院,d知名学府。
银翼学院自幼儿园到博士班一应俱全。
这里没有明确的等级制度,不似帝都其余的贵族学校那般,只允许有钱有权的子弟进入,进入银翼学院的,只要有真才实学,校园大门永远对你开启。但是如若你心中没有一点笔墨,即便是你有再强硬的后台,也是进不来的。
银翼私立学校的管理有点类似军校,但是又区别于军校。
军事化管理,就连有关军事的课程也都是有的。
银翼建立于十四年前,建校时间短,师资力量却是让所有的学校都望尘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