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安然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茶色的目眸中划过一丝玩味,她仰头,看着贴着她身坐在她身边的傅君皇,惊呼道:“老帅哥,她说要让我们在帝都生存不下去诶。”
深如古潭的目眸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微凉的手将她的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望着她的眸,淡淡道:“不敢。”
他们不敢动他们,也动不了他们。
傅君皇知道自己的宝贝在和他开玩笑,他喜欢这样的她,只会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孩子般表情的她。
“立马给希希道歉,自扇三耳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中年男人好不容易从被傅君皇所震慑的气势中缓过神来,大声的喊道。
他金镇辗转几年,总算在这帝都占据了这房地产的巨头之一,难道连一家平民小户他都搞不定吗?这要是被传出去了,还指不定被人传成什么样。
一直坐在一侧的校长沉默不语的看着,在他没有理清的傅君皇身份之前,他不能够贸然开口。
在帝都,那些穿金戴银的,指不定只是普通的工薪阶级,而有些穿着一般,行事低调的,家世背景指不定是你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的。
只是,这个金维希的父亲着实有些过分了,道歉也就行了,自扇三耳光?看看那男人的气势就知道那不是一般人物能够有的,这金维希的父亲,还真是白痴的可以。
傅君皇浑身一冷,在他要起身之前,傅安然连忙拉住他的手,她唇角的笑愈发的冷然下来:“你信不信,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两的命,明天除了在场的人,也不会有一个人知道?”
傅安然的唇角带着笑,茶色的目眸中却是森然一片。
楚安修以及他周围的那群小伙伴们最怕的就是看到她这样的表情,通常在这丫头露出这表情的时候,准没好事儿。
校长倏然站起身来,听到傅安然的口气,他差不多已经知道,自己该选择哪一边了。
然而,比他还要快一步的是就站在距离傅安然不远的金维希,她气急的伸手就要朝着傅安然打去:“贱人!你在说什么疯话!我这就让你知道——”
她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直接被踢倒在了地上!
傅安然有些诧异的看着身侧那已起身的、一脸肃然、眉头微蹙的男人,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然的气息,除了她,没有人敢接近。
只是,他脚上的那双军靴,踢在金维希的身上,真的没事儿的吗?
“希希!”中年男人惊呼的将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金维希抱在怀里,在看到她满脸的痛苦之色后,他抬头,一脸愤怒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傅君皇,“我定会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中年男人的话刚落,原本紧闭的校长办公室门外被人砰的一声推开,只见傅家的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无视众人诧异的视线,直接跑到傅君皇的身前,有些许抱怨道:“主子,您就不能够等等我?”
主子?
哪门子主子?
而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几个训练有素的男人不知何时踏入了校长办公室,将还处于愤怒状态的中年男人,以及那个还在痛苦呻吟的金维希驾着,就这么消失在了校长办公室。
见闲杂人等已经走了,楚安修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傅君皇身前,恭敬道:“傅小叔,好久不见。”
傅安然淡淡的瞥了楚安修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傅君皇只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视线便落回到了自己的宝贝身上。
校长在看到老管家踏入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愣了,而在他看到老管家恭敬的站在傅君皇的身前喊主子后,顿时,他的浑身上下都开始冒汗。
当初让他坐上校长这个位置的就是那个刚刚进来的老人,他一直都知道银翼有一个从未露过面的理事长,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那个犹如冷冬的男人,就是那传说中的理事长?!
校长的冷汗直冒,一想到刚才被拖出去的两个人,顿时他双腿都开始虚软了起来。
也就在校长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的时候,傅君皇已经站起身来,单手揽着傅安然,向外走去,只是在离开之前,毫无情绪的瞥了冷汗直冒的校长一眼:“开了。”
一句话,校长彻底的瘫坐在了地上。
而被他楼在怀中的傅安然勾了勾傅君皇,傅君皇很是配合的俯下身子,一抹柔软轻轻的落在他的脸颊上,她对他淡淡的笑:“真乖。”
他望着她,紧抿的唇,微微的勾起了一个略显僵硬的弧度,而这,对于傅安然来说,却是最美丽的笑容。
傅安然并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跟着傅君皇出了校门,上了车。
老管家坐在副驾驶上,叮嘱司机小心开车。
老管家名叫张锐,年轻时,是在傅老爷子身边做副官的,老了后,就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做起了管家来。
傅安然是贴着傅君皇坐的,原本淡然疏离的神情已不再,此时,她的唇角上一直都带着一丝淡淡的笑。
“开心?”傅君皇现在的嗓音比之十四年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虽然或多或少还带着些许的嘶哑,但是那嘶哑声,却莫名的十分的好听。
傅安然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嗯,开心。”
傅安然便是十四年前的秦岚。
这个名字是傅君皇为她取的。
她一直都记得,在整个傅家的人都盯着他,问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那双深邃的目眸紧紧的看着自己,然后露出了她见到他以来的第一个笑,他说:“傅安然。我会护她安然一生。”
他说的很慢,嗓音干涩的让当时的傅安然险些落下泪来。
她活了三十五年,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看着她说,我护她安然一生。
早在十四年前,她就已经为决定,秦岚的人生真的已经结束了,她只要做一个傅君皇喜欢的安然,就好。
空白了三十五年的情感,第一次,让她的心,彻底的悸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