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石头虎踞”著称的石头城,为南京最早的城邑之一。战国时期,楚威王在石头山筑金陵邑,此为古城南京得名金陵、城区建置之始。后东吴孙权建都南京,并在金陵邑故址筑石头城,城基是利用清凉山天然石壁,城墙依山而筑浑然天成。古石头城西临长江,南濒秦淮,岩壁陡峭,势如猛虎,是控制城西的咽喉门户,与建康宫城互为犄角,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后明代筑城墙时将其围入城内,其中有一段表面斑驳,酷似鬼脸,俗称“鬼脸城”;城前有一水潭,名镜子塘,“鬼脸”倒映水中,形成著名的“鬼脸照镜子”景观。现石头城公园落成开放,北依清凉山,南临外秦淮河,波光粼粼,垂柳依依,环境幽雅宜人。园内除鬼脸城外,还有燕王河、征虏亭、烽火台及国防园等,其中国防园由国防教育馆、军兵种馆、兵器馆、英模馆和太空遨游馆等展览馆,还有重兵器场、模拟演练场、杜鹃专类园等组成,园内山坡地势起伏,场馆建筑高低错落,既有古典园林风格,又有现代新馆气息,成为爱国主义和国防教育的重要基地。
享有“六朝胜地”之称的清凉山,是南京著名的城市山林。其位于南京城西隅,毗邻乌龙潭,遥望莫愁湖,自战国以来相继兴建了金陵邑、石头城、一拂祠、扫叶楼、崇正书院等一批名胜古迹,使这里呈现出浓厚的历史文化色彩。其中,明末清初“半亩居人”龚贤的扫叶楼最为著名,作为清初画坛“金陵八家”之首的龚贤,技采众长,法融古今,诗、书、画三绝,其甘守清贫、一生傲骨的品格,为后世所称道。而以闭门苦读、寒窗饱学著称,自号“一拂居士”的北宋学士郑侠,后人则建“一拂清忠祠”以资纪念。坐落在清凉山东麓半山腰的崇正书院,则培养造就了不少治国理政之人才。南唐古井还阳泉人若饮之,确有延年益寿、返老还童之功效。特别是清凉山的城市山林,林木葱茏,满目清凉,游人至此,无不热消暑散;深秋更是层林尽染,姹紫嫣红,漫步林间山道,确实鸟语花香,清爽宜人。
素有“西城明珠”美誉的乌龙潭,乃南京城西的玲珑园林,南临汉中门,北靠清凉山,其面积范围不大,但名胜古迹众多,更兼自然环境幽雅,当年乌龙潭以水色清碧、莲花如雪著称,称为清水潭、芙蓉池、白莲池,相传晋代潭中出现四条乌龙,它们分别于四个泉眼处昂首戏水,引得八方游人争相观看,故称之为乌龙潭。自唐代颜真卿奏请于此置放生池后,乌龙潭即以放生而闻名,又因白莲碧水兼之桃红柳绿,同时亦成为游览胜地。至明清两代达官显贵聚集,四周私家园林鳞次栉比,乌龙潭更成为亭台参差、楼阁环绕的绝佳胜景,“西城明珠”名闻遐迩。现颜鲁公祠已建成颜真卿纪念馆,文人墨客经常来此探幽访古;毗邻水榭碑廊环绕,乐善好施者常来此放生;曹雪芹纪念馆背靠龟山,面对清潭,左倚武侯祠,右傍锁龙桥,深厚文化底蕴的“红学大观园”使乌龙潭更加大放异彩。
嵌有“万仞宫墙”砖刻的朝天宫,为南京历史上的著名建筑。早在春秋时期,就是吴王夫差的冶铸基地,始名冶山,相传干将与莫邪的故事就出自于此。东晋时在这里建冶城寺,南朝刘宋时改为总明观,为当时全国最高科学研究机构。北宋时在此建文宣王庙以祭祀孔子,后又改名为天庆观、祥符宫。元朝时改为玄妙观、永寿宫。明洪武时重建作为演习朝见天子礼仪的场所,故称朝天宫。现有建筑为清同治时期文庙遗迹,宫墙内有泮池、东西坊门、棂星门、大成门、大成殿、崇圣殿等建筑,其间殿宇错落,飞阁复道,红墙黄瓦,气势恢宏,是江南地区等级最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清代文庙建筑群。现为南京市博物馆所在地。朝天宫东面为江宁府学旧址,西面是谢公墩和卞壶祠,谢公墩是东晋丞相谢安和“书圣”王羲之的登临处,而卞壶祠为东晋大将军卞壶父子的衣冠冢。现朝天宫已全面扩容,在其东北面建六朝文化展示中心,包括冶城阁、曲水流觞、竹林七贤群雕像等景观,再现六朝文化风采。
号称“金陵第一名胜”的莫愁湖,是南京城西的一朵奇葩。其古称横塘,亦名石城湖,以紧靠石头城而得此名。后为纪念居住于此的少女莫愁,遂改现名。莫愁湖在宋元时期,就以曲雅幽静、碧波澄澈而盛名江南,明清时期栽花植柳,建造亭台楼阁,“莫愁烟雨”曾名列清代金陵四十八景之首,莫愁湖被称为“南京第一名湖”。新中国成立后,加以整治扩建,更是焕发异彩,既有古典园林的曲折幽深,又有现代园林的开朗明远。名闻遐迩、古意盎然的胜棋楼,朱元璋与徐达对弈之意境深远;清幽典雅、回廊环绕的郁金堂,莫愁女石像含笑对游人;芳草茵茵、波光粼粼的赏荷厅,凭栏观赏“莫愁夏荷”之佳景;依山傍水、曲径回廊的抱月楼,登临可见“莫愁海棠”之芳姿。莫愁湖公园每年都要举办海棠花会,百花争艳,千枝竞秀,成为名副其实的“海棠园”了。园内还有粤军殉难烈士墓以及新开辟的游乐园等景观,“水面荷花堤上柳,半城山色半城湖”的幽雅景致,吸引众多游客纷至沓来。
美誉“中华织锦村”的云锦博物馆,由“云锦织造操作”、“云锦精品收藏”、“民族织锦表演”三部分组成,通过实景实物与展出形式的巧妙结合,系统介绍以南京云锦为代表的我国传统民族织锦的发展历史、工艺特点和艺术成就,现已成为集知识、观赏和娱乐为一体的特色旅游景观。与其毗邻的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建筑物采用灰白色大理石垒砌而成,气势恢宏,庄严肃穆,分广场陈列、遗骨陈列、史料陈列等三个部分,悼念广场青铜铸造的和平大钟、“古城的灾难”大型组合雕塑,祭奠广场、墓地广场的血肉长城石刻浮雕、遇难者同胞名单墙、赎罪碑等建筑,共同构成了生与死、悲与愤为主题的纪念性墓地的沉重凄凉氛围。遗骨陈列厅外观呈棺形,内部陈列着从“万人坑”中挖掘出来的大批遇难者累累白骨。史料陈列厅则为半地下墓室状,陈列着大批珍贵的历史图片、文物和见证资料,采用多种高科技声、光、电等手段,再现了南京大屠杀的悲惨历史,对日本侵略者以强烈的控诉,该馆成为全国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其北面的古林公园景色宜人,已形成了牡丹园、杜鹃坡、茶花坞、樱花园、梅花岭、月季园等花卉园圃。巍然屹立的江苏广播电视塔,由塔座、塔身、塔楼、天线桅杆等部分组成,成为外秦淮河畔的一座标志性建筑。
与南京城西部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遥相呼应的,是现代化、多功能的河西新城的迅速崛起。新世纪以来,南京市加大了河西开发力度,随着以奥体中心为代表的国际博览中心、金陵会议中心、滨江新城等一批现代建筑的拔地而起,绿博园、万达广场、中央公园等城市绿野及配套设施也接踵而来,更有阅江楼、天妃宫、静海寺等新老著名景观矗立于江滨,南京城西北部已呈现出历史与现实交相辉映、文化与经济比翼双飞的良好态势。具有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石城,已经历了近2500年的沧桑巨变,正在犹如大鹏展翅搏击长空,又好似巨鲸出海乘风破浪,南京人喊了多少年的“南京外滩”,看来业已为期不远了。
雄奇灵秀紫金山
因从小在南京长大,家又住在东郊紫金山下,自然成为地道的“紫金山人”。小时候总喜欢跟父母去中山陵玩,有小家庭后又喜欢带儿子到紫金山游览,到快退休了更经常与夫人在东郊徜徉,看来这辈子是与紫金山结下不解之缘了。
紫金山自古与名人有缘,三国时蜀丞相诸葛亮与孙权遥察金陵形势,感慨“钟山龙蟠,石头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明太祖朱元璋与刘基等选墓址时,也不约而同地选中了紫金山下玩珠峰;到近代革命家孙中山与胡汉民等打猎回来,亦手指紫金山提出“待他日辞世后,愿向国民乞此一抔土,以安置躯壳耳。”文人雅士吟咏钟山的诗词就更多了,唐代大诗人李白游览紫金山,赞叹“钟山龙蟠走势来,秀色横分历阳树。”宋代宰相王安石退隐半山园,沉吟“钟山独归雨微冥,稻畦夹冈半黄青。”而伟人毛泽东则满怀豪情,赞颂“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伟人赞叹也好,名人吟咏也罢,紫金山之雄、奇、灵、秀已深入人心,并熔铸和渗透形成名山之风骨,围绕紫金山的传奇典故与诗词文章,那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了。
南京的知名度在很大程度上源自紫金山,而紫金山在现代以来更是靠中山陵。20世纪80年代我在市委宣传部办公室工作时,经常陪同中央和外地同行参观中山陵,需要给他们作讲解时,常常为找不到导游和解说词而苦恼,后来我下决心找来不少资料,并请教专家收集轶闻掌故,自己亲自撰写了解说词。办公室老主任徐润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导游解说曾得到全国各地同行的高度评价,被誉为“超导”。他给了我许多的帮助与指导,后来我也逐渐成为这方面行家,在各地同行中屡受好评。我记得以前带他们游中山陵时,总喜欢让他们数中山陵的台阶,数来数去总也说不准,后来有一次还是上海的同行数对了,我微笑称赞:“以前各地客人从来没有数对的,看来还是数上海人最聪明啊!”
90年代我调到了南京出版社工作,由于深感当时旅游图书的匮乏,我就下决心编撰一套南京旅游文化丛书,特别是中山陵、夫子庙、雨花台、石头城等著名旅游胜地要重点反映。这个设想得到了当时分管宣传文化的市委副书记汪正生和分管旅游的副市长罗志军的支持与关注,他们担任了丛书的总顾问,并嘱咐我要陪同专家专门考察南京旅游资源情况,我又聘请了省、市资深专家任各分册顾问,并分别与中山陵、秦淮区、雨花台和市旅游局等单位联手合作,组织队伍就分批上马了。
创业艰难百战多,白手起家谈何易!就拿《钟山风采》这套丛书来说,当时与中山陵园管理局合作,在徐翔副书记、史爱玲副局长等支持和协助下,我聘请著名散文家、诗人俞律、许青和文史专家韩品峥、陈济民等作顾问,自己则具体负责丛书的组织协调,而且还承担了其中《钟山风光》的编撰,不仅需要查阅大量资料,各旅游景点还要实地考察。
因为紫金山在南京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我父母、岳父母的金婚纪念都是重阳登高上紫金山头陀岭的,亦留下了珍贵的纪念影像。
我因平时上班工作较忙,经常是星期天骑自行车带瓶矿泉水围着紫金山转,到了景点再下来“踩点”。记得有一次带儿子去紫金山,在考察了头陀岭景区后绕道下山,可能是导游图标屏风岭有误差,原准备到林森的桂林石屋去,结果下到半山腰竟然迷路了,此时天色已晚,阴云密布,眼看一场暴雨将至。前面怪石林立,藤萝交织,几乎已经无路可走,似乎周围变得阴暗迷惘起来。耳边又传来夜枭的怪叫声,还有兽类的声响在不远处躁动。您别说这紫金山,白天阳光灿烂人流如织,一到天黑便阴森恐怖起来,当时又传说紫金山上发现野狼出没。想到这里不觉头皮发麻,似乎身后已有野兽跟踪。我当时对儿子讲:“儿啊,这紫金山上可能会有狼。你不要怕,如果来一头狼,老爸一人就足以对付了;如果来两只狼,我们父子背靠背抵御,它们也难得逞;如果碰到一群狼,那可能就麻烦了。”儿子当时才小学六年级,但毕竟是男子汉,他可能意识到此地的危险,不声不响地捡起一根树棍攥在手上,我们大声呐喊着给自己壮胆,朝着山下喊杀过去。所幸山路并不太远,半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到藏金楼了,见到灯光人影心便定下来了。此时才发现,手中的树棍已渗满了冷汗!
其实紫金山小动物蛮多的,比如野鸡、野兔、刺猬、狗獾、狍子等等,我们到紫金山或植物园玩,经常可以看见野鸡、野兔之类的动物,特别是野鸡,有时就离你几米远突然腾空飞起,把你吓一大跳;野兔也较常见,时常在草丛中窜出狂奔。有一次我们和小姨子、小舅子几家在紫金山南麓植物园草地上聚餐,突然草丛里窜出一只野兔,维维和沁沁两个男孩纵身跃起,拔腿就追,女孩源源大声尖叫助威,当然野兔跑得比他们快,一溜烟就不见影了。我当时就想,如果养只猎狗的话,抓野鸡、野兔是不成问题的。鸟类就更多了,喜鹊、斑鸠、白头翁、还有猫头鹰,它们现在也不太怕人了,有几次都看见小斑鸠在矮树枝上,挺好奇并友好地看着你;还有一次傍晚看到野鸡歇在树上,也不在乎经过的路人;更有那灰喜鹊,成群结队地飞翔鸣叫,似乎在宣告这里是它们的领地。在昆虫中除了极为稀少的中华虎凤蝶外,我还发现过南京罕见的竹节虫,这种与螳螂很相似的昆虫,据说专家关注度比较高,以为这是南方独有的昆虫,而我有一次在爬紫金山时,竟连续捉到好几只!至于独角仙、锹形虫什么的,可能多数人还不太知道,而我已是多次捕获并饲养过。紫金山动植物资源如此丰富,真是给南京人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