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都发生了什么,老实说来,说了实话就放你走。”店小二看着语气平静,目光中却充满着警告意味的南宫研忍不住脖子一缩,点头道,“小姐有话便问就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南宫研这才满意的道,“昨天大姐与一个男人在茶楼待了多少时间?”
店小二随着南宫研的目光转过头,这才发现他的旁边坐着南宫塘。此时二女皆是镇定的脸上写着某种不能轻易得罪的贵气,店小二口中一塞,忙低下了头,“大约一个时辰。”
南宫研无意的扫了一眼坐在首位的老夫人,见老夫人脸上渐渐凝聚的不高兴,才满意的又道,“你可知那男人是谁?”
店小摇头道,“一位富贵人家的公子。”
“混账!”南宫研轻声斥道,店小二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但是也知道被人从茶楼捉到这里来又被一阵闷打和询问,早知道没什么好事,此刻也不解释,只是伏在地上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你可知道那人真实身份?”
“住嘴!”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様忽然拍案怒道,“胡闹够了没有。哪里找来这个刁民,信口雌黄,诬陷齐国公府大小姐,拉出去杖毙。”
“爹!”显然,正审问的顺风顺水的南宫研没想到南宫様会忽然跳出来。
她与老夫人向来不对付,但是爹爹却是一直疼她的,莫非爹爹已经如此的偏袒这个边塞的粗野丫头了么!南宫研忍不住眼睛溢出泪水在眼眶打转,不过片刻就红了一圈。
南宫様看着女儿如此模样,没好气的道,“还不带下去!”
“父亲!”一个清脆的女声忽然将尴尬的局面打破。
南宫様移过来目光,略有不解的看着此时插嘴的南宫塘。
他这个当父亲的更多的是关注南宫家的名声,南宫家女儿的名誉。就算南宫塘真的做出什么私会男人的事情,家丑不可外扬,在府里惩戒一下就罢了,此时南宫研却弄了个江湖刁民来搅和这种事情。一来,被南宫研这么一搅和,南宫塘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南宫塘的名声坏了,齐国公府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二来,也是更重要的,若是让这小二知道了那经常出入茶楼的贵公子是徐凤竹,南宫家可还担不起得罪皇室的罪名,真不知道这个一向聪明理智的女儿怎么也变得如此糊涂起来了。
但无论他怎么做,此事也是有利于南宫塘,不知道南宫塘此时又要做什么。
南宫塘似了解南宫様的心思一般,“父亲大可放心,将这个人交给女儿处置。女儿一定让父亲放心。”
南宫様好奇的盯着南宫塘打量了一会儿,他没想到,连一向聪明的南宫研都会搞砸的事情,这个边塞生养的她居然一下子就看穿。
地上的店小二已经因为南宫様的刚刚一句杖毙吓的缩到一团,如秋风中的落叶一样不停的颤抖。南宫様沉吟片刻,“交给你也罢!”
说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对什么都毫不知情的店小二痛下杀手,说来这也是因为南宫研办事不力,让这店小二无端的知道太多的事情,他也是顾忌南宫家的名声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但这店小二毕竟是徐凤竹熟悉的人,无声无息的处理掉店小二,也怕会让徐凤竹有所怀疑。他纵然再看不惯那个皇室的执绔子弟,他的背后也还站着一个将他当孩子看的皇上。
就算南宫様不以为皇上会因为徐凤竹会把他怎么样,但也不想多一个皇上身边看他不顺眼的人。
南宫塘若是其他办法,更好。
“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女儿?”事情完全失去控制的局面,让南宫研已经无法理智的思考这里面的是是非非。下意识觉得,南宫様这是偏心偏到了极点。
南宫様沉默不语,南宫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来人,将证物拿上来。”
果然,外面候命的一个丫头闻言慌忙拖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丫鬟还没有到厅中站定,南宫研就急忙起身一把扯开托盘上叠的整整齐齐的一件衣物。
居然是一间淡青色缠枝暗纹锦衣,这便是当日徐凤竹穿的那件。只是后来徐凤竹要避开南宫研,才与店小二换了衣服。南宫研居然利用这件衣服用来“证明”她与男人私会。
很可惜,失去理智的南宫研根本没有注意到,脸色越变越黑的南宫様,就连坐在首位的老夫人,此刻的脸色也已经是难堪不已。
“这种衣服府上多的事,随便捡一件衣服就敢拿来指正你大姐!”南宫様气的抚了抚胸口,“去祠堂好好思过,抄写经书一百遍。”
南宫様已经迫不急的想将这个碍眼的女儿弄下去,真是蠢的无法直视。
紫堇这边也不敢怠慢,慌忙走到厅上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很明显将这一幕都听在耳里的店小二拖了出去。
南宫研已经气到疯狂,但尚存的理智让她用了的摇了摇身边的段氏,“娘,你说,你说你相不相信女儿!女儿何曾撒过谎,娘你帮我跟爹说清楚,跟祖母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