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宫研不分轻重的这么一晃,感觉到疼痛的段氏才猛然反应过来一般,看着歇斯底里的女儿,再看看脸色已经能滴出墨来的南宫様,想想刚刚发生的一幕,大约明白了什么。
“研儿,我们回去吧,老爷自有公断。”段氏难得的镇静,拉着女儿的手到。
正在疯头上南宫研一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大概是被段氏的行为也吓傻了,敢情全天下都在一瞬间背叛了她一般,良久,才不可遏制的大叫,“我才是你们的女儿!”
很快,在段氏的暗示下,傻在一旁的两个小厮赶忙将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南宫研一左一右的架了出去。
段氏自然也知道这次事情是南宫研做的过了,其实她也没料到女儿会把那店小二也带到了府中妄图作证。有辱门风的事是任何一个大家族都接收不了的,不管南宫塘有没有与黔郡王私会,但这种行为足可以降低她在南宫様心中的地位并顺便在老夫人眼中留个差印象了。可惜被女儿这么一闹,好好的优势也变成了劣势,知趣的段氏也慌忙带着女儿离开了荣安堂。
段氏母女离去之后,整个荣安堂气氛却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变得轻松。毕竟,刚刚惩罚南宫研是因为她做了不该做的事,但是南宫研说的话,却也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听到了的。
“研儿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果然,因为南宫研离去而渐渐平静下来的老夫人慢吞吞的问道,声音里少了最初的温和。
在南宫塘未到荣安堂之前,段氏已经将南宫研告诉她的事情有板有眼的像老夫人以及南宫様说了一遍了。段氏的行为老夫人向来不喜,对她说话的也只是信三分,尤其是在几个月前商量准备将南宫塘接到府里来之时,段氏的态度绝对称得上是决绝。她是决然不会接受南宫塘的,所以,段氏说些对南宫塘不利的话,老夫人也只是随便听听。但是事关重大,还是找来南宫塘对质一番。
“是真的。”
南宫塘直言不讳道。
老夫人本以为不管段氏母女说的是真是假,南宫塘多少会为自己争辩,一时间不知道是意外更多点,还是气愤更多点。
“这么说,你是承认与黔郡王私会了?
老夫人喘息两声道,目光在南宫塘身上上下打量。
就算是在外面长大,没有在她这个祖母膝下承欢过,但在怎么也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
经历大半辈子世事的老夫人一时有些不解。
只听南宫塘继续道,“昨日晚上,孙女见到黔郡王了是真。与黔郡王私会的人并不是我,是二妹。”
老夫人又是一阵眩晕。
事情接二连三发生的太戏剧,老夫人又在舒儿的服侍下喝下一杯茶,才又道,
“说,说清楚。
南宫塘道,“孙女昨日晚间在茶楼小坐,刚巧碰上黔郡王,孙女本是不认得黔郡王,不知道怎么回事,黔郡王却认得孙女,想来也只是因为孙女身份的缘故,好奇过来一叙,孙女闲来无事也便于黔郡王多聊了些。期间听黔郡王提起过二妹,我是想,二妹若不是于黔郡王常有往来,又怎么会说的那么清楚。”
说道这,南宫塘微微眯眼道,“若不是二妹说起过我,我想黔郡王也不会那么巧认出我。”
南宫塘一直低着头,语调一直不轻不重,再抬起头时,果然看见老夫人以及南宫様都更加不好看的脸色。
这中间的是是非非稍微想想就明了。
此话不仅说明了南宫研真是与徐凤竹常常私会,而且,还说明了,南宫研这是有意陷害自己。否则为何跟踪了一路却始终不现身呢。
“祖母和父亲若是没什么事,塘儿先告辞了。”
南宫塘觉得自己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该说的都说了。多说无益。而且祖母,似乎也无意再问她什么。
老夫人果然点了点头。
南宫塘向老夫人以及南宫様各自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大厅里,一时间只剩下母子二人。
老夫人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儿子,道,“边塞那事能过去的就过去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也不要总是记挂这个事儿,你若是真的觉得有愧,就好好对待塘儿。黄氏能有这么个女儿留给你,也算是你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