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松也才是个十一岁的半大小子,正是嘴馋的时候,但是有了好吃的仍旧不忘记弟妹,看他的样子其实也是很想吃的,青璃不知道说什么,穿越过来之后被家人保护的好好的,让她感受了久违的温暖,她想一定尽快的赚钱,给哥哥买好吃的。
“谢谢奶奶。”
莫青璃脱鞋上炕,依偎在李氏的身边甜甜的道谢,又对着自家三哥做了一个淘气的鬼脸。
“你这丫头,摔了一次倒是话多了不少。”
奶奶李氏摸着青璃的头,笑的一脸褶子,“我们璃丫头是个俊姑娘,将来有银子治好了脸,一定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
以前的莫青璃很爱美,因为被人说成莫家村第一丑女,所以很自卑,也有些孤僻,没有同龄的玩伴,整天自己一个人,性格有些扭曲,不过她穿过来了,又不是真的七岁,虽说对外貌有执念,但是生活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所以她真的不太介意,看到奶奶细心的安慰,她觉得心里很温暖,心里再次加深了尽快赚钱的想法,好花银子给奶奶请个好点的大夫,好好补补身子。
莫如湖带着青璃和三哥子松从大伯家出来,天已经擦黑,本来青璃她还舍不得,想着多多赖上一会儿,但是看到奶奶有些精神不济,困的都快流出眼泪还强笑着,她有些心疼,说好过几天再来看看爷奶,这才从炕上下来,又替奶奶盖好了被子。
这一趟串门回来也带回不少东西,大伯母大刘氏知道青璃摔倒之后身体虚的很,就攒了一篮子的鸡蛋,其实篮子也不大,里面有二十来个,但是这在农家里已经十分难得,现在鸡蛋一文钱一个,也是二十多文呢。大伯母死说活说非让自家老爹带回家给她补身子,莫如湖也不能和嫂子推搡,只得收下,把这份人情记在心里。
“小妹回来了啊!”
回到自家小院儿,二姐莫青蔷正在收整娘亲刘氏晾晒的萝卜干。看到爹爹提着篮子,脸上笑开了花儿,“爹这一趟收获不小啊,这么多鸡蛋,大伯母给的吧!”
“恩,你大伯母说璃丫头摔倒之后身体虚弱的很,要多补补,这不就送来了。”
莫如湖感到有些为难,大哥家里也没几只鸡,攒下这些鸡蛋不容易,村子里迎来送往的的一般都靠鸡蛋,白糖和细白面随礼,还得留点给青璃爷奶吃,不能让二老也跟着紧巴着,估计要不是大侄子莫子冬在镇上酒楼跑堂,大哥家的日子还不如自家呢。
“爹,你就安心收了吧,再说也是给小妹的。”
莫青蔷看到自家老爹纠结的脸,感到有些危险,麻利地接过了篮子,护食一般的抱在胸前,眼神闪烁个不停,“最近家里没什么活计,小妹身体也好了许多,我有时间多去打几次猪草,给大伯家送去。”
莫青蔷想着到自己家的鸡蛋可千万不能再送回去,就算送回去自家大伯也不会收,那可是打脸,有了这篮子鸡蛋就是雪中送炭,给爹他们煮几个带回学堂,剩下的留下给璃丫头和子喜炖蛋羹吃。
“恩,拿过去吧,和你娘也说声。”
莫如湖看到自家二丫头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但是他知道这丫头也不是为了自己,都十三岁的大姑娘了,却从来不嘴馋,以前有好吃的也都是让着弟妹,虽说有时候也会嚷上两句,可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
时间已经不早,乡下向来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莫如湖关上了小院的门,上了把锁,这才回到屋门前,家里没有水井,水都是从不远处的河里打来的,平时吃水还算方便,但是浇菜什么的用水太多,只能来来回回折腾,青璃看到自家大伯家有井,青菊堂姐洗衣服都不用出门子,方便的很。
一阵带着湿意的风吹来,青璃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看天色,灰突突的,不远处乌云滚滚,估计夜里还会下雨,她瞅了瞅自家的草房,心里止不住的担忧,虽说上面捆扎的茅草很是厚实,但是她实在对这个不是很信任,感觉一阵风就能刮跑了,到时候在四面泥墙的炕上,头顶是个窟窿,额,穿越而来之后,她不止一次对这房子吐槽,但是村里人家基本上大多都是泥屋上面盖茅草,条件好些的就上瓦顶,只有几户家境殷实人家是青砖瓦房,看着那叫一个阔气,见识过二十一世纪高楼林立的莫青璃突然变得眼皮子有点浅,果然古代害人啊!
“璃丫头发什么呆啊,赶紧过来洗洗!”
听着大嗓门,不用想就是自家二姐,莫青璃顺着声音来到厨房,见到二姐正在烧水,指着地下的一个木盆说道,“喏,用这盆水,先洗脸再洗脚。”
村里人没那么讲究,但是刘氏比较爱干净,每天的院子和屋子都是必须要拾掇的,而且晚上也一定要洗手洗脚,夏天的时候还能擦擦身子,从来没计较过柴火。
不过家里莫如湖和两个儿子时常不在家,活计还有点重,聪明的刘氏在夏天的时候都端水出去,赶着大中午的日头暴晒,水也暖暖的,这样等到旁晚直接可以擦洗,水还是温热的,也不用烧开水,省不少柴火。
“二姐,你看这天是不是要下雨啊,院子里的农具什么的都收拾了吗?”
莫青璃觉得穿越过来之后,各种操心,除了每天要担心的吃喝,还要苦思冥想赚钱大计,还时刻担心房子漏雨等等,好像有些庸人自扰。
“还用你说,都收拾好了!咱爷和咱奶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咱奶还不能下炕。”
“唉……”
莫青蔷苦大仇深地叹了一口气,用抹布沾了些水,擦了擦灶台,这才直起腰来,“都是恶婆婆弄的啊,咱奶嫁给咱爷,就没过一天好日子。”
莫青璃支着耳朵,一听还有内幕,忙不迭地打听着,“不是说咱奶年轻那会没出月子就是下地干活,才会积累的一身病吗?”
“恩,你也知道,咱爷是太爷爷的三儿子,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个小弟,咱爷不上不下,一直不受宠,奶也是个面团的性子,那会成亲也没有分家,一家人的伙食都靠咱奶,还要喂鸡喂猪的忙活,月子里连个鸡蛋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