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幻妖只想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纵然粉身碎骨,纵然付出无所收,她也要把他的记忆停留在美好上,没办法,她一直都想守护得都是他啊!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走到今天这步么”?经历过如此磨难和痛苦,大概谁都不想再来一次!
“如果可以重来,那我希望我能遇上他,并不爱上他”
林月曦略蔓延她的回答,转身前只是淡淡道,“修仙讲究放下两字,能放下固然最好”,一个人浓烈的感情沉淀下来之后,如若在经历肯定不会太偏激或是执着,那样的话也许会快乐。有些事她不是不管,但她不再冲动,而是想最好的办法,在不损害自身利益及无副作用的情况下帮幻妖恢复肉身。
以前听黑耀说过有个神秘莫测的湖泊,白日不见夜晚才现,具体位置与伽山也接近,只是连同三天的观察林月曦也没能找到此湖,如果找到后它有令组织重塑的功效,那幻妖的肉身定能完好。
走了许久的林月曦也不知道自己寻到了何处,方圆百里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所走之处皆是破裂的石阶,倒塌的树木,荒草丛生,满目荒凉,“嘀嗒”,手背上的触感让她低下了头,愣了一下后又用手背擦拭着眼角,自言自语道,“这里的气氛居然让我哭了呢”!
林月曦皱皱眉,走进了木屋。冰榻上睡着一个人,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奇怪的是感觉不到他的温度也听不到他的心跳,这是死了么?正欲离开,那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猛地起身,林月曦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想破开束缚着她的冰块,无果,只得仔细的看着他。
“你居然还可以眨眼睛”,他怪异的一笑,“这次的捕猎总算是好玩了”,他将手附在冰上,“你若能坚持三天,我便改变主意,不然你死”,男子没有任何的情绪,又重新躺下,全然不担心他刚刚捕获的猎物会突然逃走。
林月曦等了许久也没见床上之人有动静,连同着她的心跳,也像是沉睡了,她也感觉不到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气息了。妖丹存在的地方也越来越异常,本想将内力护送至妖丹处,一路蔓延过去的内力被包裹着她的冰块全部吸收,连同以前异常活跃的那股内力也不在了,此刻的妖丹如果在她的体内破裂,那她也不会存在了。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脑飞速运转,如何才能将内力送至妖丹呢?
这人可以用冰封住她,而且她不能通过驱动内力来解封,这才是她真正害怕的原因,一定要先把妖丹护起来,这样就不怕他了。
一夜已经过去,他依旧眼眸寒冷的看着她,随即又变成了一种漠然,骨子里的寒气让林月曦不禁转动眼眸多看了他几眼。
柔和的阳光从窗户挥泻而下,照耀着他的侧脸,冰雪般的肌肤刹时也有了温润气息,他侧过头,同样看着眼前的少女,眼底有着专注的神态,好像她会一直这样注视着他。
“还活着呢”,他平静的诉说着,似乎生死是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
对上他的目光,她的妖丹狠狠的颤动着,心疼的厉害。
他向前走了几步,鼻尖隔着冰触碰着她的鼻尖,“才过一个晚上而已,不过也比其他人优秀了”,说完心不在焉地重新躺回竹踏,望着窗外生机勃勃的阳光。
心、脑海、血流都是空空的,林月曦想想些什么无从想起,想做些什么又无力而做,只觉得他骨子里都是喜爱清静的,否则怎会无所事事的又躺了一个白天。
林月曦不安地又陪着他渡过着一个黑夜,他醒来后坐于窗边,她却不敢再次与他对视,他冷漠而疏离的眼神,让她不由得心慌害怕。
夜晚里空气里显得更加有寒意,而她就是一尊伴在他身边的冰雕像。
他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迈开步子就到林月曦的面前,这是他想了几个时辰才想做出的举动,也许在心底的某处还是想有个人陪他说话。
林月曦脸被冻的通红,至少头部不用被冰着了,张嘴就问,“你是什么人”?
他往后挪动着步子,保持着与林月曦的距离,果然还是不习惯与旁人太接近,“这个你不用管”。
林月曦此刻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指着他鼻子骂,拽什么拽,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过脖子以下的冰凉触感提醒着她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斜视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道,“名字呢,你总得告诉我你名字吧”!不然等姑奶奶逃出去了找谁报仇去?
“镜桦”
林月曦能够确定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以前被她欺负的那些人,也没有名字与他相似的,瞬间变得哭笑不得起来,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被陌生人惦记的画面,如果让镜桦知道此刻她心中所想肯定会嚷嚷道,谁惦记你,老子根本不认识你,是你自己闯进来陪老子解闷的!
林月曦像极了一只小兔子,注视了镜桦很久,轻柔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镜桦斜视了她一眼,“别想得简单,你能不能活下还是未知,现在一天未到”。
林月曦浅笑,“镜桦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是谁”?
“没想”,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想过,不过她应该功力不低,否则怎么现在还没化成水,心不在焉地说道,“你是谁不重要,能活下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林月曦点点头,看着裹在身上的冰层追问着,“你的这个从来没有人逃脱过么”?
“自然”,镜桦想都没想得回答着。
听完,林月曦紧张地咽着口水,好可怕,要是她也逃不过怎么办。
镜桦突然抬起头看着窗外,良久才道,“又有东西进来了”。
林月曦不喜欢听镜桦如此说,会让她想到当初她无意闯入的时候,他肯定也是这样,有东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