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儿闭嘴不语了,她好像知道了个中原委。无非是卓义晖在这边分店里呆的时间长,又时不时往她们这边来搭话,未婚男女走得近些,难免招人遐想。苏瑞儿自认为和卓义晖之间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充其量是好感而已。可苏瑞儿不明白伊雪芙同卓义晖明明已经分手了,伊雪芙为什么还对卓义晖纠缠不已?难道曾经爱过,就一直以为对方属于她,可以在对方的世界里通行无阻,她就没想过有什么能永恒不变吗?
第二天,苏妈妈起床时就直喊头痛,苏瑞儿见妈妈脸色苍白,四肢无力,身体虚弱,便致电简妮,说告假要带妈妈去医院。经过了伊雪芙这件事,她有点不想去闻琴街六号,准确地说,她不想看见卓义晖。
这世上最令人不愿意去的地方,看来就是医院了。到处人满为患,人人都挂着沮丧的表情,等待有人救治。排了很长时间的队,苏瑞儿才拿到专家号。好在导医小姐说上午能排到她,苏瑞儿和妈妈便安心坐在休息区等叫号。
苏妈妈身体不舒服,人也变得唠叨起来,讲得大多是和苏爸爸创业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生活很辛苦,你爸爸在工地做小工,然后是大工,最后自己找了几个老乡组了包工队,到处拉活干。”后代们过着的幸福活,基本上是建立在父辈们的艰辛付出之上。苏瑞儿动容地想,她不由得伸出手,去紧紧握住妈妈的手。
“你爸爸早出晚归,经常不在家。留下我带你,你从小身子骨弱,三天两头生病,我最常去的地方是医院,然后是菜场,为了省钱,我还要给你爸爸带的那些工友做饭吃。”嗯,苏瑞儿记得年轻时的妈妈,漂亮又能干,家里住的是大杂院,她收拾得整洁干净。
“这都不算苦,最难的是讨要工钱。有一年眼看快过年了,对方耍赖不愿意付钱,眼看着工友们快要回家过年了,拿不到钱怎么向他们交待,你爸爸硬是在人家办公楼里的过道打地铺,睡了三个晚上。水泥地,又是冬天,他的腿患了风湿性关节炎。”那一年,苏瑞儿也清晰地记得,爸爸在年三十那天终是要上了钱,给她买了一盒大大的蛋糕,爸爸知道她喜欢吃甜食,女儿喜欢的,爸爸总会倾尽全力去满足。
医生门外的电子屏幕终于显示到了苏妈妈的号。苏瑞儿带着妈妈进去,那专家快六十岁了,头发花白,态度相当温和。他问了苏妈妈的病情,搭了脉,量了血压,建议苏妈妈先做头颅CT和颈椎片等检查,以排除脑血管和颈椎方面的问题,好明确病灶,及时诊断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