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止拉着沈蘅芜一路走到上位,已经等候的慕少卿和慕栖凰早就站了起来。
“我真是怀疑你看女人的眼光,小脑,你是不是该唤本宫一声王姐。”慕栖凰站在慕少卿身边,用一种睥睨的目光看着慕非止怀里的女人。
“王姐。”沈蘅芜福了福身,竟然真的开口叫了一声。
慕栖凰顿时噎住了,她原本想依着沈蘅芜那脾性,伏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沈蘅芜还是叫了出来。
“姐,非止以前多得你护佑。”慕非止松开沈蘅芜,上前抱住了慕栖凰,在她耳边又加了一句:“姐的年纪也不小了。”
慕栖凰本就是是个弟控,如今听着弟弟的前一句话,她眼眶里的泪珠就转啊转,眼见就要落下来了,结果硬生生被后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她一本推开慕非止,音调突然拔高:“给我滚一边儿去。”
“平身,都落座吧!”慕非止的表情转变就是这样快,在亲近的人面前还比较正常,结果到了朝臣那里,顿时又是那冷血帝王的模样。
慕少卿和慕栖凰分别坐在慕非止和沈蘅芜的下座两边,慕非止先是照顾着沈蘅芜落座,这才坐下。
“王上,塞北的使者还没到。”福海俯身在慕非止耳边说道。
福海的话刚说完,大殿外面就传来小公公的声音:“塞北摄政王到!”
殿中的知情者都被这位来使的人给惊讶到了,原以为来的是个使臣,结果竟然是塞北的摄政王。
殿里小声讨论的时候,塞北摄政王一主一仆已经走了进来,那个走在前面的紫衣男人,一进入大家的视线,众人,尤其是女眷们都已经沸腾了起来。那人虽是塞北人,但并没有塞北人那样黑,而且他穿着汉族的衣服,那模样儿,好像是磁铁一样,生生的要将那些贵族小姐们的眼珠子给吸进去。
“好冷的眼睛。”坐在上位上的沈蘅芜朝慕非止说了句。
“害死了自己的王妃,你觉得他会暖到哪里?”慕非止冷笑了一声,这叫自作孽。
“杀了自己的王妃?”沈蘅芜吃惊的问,这塞北的摄政王远远瞧着,虽是笑着,可是那眼底的确是没有笑意的,冷冰冰的一片。
“拓跋绍元拜见淮南王。恭祝淮南王新婚大喜。”拓跋绍元在殿中站定,朝淮南王俯了俯身。
“替孤王多谢塞北皇的好意。”慕非止慵懒的道。
“淮南王,此次绍元此来除了恭祝您大婚还想见一个人。”拓跋绍元说到这句,眼里才有了稍许的波动。
“谁?”慕非止心中其实已经有数。
“鬼医。”
“福海,鬼医呢?”慕非止转头朝福海问道。
福海有些纠结:“回王上,鬼医,鬼医他还在睡觉。”
“去跟他说,有人找他。”慕非止朝福海扬了扬手。
“谢淮南王。”拓跋绍元谢了句就落了座,带着众位女眷们的流连的目光。
无聊的坐在那里,沈蘅芜只得时不时的夹几口菜来消磨,就在她再次要下筷的时候,大殿上突然传来一铿锵的声音,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骑马装的女人手拿两把长剑在一群舞女的中间舞着剑。她的头发利落的梳成了一个发髻,一张带着英气的脸是不是朝上位这里看来。那眼中的情绪让沈蘅芜眉头一皱,她看了看身边懒懒散散的男人,刚要转回头,桌下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怎么了?”慕非止眼睛中的慵懒顿时一散,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沈蘅芜。
“啊!”一声惊呼打断了两人的话,转过头来的时候,一把剑竟然直直的朝沈蘅芜飞了过来,那个舞剑的女子此时正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慕少卿眼疾手快,就在下座将那剑接了过来。
“季存,这脑袋你是不想要了吗?”嘭的一声,慕非止手中的酒杯摔到了地上,他霸气十足的站了起来,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烧掉整个太元殿。
“王上,是有人将我的剑柄弄松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对了,一定是权小满陷害我,一定是她。”跪在地上的季存突然抬头,伸手指着坐在大殿左侧一个身着素色袍子的女人,沈蘅芜将视线移过去,只见那人生得面部娇弱,很有弱柳扶风之势。
“存姐姐,你不能血口喷人,小满连剑都拿不了,怎么会去偷换你的剑柄,倒是你,自己出了错,咳咳,不先向王后娘娘道歉,真是失了礼。”权小满用手帕掩住唇,声音也娇娇弱弱的,只是那说出口的话差点要将季存给气死。季存是右丞相季远山的爱女,右丞相一族是武将提拔上来的,所以家族很是重视后代的武术教育,因此,季存从小熟知各种兵器兵法,当然,在那种吟诗作赋上要比文人出身的左丞相之女弱一些。此时被权小满这样的反驳,季存心里很是上火,转头就朝自己老爹喊道:“爹爹,你看,权小满她又咬我。”
季远山粗嗓子吼了一声:“存存,王上在此,你大吼大叫成什么体统?”
“咳咳。”对面权小满又遮住嘴唇轻轻的咳了起来,远远的看起来,好一副西子心痛。
“我……”季存见自己老爹也不说话,干脆将手中剩余的另一把剑扔到了地上,倔强的仰着头,很不服气的说道:“王上,这罪名无论如何我也不认,这么蠢的事情怎么会是我做的!定是权小满无疑。”
“王上,小满更是不服,我从小身子娇弱,哪里碰过这些东西,况且,我又有什么动机来陷害存姐姐,她一直对我有偏见,我若是这样做岂不是让我们的关系雪上加霜,古语有云……”季存见权小满又要开始“古语有云”了,顿时打断了她:“动机?你就是看不得我在王上的面前表演,这种场合,念首诗可上不了大台面。”
“存姐姐,你又冤枉我了,我本就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怎么会嫉妒你?”权小满眼眶中的泪水滴溜溜的在打转呀,可就是不往下落,直看得人挠心尖儿的痒。
“王上面前,你可是比谁都爱出风头。”季存随即就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