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巨汉吃掉那万丈由于的卵壳又是用了数天,幸得以秦殊早对时间的长短没有了概念,也就一直看着二人。
等到二人食毕,秦殊也终于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细微差别。
左边巨汉脸部线条较为刚毅,而右边巨汉则柔顺些。但是秦殊仍然不能判定哪个巨汉是盘古。
终于,脸部线条刚毅的巨汉开口:“吾弟,你本不该降临在这世上。”
被称弟弟的巨汉凝视长兄良久,也是点点头:“我自让然是知道。可奈何这天地突然生变,世间竟多出我这名叫盘今的人。真是万不应该。”
长兄看着盘今,慨然叹道:“本来这洪荒世界该由我来开辟,但不知为何你我二人一卵双生,我却多出了你这弟弟,可教我盘古如何是好。”
秦殊虽然早已悟得大道,但毕竟没有斩却三尸,七情六欲仍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盘古和盘今,心道:这盘古竟然还有一个兄弟名叫盘今,听他们的语气天地之间来应本该只有盘古,但因为出现了巨变才生出盘今,莫非这巨变便是我?
“吾弟,且听得长兄一言。这天地本该由我来开辟,你应该在天地开辟之后找得一处地方,苦苦修炼,也好将来成道。”盘古拍打着盘今肩膀道,拍打引起了振聋发聩的巨大响声。
盘今却不同意,脸色决然道:“吾兄,你不必劝我。既然我盘今生于这世上,便是要和哥哥你一同开天辟地,怎能知难而退,自去苟且偷生。”
盘今知道劝不动弟弟,突然神识探动,凛然道:“是何人,还请现身。”
秦殊知道盘古已经发现自己隐匿于一旁,倒也不再掩饰。现了身形,秦殊飞到距离两人数里处。
虽然盘古盘今身材极为高大,但他们两人都是有大神通的人,眼力又是何等之好。二人定睛看去,只见秦殊小如蝼蚁般漂浮在两人眼前,数里于他们而言不也过分厘之距。
“你是何人?为何生得比我二人还要早些时候?”盘古生来脑中便有使命,为开天辟地,演化万物,自知本该是世间第一生灵,如今看秦殊生得比自己显然还要早些时候,不禁疑惑道。
秦殊也不做作,直接运力于音,豪爽答道:“我乃秦殊,若是不错的话,也算这混沌之中第一元灵。”
盘古盘今闻言大惊,暗道天地至理之下,本当盘古为混沌第一元灵而开天辟地,演化洪荒,为何又多出一人。但盘古显然也感觉到对方身上大神通俱在,也不敢失了尊敬,道:“道兄有礼了。不知道为何道兄能生于吾而二人之前。道兄想必亦是深知宇宙道理之人,应知这天地之间我盘古为先,开天辟地之后才可生出其他元灵,但不知此时却生出道兄这异数。”
秦殊听了这般疑问,也明白盘古本应天地之间第一人,但亦是不知为何自己会生于创世之初,也便答道:“我也不知,你弟盘今不也是异数么?我只知,这是万物因果造化,任凭大道处置。”
盘古盘今听闻秦殊口中之道,皆是点头,同声道:“万物因果造化,任凭大道处置。道兄这言真是宇宙至理。多谢提醒。”
那盘今仍是对盘古道:“吾兄,这周围混沌元气只能存在世间七七四十九天。过了这段时间之后你我二人便也无法创世,何来洪荒世界,万物生灵?”
“吾弟,你自当听兄长一言,让兄长我独自开天,你也好多活些时日。”盘古见盘今仍是执着,无奈劝道。
这二人为何推辞不让对方开天,秦殊自当明白。看得后世典故,盘古开天,最后因劳累过度而暴毙,却为宇宙做了大贡献。此般二人推辞,也是为对方生命着想。
盘今也知道盘古意欲如何,自己心中何不想兄长多在存留世间些许时日。但奈何盘古使命在于开天,实不能在世间多活,不由生起帮助长兄之心。他道:“长兄不必蒙我,你我皆是大智慧之人,何尝不知对方心中想法。我意已决,定会在混沌元气剩余六六三十六日之时与长兄共同开天。”
盘古见盘今信心坚定,只得苦苦思索解此因果之道。思索良久,盘古眉头大展,之间虽带有一丝不忍,但显是寻到了办法。
“不知道兄可否帮助盘古一事,了却这天地造化的因果。虽然此事有可能为道兄结下大因果,但道兄应为明理之人,盘古相信道兄定会相助。”盘古声音从秦殊心底传出,却是盘古对他心灵传音。心灵传音非外人可以听闻,盘古也不怕盘今发现异状。
“所为何事?”秦殊话语倒也言简意赅。
盘古叹道:“道兄明天地之理,自知这开天之人当为我盘古。如今不知为何我又弟盘今出生于世,乱了天理。我不想盘今在开天后陨落宇宙,和我同化作宇宙万物。还恳请道兄届时相助,帮我毁去盘今肉身,禁锢他元神,也好保全他一命。否则如我一般,身躯元神皆无,真乃悲哀。”
秦殊听闻盘古要求竟是如此,低头细细思索。盘古所言倒也不差,为了盘今生命的延续,先毁去他肉体,让他不能参与开天,即可留住一命。
于是答道:“你确定果真要如此做?不怕盘今不明所以,今后一直将你视作仇人?”
盘古苦苦一笑:“怕自然是怕。但是为了他的性命,我也顾不上了。况且那时我早已消失,再加上你的解释,以他的智慧,要明白还是很容易的。只是只给他剩下一丝元神,倒也要耗去他大半的修为。”
“好。盘古大哥你既然决定,我秦殊定当鼎力支持。”秦殊被盘古为救弟弟一命,而不惜被其仇视的情怀所感动,立下诺言。
“如此甚好。你我二人先行准备,届时开天我要他先做架势,然后出其不意摄取他元神,你于那时毁他肉身。我们再合力禁锢他元神灵魄,待到我开天之后,你方可解开束缚,让他自由。”盘古语含无尽沧桑道。
秦殊重重点了点头,望向一旁正在观摩鸿蒙,体悟大道的盘今,心中不禁波涛汹涌。
盘今倒也未看出盘古与秦殊之间的诸般联系,一是因为二人表面并不动声色,二者他在努力体悟至理,也无空闲去理会二人。在盘今看来,兄长盘古已是同意自己一同开天,承受那般痛苦。
却不知盘古与秦殊二人早已算好要保他性命,并已出好计谋,划好策略,只等时辰到来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