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柔推开言夕,失望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做?殿下哪里对不起你了?”
言夕痛苦地捂脸:“我也不想的,可是夫君想要复仇,一个是夫君,一个是阿翁,我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莘柔难以置信:“所以你选择了出卖殿下?”
言夕的声音闷闷的:“我会求阿翁放过他的。”
莘柔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字字诛心。
“让堂堂太子向弑父灭族的仇人低头,苟且同生,你还不如杀了他!”
“何况,是你了解你阿翁还是我了解他?如果他会同意你还用失魂落魄地坐在这里?”
“夕儿,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告诉阿母,你是不是知道太子殿下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言夕垂眸:“他说,他会在五月中旬动手,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莘柔沉吟道:“这几日你便呆在椒房殿,哪里都不要去,我会差人去姜府告知殿下。”
言夕忽然道:“阿母,如果夫君失败了,我会陪他一起,向他的父皇母后告罪,届时,你和阿翁要好好保重。”
莘柔摇头:“阿母不会让你跟他一起死的,阿母要你,陪着殿下好好活下去。”
五月十四日,朝会结束,言岑正要宣布退朝,变故突生。
卫尉卿带兵冲进正殿将大殿团团围住。
魏朝自暗处走出,看着龙椅上的言岑:“好久不见了,魏朝大将军,言岑。”
言岑死死地盯着他:“你当真以为你能博得过朕?”
说完,一挥手,殿外冲出来一队兵将卫尉卿带来的人围住。
魏朝轻笑:“博不博得过未可知,但拼个鱼死网破还是可以的。”
魏朝和言岑对峙间,殿外忽然传来骚动,不一会儿,莘柔的声音传来:“莘柔前来护驾。”
魏朝和言岑不约而同地蹙眉,还未下令拦住,莘柔已提剑进了殿内。
莘柔拿着剑走到言岑面前,言岑担忧道:“你来做什么?”
莘柔转身,背对着他抽出了剑:“我来护驾。”
言岑轻斥:“胡闹,此处危险,你……”
言岑愣愣地看着莘柔,余下的话尽数吞回腹中。
因为,方才,莘柔忽然转身将她手中的剑刺进了他的胸口。
言岑忽然大笑:“我早该想到的,我从来不是你的王,你要护驾,护的自然不会是我。”
莘柔流着泪将剑又往前送了一分:“是啊,你从来不是我的王。”你是我的夫啊。
言岑徒手将剑拔了出来,痛声质问:“魏烨到底哪里好?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就算他死了你也要为他的儿子杀了我?”
莘柔苦笑着摇头,从言岑的胸口中硬生生地抽回了剑。
然后在言岑惊恐的神情中,刺进了自己的胸口:“他哪里好哪里不好都与我无关,但是他是我的王,是我莘家世代要效忠的王。”
说完,无力地倒下,言岑颤抖着接住她,抱着她坐在地上大喊:“侍医呢!快叫侍医来!”
莘柔扣住他颤抖的手,无力地笑了一下:“我对他从无男女之情,有的只有崇拜和敬畏,可是你从来都不肯信我。”
言岑慌乱道:“我信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柔儿,别说话了,再等等,侍医马上就来了。”
莘柔摇头,断断续续道:“你不信的,我…跟你解释…你从来都…不信。”
说完,搭在言岑手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