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琉宴冷眸中并没有半点的意外,负手回身看她。
“我虽不知王爷的规矩,但你的人过来探望我也是出於好意,王爷且放过她们罢。”
“卿容果然仁善,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求情,卿容可知,你此番求情,会给你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冰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扶卿容慢慢地偏过了视线,“随你,我不过是说句该说的话。”
他听与不听,与她无关紧要,她也不求他。
柳赋推着扶卿容离开,对扶卿容刚刚的举动,并不讨他们的喜。
扶卿容并不知道外界对诸葛琉宴的传言,所以,对今日一幕,她是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若非她心脏够强,也会被吓到。
“宴王府上可有王妃?”既然有妾室,那么就应该是有王妃才是,可是,来了这里这么久,也没有见有人提起过什么王妃之类的话。
柳赋冷淡地道:“那些庸脂俗粉何以配坐宴王妃之位,南院那些女人不过是一群无关紧要的人罢了,郡主若不想死得更快,南院的事还是少管为好。”
诸葛琉宴的私事她是不想打听,可是她如今正被囚禁在别人的屋檐下,总该是要了解一二,方能百战不殆。
翌日。
“进宫?”扶卿容听到这话,眉头扬得老高。
“是。”柳赋回答她总是冷漠之极,和她的主人一样。
想起昨日诸葛琉宴说的话,要带她进宫面圣,她到是忘了,这里是帝王制的古代,权可压死人,封建的古代可不是她初时的时空,商国,历史上并没有这样的国家存在。
经过多天的研究得出的结果,她魂穿到了一个不存在的时空里了,而且狗血的遇上满门遭杀,闹得她起初是云里来雾里去的。
扶卿容也是第一次乘坐古代的马车,不免有些古里古怪。
身边除了柳赋外,还多派了两人跟随,一名武功不错的马夫,还有一个负责安全的护卫。
总而言之,跟在扶卿容身边的都是会武的下人,也不知诸葛琉宴在防备些什么。
掀开帘子看着热闹的集市,耳边听着喧闹声,被束缚在宴王府这么久,终于有种可以见天日的感觉,诸葛琉宴不喜欢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敢囚禁她数日就要好偿还的准备,既然他诸葛琉宴如此不喜欢她,她偏要往他的身边岥去,恶心他方能愉悦自己!
不过片刻,扶卿容已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在身侧看着她的柳赋却是不知她心中所想,若知,也不知会不会当场气炸。
“郡主,还是莫瞧了,你双腿不便,奴婢也不会推你出行。”柳赋冷不零仃的话传来。
扶卿容也不生气她的讥讽,面容上有微微的笑意,“你说得对。”
“驾!”
“闪开,闪开!”
后方突然传来数声大喝,热街之上似有惊马掠来。
柳赋第一个反应过来,掀开大帘子往后扭去视线,声音清亮,“怎么回事?”
护卫急声道:“柳姑娘,有疯马向这边冲撞来。”
扶卿容闻言微微蹙眉,此刻还有时间废话不如调了马头避开疯马为上。
“砰!”
没有给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一股迅猛之力直撞向他们的马车。
扶卿容被连人带车一起震了出去,脸色一黑,咒骂了句,抓轮椅的两边扶手,正想卖力的将轮椅斜推出去,紧接着又是一震,心脏差点没被撞出喉咙。
柳赋三人见此情况,从第一次被撞时就已经“跳之夭夭”了,根本就没打算要顾她安全。
扶卿容额头一跳,暴出一句,“我靠!”
靠人不如靠己,但是经过连续冲撞,连马车的马也受了惊,跟着冲跑在前面,马车抖得她胃酸,这可不是现代的气轮,那可是木轮子啊。
“噼啪!”
马车厢瞬间被撞碎,扶卿容以力压住了飞出去的轮椅,车厢彻底的被撞碎,露出她的真面目来,柳赋三人对视一眼,只能当街施展轻功追上去。
马车轮磕到了短木桩,只听咔嚓的一声响,眼看着就要碎裂成片,扶卿容暗道一声不好,顾不得那么多,正想弃轮椅反身跃出去。
正是此刻,一条如风的身影更快的抓住了她的轮椅,后背贴了一个人的胸膛,扶卿容撑起的双手便松了松,重新坐了回去。
那人连人带椅的将扶卿容带出了危险区,几个点脚落地时,只听一声巨响传来,两匹马同时被另外一个人用手劈晕过去。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轮椅重新落地,扶卿容心也微定了下来,手转过轮椅对上救了自己的人,“谢谢!”
“举手之劳。”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扶卿容微微向后退了些,想要冲破那层逆光看清救她之人,等她看清时,那人已转身与自己的手下,也就是劈晕两头马的男子说了句话后便离去。
扶卿容只看得见他修长的身影没入人群之后,玉冠束发,举止沉稳,听那声音,长像只怕也差不到哪去,再瞧他一身锦袍,便知不是普通人。
“郡主,可无碍。”柳赋没有什么表情地走过来,问。
扶卿容扬眉,这才注意到路人的指指点点,想是以前的扶卿容是不喜出门的,再加上她容貌过人,受人侧目也是理所应当。
摇了摇头淡声说道:“若我死在这里,也不知道宴王会是如何的反应。”
“郡主是在指责奴婢的不尽责?”柳赋根本就不屑救她,不过,那个人会出手相救,到是令她意外,看到他们是宴王府的人,却还是出手相救,他这是何意?柳赋不禁思索。
扶卿容冷淡地笑了下,“岂敢,不过我若死了,有些事应该就不能按着轨道走了。”
比如诸葛琉宴要利用她的事就无法进行,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
今日之事,到是给扶卿容提了个醒,在这样危机重重的时代里,她必须有自保的能力。
“郡主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柳赋推着她,不冷不淡地道。
扶卿容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若有若无地吐出,“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