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凉洛万分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为什么……突然间气氛变了不少……可是转眼,她眼睛灵动的转动着,她会乖乖的呆着才怪!她要出去……看看这个苍云山庄到底是个怎般的摸样。
她换下自己的红妆,从一旁一个好像是为她准备的衣柜里找了一身看起来特别朴素的白色衣衫换上。但是这个……该死的到底怎么个穿法……之前穿碧儿的衣服,都是碧儿为她系的衣绳,这里一个带子,那里一个带子,真的好麻烦……不管了,随便穿穿。她将带子随便系了系,将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就开了窗户,然后轻轻的跳了出去。
她终于逃了……终于。不管她等会儿会不会为了小命儿重新回去坐在那里当他的代嫁新娘,她终于是……逃了。至少这个短暂的时刻。
天已经微微的黑了,她像只快乐的,逃出牢笼的小鸟,快乐的张开双臂呼吸着自由的清新空气……一个月来……真正的看着这个世界。夕阳西下。橘色的光染红了天,她站在苍云山庄的花端小崖上看着最美的风景,感受着微微的风。前院是人们开了酒宴的喜庆,可是这一切好像都与她无关……她不过是个无辜的过客,被扯进了这场风雨。
身后传来幽幽的笛声,她轻轻的回头,看见墨砖白墙边的桐树上,站着一个长发飘逸俊雅的男子,他的手中轻握长笛,那笛声……是他发出的吗?好美的曲子……就像是……凄美的蝴蝶,振翅欲飞。
一曲终了,男子低下头,看着树下的女子,仰着头,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
他轻轻的点了头,女子仍是盯着他。他不禁微微的脸红了,轻轻的踮脚,身子落下了树,如一片羽翼般轻盈。
“你吹的真好听。我好羡慕你。”她的脸上和眼里,甚至连言辞都没有掩饰。
“在下秦幕雪,看见姑娘很是落寞的坐在那里,就忍不住想要吹奏一曲,见笑了。”男子拿着笛子,微微颔首。
“秦幕雪?好美的名字。我叫关凉洛。关口的关,凉风的凉,洛阳的洛。”这是第二个知道她名字的这个朝代的人,第一个就是碧儿,而第二个就是这个自己其实还并不认识的陌生人。但是她有一种感觉,自己会和他,成为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秦幕雪侧过去了脸,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姑娘,你的衣服……”
“嗯?衣服?怎么了?”
“带子……没有系好。”他转过了身去,不再看向她。关凉洛低头看向自己确实有些凌乱的衣襟,可是她的程度就是这个啊?她低头郁闷的拉着带子,怎么古人都这样呢?一个个大男人都比女人还害羞,他是今天第三个不敢看她的女人了。还是那个自己的“相公”比较正常啊。咦,不行,不行,怎么可以又想到他呢?
花端小崖的墙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关凉洛拉着秦幕雪的手就向墙边贴去:“我们听听他们干什么的。”
秦暮雪看向她的手,她的衣服依旧凌乱,她的表情依旧生动,她的脸……没有半点的羞涩。夕阳落在她密密的睫毛上,双腮粉红,眼神生动。从此,这一幕,花端小崖上的这一幕死死定格,印在心里一生。
是夜,她拉着秦幕雪靠着墙壁蹲了下来。她对他眨了眨眼,发现他的脸色又些不对,看向自己的手,她立刻抱歉的放开他,张着嘴型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看着她。
她将耳朵贴上墙壁,只听见墙里的院落里有人道:“少主。属下探遍了苍云山庄也没有见着小姐的身影。新娘也……并不是小姐。”
“哦?你见着那新娘了?”又是另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惊异的反问第一个说话的人。
“没有。但是属下有问清山庄的仆人和媒婆,她们都说这位新娘是一个月前才来到山庄的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还被关到了地牢一个月,受到过不少刑法,因为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刺杀过小姐。而小姐是十天前突然失踪,苍云山庄在今天之前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她。”
听到这,关凉洛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们和未央有关系?叫未央小姐……他们是谁?是未央的家人么?寻到了苍云山庄?
“哼。他不可能放弃娶我妹妹然后得到季叶城这个机会。新娘既然不是……那么我妹妹现在真的不在这里。再去探探可有任何别的消息。”
“是。”
声音渐渐的消失,飘渺。关凉洛想是他们已经走了,转过身来就坐在了地上,她盘着腿,手里拿着拔起的干枝,推了推身边的秦幕雪:“喂,你说……他们是不是什么季叶城的人?这个人叫未央妹妹,是不是未央的亲哥哥?”
秦幕雪,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关凉洛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茫然的帅哥有些垒气:“难道你也是穿越来的?好像比我还要更不了解这个江湖。”
秦幕雪看着她,渐渐的脸色有些微变,他伸手就抓过她的手腕,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关凉洛莫名的挠挠自己的头,怎么一下子又变热情了?难道他有双重人格?秦幕雪把着她的手腕,抬头惊讶的看着她:“姑娘,你中毒了?”
“哦,我知道。”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毒还正是今天她刚和成亲的夫君下的呢。
他轻轻蹙眉,手指冰凉的轻触她温温的手腕:“姑娘可知此毒会致姑娘于死地?而且紧紧几个时辰后姑娘将会命绝?姑娘是不是才服毒没有一日?”
“嗯……对。”看着他娴熟的样子,她惊喜的握住她的手:“你可是医生?哦,不对,是个大夫?还是神医那种?”这就是传说中神医的样子啊……一身白衫……随风而舞,随风而笛,儒雅如仙……关凉洛一下子变得热血沸腾,崇拜啊,她就崇拜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