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鞭炮从未断息,再次响彻。他牵着她,顺着红绳,他们一步步,向他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有众多的人看着热闹,可是她都不怕。跟着他走。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要相信这个人,现在的他……不会伤害她。
坐在床角,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这个房间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他带着她到了房间就什么话也没有交代的离开,连碧儿都被带了出去。关凉洛的手才轻轻的抖了起来,天啦……自己竟然……和他拜堂了。拜堂时竟然是一种……顺应的,心甘情愿的心态。在夫妻交拜时还在想,或许就这么过一辈子了。
她猛的拍打自己的脑袋,关凉洛,清醒,清醒!那是错觉,错觉。
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她要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她站了起来,伸手拿过自己头上的盖头,拆掉头上麻烦的珠花和各式头饰,将一头长长的海藻长发放了下来,披在了脑后。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被饿的饥肠辘辘了。她走下床台,向圆桌走去。坐在圆凳上,她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开始狼吞虎咽,饿死了……饿死了……嗯?这个桂花糕好好吃……还有这个枣饼……
“夫人,属下愚昧打扰了。是爷要我给你拿些东西。”门轻轻的被叩响,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她险些被食物噎住,轻咳了几下才勉强咽下满嘴的食物。她干紧走到窗边坐了下来,还拿了盖头盖好,忙擦了嘴角的糕点屑末,正了正声:“进来吧。”
那女子推门而进,在关凉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像一阵凉风袭了过来,手中的剑直直指向床上盖着盖头的关凉洛。
她还没有任何的危险意识,剑风却像一阵风吹向她的红盖头……她从盖头里看见了那柄剑像冰锥一般刺了过来。
“碰!”就在临近她时,那个女子却瞬间倒下。身子软如一滩泥水,而女子的身后,那个刚刚成为自己相公的男人凛然的就站在身后。他的手刚刚收回,她惊魂未归的拿下盖头愣着看着他,是他……救了她?
同样是一身劲红喜装的他……却显得更是魅惑。
“你难道就对自己一点防护都没有?”他冷冷看向还愣着的女人。
“什么?”她摇了摇头,把自己的神志从他的脸上移了回来。
他却只是走到她旁边拿起床上的盖头,手轻轻一扬,盖头直直用力的该在了她的头顶。她“咦”了一声就开始反抗:“你干什么……”她正欲扯开,他只是更用力的摁住她的蛮劲。他看向门外:“进来。”
她立即停止了动作,有人要进来就早说嘛,浪费她的力气。
门轻轻的被人推开,关凉洛听见木然的声音:“爷。”
她乖乖的端坐在床边,他的手已被到自己的身后。她偷偷的从盖头下摆看向地上的女人……一身紫装……古代的女人不是很保守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穿短至大腿的短裙……还有裸露一半的胸脯。
她忽的睁大眼镜,难道,她才是……所以他们才会认错刚来到这里的她?
她还没有问出口,他已经看着自己的属下冷然道:“将这个刺客押入地牢,好生伺候。”他的声音比任何一次还无情,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们的手段……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人了。
“是。”木然轻而易举的扛起地上晕倒的女人,走了出去,关好了门。
“我问你,她才是刺客对不对?那个刺杀你的未央的刺客?”她一听见门关上的声音,立即扯下盖头质问着他。
“唔。”他看向她,这个女人……他皱了皱眉,看着她美丽生动的面孔,什么也没有再说下去。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她站了起来,数日来受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自然也就不怕死的大胆了起来。
他冷眼扫过她:“谁说要放你离开?我们刚刚已经成了亲。”
什……什么……他就没打算过?她无语望天的深深吸了口气:“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没有公布天下其实新娘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就是为了引这个刺客上钩,然后以为我还是未央,所以一定再来刺杀。你人都抓到了啊,我是无辜的,被你冤枉了这么多天我都没计较了,你还得寸进尺!”她怒了!很怒!她瞪着圆圆的媚眼,狠狠的瞪着他。
他看着她,这次没有了冷然的气息,反而莫名的看着他:“我不是随便成亲的人。那只是目的之一,还有,我确实需要一个夫人了。”他此刻的神情,竟让她无法反驳一句……他……讲的什么意思?
“好了,乖乖呆在房里。”他摸了摸她的头顶,就像是抚摸一只自己最喜爱的小宠物,关凉洛摇了摇头,甩开他的手:“不!”不管他说什么都要不!凭什么自己要在他的掌控中,要一定听他的话。
“那么……或许你不需要这个了。”他的手把玩着一颗药丸……关凉洛看着药丸,眼珠都快要瞪出来般:“解药……”她双眼闪着绿光的扑了过去!
他手一甩,接住她过来的身子,她掰着他的手掌:“咦?药呢?”她拿着他的手翻来翻去,摸到他手掌的许多老茧和……伤疤。这个人……平时都在做什么?
他低头看向她,见她认真的看着自己手掌的情形,眼神竟然渐渐变得温柔。她抬起头时,那份温柔已消失殆尽。她看着他:“你是不是一个自虐症的男人?还是有虐待别人的恶习?”
他眼神一寒。她嗑住了了嘴:“我什么也没讲……”她举起双手:“我会乖乖的呆在这里,等着您的解药。可以不?”她笑着,学着人们投降时的猥琐姿态。
他伸手,伸向她垂下发的头顶,却仍是收了回来,什么也没说的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