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走后,秦未央在九里巷最里面买了一个二进的小院将红衣安顿了进去。请了一大堆的婆子丫头,连产婆也请了好几个,就是再也没去过。只是按时的让一个小厮报着每天红衣的日常,以保证她能全须全尾的等到秦墨来接她。
红衣气人的功夫真是一流,让秦未央的脑仁突突的疼。秦未央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是惹不起,而是和一个孕妇计较有失身份。
不知不觉就到了开业的日子,倚轻风重新开业的消息已经送了出去,满厅的座位也上了八成,秦未央很满意。
大半的都是倚轻风以前的旧客,还有一些是让放出的风声吸引来了的。
开场就让那十几个姑娘来了一曲胡旋舞,欢快的曲调,强健又不失妩媚的舞步让满场迷了眼。
看来这些天的功夫也没有白费,这楼里的这几个姑娘多少还是有些舞蹈底子的,稍稍的一打磨出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楚焱这段时间,也没顾得上注意秦未央。
偶然得了一个做舆图的画师,每天和这个画师东跑西跑的查看着地形,制作着辽河的舆图。
楚焱觉得能得这画师是一幸,能恰巧在这辽河第二幸。早先他也派人来查看过这辽河的地理,可是画的都不是很详细,而这画师则四海游荡,专喜欢研究这地形,画出来的东西细致了很多。
这画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平时一个地方最多呆个十天半个月,还得看这地形复杂到什么程度。
这舆图已经制作大半,实在是有些萎靡。楚焱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李明,知道急也没用。
“听说今日倚轻风开业,李先生想去吗?”
李明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说道:“去,去,去,我前些天也听说了,据说节目是顶好的”
“.。”
都没见着呢,你就说是顶好。有这样撒谎的吗?
楚焱知道,把这么个闲不住的人关在屋里好几天确实也是受不了的。
他和李明上了倚轻风二楼的雅间,隔着一个半透明的珠帘看着楼下的台子。
李明一脸的痴迷,整个眼睛珠子都快长在那些女子的身上了。
不就是一曲小小的胡旋舞吗?至于喜欢成这样?
花妈妈上了台子,笑着说道:“今儿,我们倚轻风换了东家,这所有歌舞都是我们东家排的。今天我们和往常不一样,每年最后压轴的花魁卖的都是初夜,今天我们一样的卖花魁身上的东西。。”
花妈妈说道这里顿了顿,引得台底下的人们骚动了起来了,更有甚着已经站了起来大喊问道:”卖什么?“
花妈妈做了一个静一静的手势,等到全场没了声音,才说道:“卖的是花魁身上的衣服!”
满场哄堂大笑,调笑道:“是跳脱衣舞吗?”
“就是买了衣服,爷也穿不了娘们的衣服,哈哈!”
“我看你们是快倒闭了,想捞点吧!哈哈“
楚焱也笑了笑,比了京城的燕归巢,真是差远了,这小孩子的把戏也出来了。
花妈妈看了眼角落里的秦未央,秦未央稍稍点头,花妈妈就下了台。
秦未央也没有怎么打扮,还是简单的挽了个髻,稍稍点了点朱唇,带着面纱,一声月牙白的长裙,裙角绣着祥云。
手里抱着两小卷丝绸就上了台,台下哄笑不断,秦未央也没理,只是自顾自的拿着剪子剪着手里的布。
几下一朵大红色的牡丹就成了型,接着剪布,扎花。一刻钟后满场的声音越来越小。
楚焱也有些好奇,她究竟在做什么。
半个时辰以后,一件缀着花儿的纱衣就做成了,那底色的纱衣流光溢彩,连着缀在上面的花儿也像是活了一样不规则的开在下摆。走起路来自带一股风流。
小翠见她衣服做成,将袋子里的蝴蝶放了出来,那一只只的蝴蝶像是有什么吸引一样飞到了秦未央身上。
她摆动着身体,笑道:“今儿我卖的就是这件衣服,附带的就是闺房一叙。底价是五百两,请各位爷出价吧“
台下的一阵的静谧,然后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六百两!”
”我出八百两!“
”一千两!“
这能引来蝴蝶的女子该是得多美啊,这要是能见上一面,也是满足了。
要是能成了入幕之宾,那岂不是羡煞旁人啊。
“两千两!”
二楼的雅间传来了声音。
祝员外挺了挺大肚子,喊道:“两千一百两!”
“三千两!”
大厅中已经没人喊了,三千已经是辽河半年的税收了。
祝员外咬了咬牙喊道:“三千二百两!”
从二楼的雅间传来了一声呲笑,声音没有一丝变化:“四千两!”
顿时再也没有人接价了。
秦未央笑了笑,说道:“还有人喊价吗?我数到三,要是没人喊价,今儿这衣服和这上楼一叙的机会可就归这搂上的爷了!”
“三!”
“二!”
“一!”
“请雅间的爷,明月阁一叙,将这衣服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