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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帝乙崩,宫中霍乱

闻仲声音刚落,身形便消失在比干面前,比干见此,忽然想起今日的宫女,不由得心中一颤,帝乙贴身侍女,自己具是想识,那宫女却甚是陌生!

不好!比干心中暗叫,此匆匆冲往王宫,众侍卫见王叔刚走,却又急匆匆而归,皆不敢阻拦!

进入九间殿,比干只见地上倒着一名宫女,药壶打翻在地,汤药撒了一地,闻仲一人立于窗前,神情落寞。

比干心知不善,匆匆走到床前,却见帝乙面色发白,鼻息之间,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大商天子帝乙圣君已然驾崩!

“这……这可如何是好……”便是久经沙场的闻仲,也不由心慌,早先储君未立,今番有遭行刺,若是传将出去,这天下恐怕大乱!

“殿……殿下!天子令,殿下进宫!”张帝辛温柔乡还未享受太久,就听到外面传讯,声音几近颤抖,行为甚是慌张,想必是急匆匆赶来,一刻也没有歇息。

张帝辛不敢怠慢,便是连姜文蔷、杨玖两人,也来不及告知,便急匆匆往九间殿赶。

难道帝乙出了什么事情?张帝辛心中越想,越感觉不好,一路之上,但见帝星衰落,已是摇摇欲坠。

彼及张帝辛赶到之时,微子启、微子衍两人也正好赶到,三人相见,均是冷目相待,只是,微子启、微子衍两人神情情闪烁,似是患得患失,又好似大悲大喜,众人急忙而来,当下也没有太多在意。

三人至九间殿内,帝乙床上已经升起一道帷幔,似乎甚是疲惫,闻仲、比干立于床前,面色往常一般。

“今日之事,寡人已知……”帝乙在帷帐之中缓缓说道,声音甚是徐缓,落入微子启、微子衍两人耳中,却感觉后脊发凉,犹如针芒在背,额头之上,瞬间一层冷汗,“天子位……真就这般重要?”

“父皇!孩儿错了!孩儿都是受别人蒙蔽!还请父皇饶恕儿臣……”帝乙话刚说完,微子衍便磕头如捣蒜一般,更是哭了一个泪眼模糊,却不料微子启忽然发疯,腰间长剑抽出,直插微子衍后背!

闻仲等人哪里料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微子启竟会突然发难,情急之间也是来不及阻拦,张帝辛距离最近,本能的用力一推,长剑直插而入,横贯微子衍大腿,一簇血花升腾而去,喷了微子启一脸!

“哈哈哈……好一个寿王!好一场大病!你不过一武夫而已!凭什么要我的王位!”微子启好似疯了一般,一把撤掉头上的发冠,手指指着张帝辛,“你算什么东西!你我一母所生!凭什么你是嫡出,我是庶出!凭什么!”

闻仲等人见微子启胡言,具要阻止,却是张帝辛拦住众人,让微子启继续说下去。

“哈哈哈……这天下都说我仁德!我仁德却敌不过你一个武夫?笑话!简直笑话!哈哈哈……这成汤江山,完了!完了!”微子启大笑,整个人笑得眼中带泪,分不清是悲喜,还是癫狂,“我微子启!才是大商的天子!你子辛算是什么东西!”

待微子启说完,张帝辛才缓缓站起身来,一手拉起微子启:“你可知我大商处境!现在大商内忧外患你之多少!外有五方、东夷、犬戎,内有四方八百诸侯!哪一个不是狼子野心,且不说东南北三大诸侯,便是以贤德著称的西伯侯姬昌,才是我大商的心腹大患!”

微子启一听西伯侯姬昌的名字,眼中一道精光闪过,随即又发起疯来,张帝辛心中自知单是微子启一人所为,绝对不敢动弑君的念头,所以才提起西伯侯,竟没想到,果真如此!

还以为先是纣王无道,才有武王伐纣,却没想到,在帝乙时期,西伯侯就已经开始筹算阴谋,好一个人中圣人,好一个西伯侯姬昌!

闻仲、比干身为朝中重臣,跟随帝乙多年,自然深知天下形势,心中自知张帝辛所言非虚,自太丁以来,商朝国势渐衰,四方诸侯却是佣兵独肥,军力大涨,渐渐已不将天子放在眼中,八百诸侯如此,四方诸侯更是如此!

这才有帝乙嫁妹与西伯侯姬昌,寿王迎娶东伯侯之女的事情,帝乙四次征战五方,也是为了彰显大商军力,用以震慑诸侯,这已经是帝乙为大商做出的最后努力!

试想,又有哪一个天子,喜欢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可帝乙无奈,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一个天子能做到如此委屈,全是为了天性百姓免与更大灾祸!

张帝辛说完,帷幔忽然之间升起,床底之间,帝乙已经咽气多时,方才开口问话,不过是闻仲的法术,没想到却骗处了这样的内鬼。

事已至此,闻仲、比干两人齐齐跪拜在地:“参见陛下,此事还请陛下定夺。”

帝乙身死,张帝辛本就哀伤,又见微子启似傻如狂,微子衍万念俱灰,形同木人,心中自是感慨万千,生于帝王门,便做恩怨人:“两位王兄已是如此,杀之无意,权且贬为庶民,永世不得朝商……”

闻仲、比干听之,具言曰“善”,帝乙驾崩,此时更是不能泄露机密,第二天闻仲便传天子旨意:寿王天性良善,文武兼备,立为当朝太子,微子启、微子衍两人不逆不道,但念上天隆恩,贬为庶民,永世不得朝商。

“糊涂!简直糊涂!你怎能做出如此行径!”西岐城中,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冲下跪之人责骂道,“行刺天子!你可知道是怎样的罪责!若是被发现,我姬氏一族将何存!”

“侯爷!帝乙一死,寿王登基岂不更好!那人莽而无智,这天下……”殿下跪拜之人话语还未说完,就被老者何止,过了许久,老者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你且下去,以后万万不可如此莽撞!”

那青年出门,却是一脸的不屑,嘴中不服道:“若非如此,这天子之位,岂不是要等到天荒……”

帝王驾崩,按商朝礼仪,本应守孝百日,尔后新王登基,张帝辛知道此时为非常时候,对于帝乙驾崩消息,只能延期宣布,丧事百日之后再发,先行守孝之礼,闻仲、比干知此事不可宣扬,也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为掩人耳目,张帝辛白天依旧,夜晚就在九间殿守孝,至于那些知道实情之人,比干本想杀之,却被张帝辛制止,软禁于寿王府中。

“龙体乃护国之本,殿下万不可过多劳累。”帝乙驾崩之后,张帝辛已经在寿王宫中,数日未出,姜文蔷心中担忧,这才来询问,“妾身为殿下炖了参汤,需趁热引用才好。”

张帝辛一听参汤便不觉头疼,古人喝的东西,除了鸡汤便是鸡汤,这已经是今日喝得第三杯了,早先杨玖便已经送来一杯。

姜文蔷见张帝辛皱眉,当下也不敢说话,只能立在一旁,姜文蔷贤良淑德,温文尔雅,虽然很好,可却太过鲜亮,反而少了一种女性身上该有的灵气,张帝辛自知态度不好,心中也甚是歉疚:“近日心情烦躁,有劳妇人了,你这便把玖儿叫来,一同陪我出去走走。”

三人一行而出,早知张帝辛喜欢步行,姜文蔷两人还特意换了一身简装出行,不知不觉间,就见前方方人头攒动,喊叫声不绝于耳,放知是到了市集。

姜文蔷、杨玖两人本就身处内宫,平时更是少有走动,此时见到这些民间的风筝、布虎,心中顿觉新鲜,手中收物不断,渐渐竟忘了陪来散心的张帝辛。

张帝辛心中喜欢两人如此,却也不加阻拦,干脆坐在柳荫之下慢慢等待。

“哈哈哈,小妞,这便陪我如何?跟着我,包你有享不尽的荣华!”这时远处却是猛得一阵聒噪,里面一身高七尺的汉字,在市集之中,好似竹竿一般,分得十分显眼!

“你知道我是谁!竟敢出言不逊!”人群之中的两名美貌女子出言呵斥,那人却越是一脸淫笑,眼眸之中,已经冒出森森的绿光,手中的折扇一打:“哈哈哈……越是贞烈的姑娘,越是有意思!”

那人说着,手便要朝着那姑娘伸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那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冲到了一边,动手之人,正是张帝辛,那大汉吃了一惊,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看着他身上的黑色衣服,惊异之色,瞬间变成冷笑:“我乃飞廉大夫家的家将飞刚,你是何人!蝼蚁一般的人物,还敢来摸虎须!”

商朝的服色有等级之分,白色最为尊贵,贵族大家则常常是黄红之色,张帝辛身着一身黑袍,自然不会是什么达官贵人,因此也就放下心来,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张帝辛前些时候,本就郁闷,又见一旁边花容失色的两女,顿时怒发冲冠:“蝼蚁?!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蝼蚁!”

话音刚落,张帝辛直挺挺一拳冲飞刚而去,飞刚没想到张帝辛竟然会忽然发难,当下把双手护在胸口,张帝辛却是一拳直接打在飞刚脸上,只是一拳,便直把飞刚打飞出去,飞刚眼前,便是红的、黄的、紫的各色光彩,混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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