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老爹对宇文长恭毕恭毕敬,凤倾狂忍不住在心中一阵鄙视,更是一阵酸爽。
“那本太子就先回宫了。”交待清楚后,宇文长恭摆驾回府。
“恭送太子殿下!”凤惊云说罢,便将目光不偏不移地落在了凤倾狂的脸上。
“爹爹,您没事吧?”凤倾狂见凤惊云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自个儿,后背不禁一阵冷汗。
凤惊云摇头,似乎酝酿了许久,才从嘴里吐出话来:“倾儿,爹爹误会你了。今晚的事,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老头子变脸的速度果然令人汗颜,真是没有学过川剧吗?
语音刚落,凤倾狂松了口气,本来她以为凤惊云会因为宇文长恭的话而责难自己,既然没这回事儿,她也不再紧张。不过,她明白面子上的客套话还是不得不说:“爹爹,您多虑了,我是您的女儿,怎么会不理解您的教诲呢?”
“嗯,那就好。”凤惊云闻言,脸上立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同时他对而今的凤倾狂不得不刮目相看。
可恶!这个小剑人,居然得到了太子的青睐。这下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任由她飞上枝头变凤凰?
自然,胡媚娘是最见不到凤倾狂好的人,本来她以为这次那个死丫头在宫中惹了事会永无翻身之地,谁料半路竟然杀出个太子爷,晦气。
真是够了,可恶的宇文长恭!竟然把我的计划全部都破坏了!
凤倾狂把自己关在闺房里生闷气,右手一不小心摸到了上次从宇文长恭腰间偷来的玉佩。于是,便仔细地研究起来。
毋庸置疑,那块玉无论从色泽还是图案来看都是绝世佳品。不过,它最吸引凤倾狂的地方不是价值连城,而是侧面刻着那个微小的几乎不能察觉的“陈”字。
“这也太奇怪了,那个娘炮明明姓宇文,可这玉上为何会有别的姓氏?难道他麻麻姓陈?”她小声嘀咕着,不禁怀疑这玉中必有跷蹊。
怔愣间,屋外有细微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她连忙收起玉佩,下意识地朝窗户口望了一眼。
只见,一个矫捷的身影腾地翻了进来,随后做了个请安的动作:“夜鹰参见七小姐!”
“起来吧!”凤倾狂淡漠道,眼里缓缓流出一抹期盼之色:“那边怎么样了?”
“启禀七小姐,二夫人和四小姐正在商量如何让您当不上太子妃。”夜鹰严肃认真地回答。
“嗯,我知道了,帮我继续监视她们。有什么事立即告诉我!”凤倾狂微微点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是!”夜鹰唯命是从道,随后又一个翻身离开了。
“哼,我倒是想看看这母女俩准备用什么方法阻止我入宫!”凤倾狂轻哼一句,心里却对胡媚娘的招数充满了期待。毕竟现在她想凭借自己的力量逃婚不大可能,唯一能做的便是从胡媚娘的阴谋诡计里寻找突破点。
“哐哐……”叩门声响起,随后便响起了兰花的声音:“七小姐,二夫人说天凉了,吩咐奴婢给您送床被子。”
“进来吧。”凤倾狂浅漠回应道,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诡媚的笑:来的正是时候。
“是!”兰花清脆的回答声夹杂着木门的嘎吱声响起。
凤倾狂扭头瞥了一眼兰花那张干净纯洁的小脸,真是无法将她与“恶毒”二字联系起来。然而,人不可貌相,对于上回这小丫头在饭菜里下蒙汗药一事,自己记忆犹新。
“七小姐,这是上等的蚕丝被,是二夫人专门吩咐奴婢给您拿过来的。”兰花恭敬地说着,黑色的眼眸里不经意掠过一丝紧张。
话音一落,凤倾狂便把目光转移到被子上。只是乍一眼看去这被子除了光鲜亮丽了些,并没有其他异样。
“嗯。”随后,她微微点头,便见兰花抱着被子往自己床的位置走去。
不对,这个香味是?
一股异香入鼻,她猛地提高警惕。倘若她猜的没错,这蚕丝被上应该被人撒了迷魂香。
“七小姐,奴婢帮您把床铺好了。”兰花微笑地说。
“嗯,下去吧。”凤倾狂佯装成一无所知的模样,满脸的风轻云淡。吩咐兰花出去后,她故意打了个呵欠,然后便上了床,盖上了被。
她眼波流转,正好瞥见一直躲在门外监视自己的人转身离开。随即,她快速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好在自己平时习武内力充沛,不然还真着了这迷魂香的道。
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她恢复了正常。不过,她平生最憎恨的就是用药迷魂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发誓一定要对此事追究到底。
而后,便见她换了身简单轻便的衣裳,蒙了面,从窗户口翻了出去。
“启禀二夫人、四小姐,奴婢已将有迷魂香被子给七小姐铺上,现在恐怕她已然睡得不省人事。”兰花一脸得意地向胡媚娘母女俩邀功。
“嗯,干得漂亮。”胡媚娘满意地笑道,随即递给兰花一锭银子。
“谢谢二夫人赏赐。”兰花激动地接过钱,一副见钱眼开的表情。
“别高兴的太早,你还得负责将带个男人进那小剑人的房间。不然,这剩下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凤芸香嗲声嗲气的话里带着威胁之意。
“奴婢遵命!”兰花频频点头,生怕自己干不好这事钱就没有了。
这招果然够阴险啊!
凤倾狂俯在屋顶听的是咬牙切齿,虽然她打算通过胡媚娘母女的计划来摆脱嫁给宇文长恭的命运,但是若要以玷污自己清白为代价的话,她是绝壁不会同意的。
大概是五更时分,倚在桌子旁浅睡的凤倾狂被自己屋外细碎的脚步声吵醒。于是,她捂住鼻子,迅速爬上、床去,虚着眼,默默地注视着门口的动静。
“咯吱”一声,门开了,只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偷偷摸摸地进了屋。
随后,便响起如下对话: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恩,还请兰花姐姐放心。”
眼见那两人离自己的床愈来愈近,凤倾狂明白时机成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穿梭在二人之间。
“收工!”她轻拍一下手,笑得一脸妖媚: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一大清早,胡媚娘便神清气爽地去给凤惊云请安:“媚儿拜见老爷。”
此时,正在书房看书的凤惊云见是胡媚娘,不由露出一抹温和的笑:“都老夫老妻了,哪来的这么多规矩。”
胡媚娘浅笑着起身,给凤惊云砌了杯茶,温柔地递了过去,不紧不慢地说道:“老爷,我方才听兰花说,倾儿的房间里好像藏着个男人。”
“什么!”一听这话,凤惊云刚进嘴的茶水立马喷了出来。
见凤惊云一脸吃惊的表情,胡媚娘添油加醋道:“听说那人是倾儿的老相识,两人纠缠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了,您看昨晚上倾儿回的那么晚……”
“你说的可是真的?”凤惊云半信半疑地问道,唯恐有人造谣。毕竟宇文长恭已经很明确的吩咐自己好生照料凤倾狂,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
“老爷若是不信,可以同我一起去探个究竟。”胡媚娘在凤惊云耳边不停地怂恿:“此事若是谣传,我们大可给倾儿说她屋里遭了贼。但如果此事为真,恐怕不大好办……”
“好了,我知道了。你带我去看看吧。”凤惊云打断胡媚娘的话,他何尝不明白其中利害。要是这件事为真,不小心传了出去,凤家的颜面何存?
“好。”胡媚娘点头,眼里不由闪过一丝阴险:哼,凤倾狂,这一次我看谁还帮的了你!
怎么还不来啊?等得本姑娘都饿了。
此时,凤倾狂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屋顶上,悠闲地等待着有人过来捉剑。
“咕咕……”肚子开始不停地叫,她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便轻轻跳下屋顶,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点。
然而,她刚一离开,小院里就来了一大票人。
“老爷,我们到了,您自己看吧!”站在凤倾狂房前,胡媚娘淡淡地说。
闻言,凤惊云用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观察屋里的状况,果真看到床榻上躺着两个人。顿时,他怒火冲天,一脚踹开了房门,大吼一声:“凤倾狂,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
“老爷我没有骗您吧!”胡媚娘淡漠道,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爹爹,您这么早就来我的院子,有什么事吗?”突然,一个惊呀声从远处飘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扭了头,只见手拿热包子的凤倾狂正一脸错愕地站在小院门口。
怎么会这样?
胡媚娘猛地一惊,她没想到凤倾狂竟会突然出现在小院门口,那么此时躺在床榻上的人又是谁?
凤惊云瞥了一眼凤倾狂那张撅起小嘴的脸,心里也一阵疑惑。随后,便见他将目光转移到胡媚娘身上,一脸严肃地问道:“媚儿,这是什么情况?”
“老爷……我……不知道……”胡媚娘面露恐慌,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凤倾狂一面在心里哼着小曲儿,一面咬着包子等着看热闹。她就不信这一次过后,胡媚娘还敢对自己耍什么花花肠子。
“来人,过去把床榻上那对狗男女给我弄起来!”凤惊云一声厉喝。
而后,便见几个家丁快步冲上前去,用力一掀被子。
“啊!”尖叫声起,床榻上的两人被活生生地拽到地上。
“你们两个狗奴才,竟然敢在这里苟合,来人给我拖出去打!”凤惊云见是兰花和府里的家丁二狗子,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就地正法了她俩。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被押着的两个奴才一边往外走,一边求饶。
然而,其他人只当是看了一场好戏,并没有人出手相助。
路过胡媚娘身边时,兰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嘴里不停地喊着:“二夫人救命啊……”
可是,现在自顾不暇的胡媚娘哪里还愿意去为一个丫环出头。只见,她脸一沉,眼里射出一抹冰冷的光芒,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二夫人……”兰花近乎绝望了,她没有料到自己一向效忠的胡媚娘竟会如此的绝情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