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爷爷,打搅您了。”
“横竖都是为了打发日子,又没有任务,说不上打搅。”老人面对凌微坐着,慈爱的目光一直落在凌微的身上,“凌姑娘,我的孙子小澜可是个好孩子,别人是百里挑一,他可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
凌微随身附合着:“安真的很好,对我很照顾的。”
“我这孙子啊,就是一点不好,不肯让我这个老头早日遂了心愿。”
凌微明白老人的意思,笑着说:“安爷爷别着急,安的条件这么好,一定有很多喜欢他的好女孩。”
“我看你就是个好女孩。”老人又觉得自己似乎唐突了一些,改过话题:“凌姑娘,你多大了,有婆家了吗?”
凌微脸一红,羞怯怯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神色越来越不自然的戴玉,笑回道:“我和您的外孙女同年。”
“你俩同年啊?哈哈,那就是说,凌姑娘比小澜小两岁,这年纪,正合适。”老人越看凌微越喜欢,将戴玉反而冷落了。
这让戴玉不舒服极了。
她带凌微到这儿来,可不是让老人喜欢凌微来着,而是想在上官金珠的眼里扎根刺,想借机破坏上官金珠与凌微的关系来着。
上官金珠,是这位老人安文翰的结发妻子。自从当年发生那件情事后,她便一直无法原谅自己的丈夫。几十年后,既使原谅了妹妹上官银珠,上官金珠仍然不愿原谅安文翰。虽然,上官金珠在商场上是女强人,是人们眼中的奇迹,但同时也是个女人,是女人,自然就有女人的特质,就会在感情方面斤斤计较。
戴玉注意到,不仅上官金珠从来不曾来这里看望过安文翰,既便家里有人来看视,她也会很介意,甚至会生气。
凌微初来乍到便到老年公寓来看望安文翰,上官金珠的心里一定不舒服。不舒服,便会介意,一旦介意,彼此的关系便会疏远,便能生出许多事情来。
戴玉就是不想让上官金珠待凌微太好了。
只是,戴玉没想到,凌微是紫微星高照,一到这里便投了安文翰老人的缘,这让戴玉的心中又扎进了一刺!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
戴玉算计得有些误差。
俩人离开老年公寓没多久,凌微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了看来电的号码,凌微勾嘴一乐,脸上一付坏坏的表情,“安,有何贵干哪?”
电话那端的安澜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发问:“你在哪?我马上要见到你。”
来者不善!
凌微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怒气。
见戴玉正竖起耳朵听着,凌微便越发的笑意盎然,花枝乱颤地笑道:“我在回家的路上呢。怎么,想我啦?”
“对,很想。”安澜咬着牙,狠狠地回了一句,然后直接下命令:“你在原地等着,告诉我方位,我马上就到!”
凌微看了看窗外,脱口说道:“好,我就在音乐剧院等你。”
“知道了。”
凌微挂断了电话,心里虽有些纳闷,不知道安澜为了何事找自己,可在戴玉面前,她故意很甜蜜地笑着说了一句:“安要带我去玩玩呢,就在前面停车好了。”
戴玉从墨镜里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致,皱了皱细细的眉,纳罕地说:“姐,你对这段路的环境很熟悉哦。”
“有吗?”
“你怎么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个音乐剧院?”
凌微的心,一阵紧缩,脸上却没有一丝变色,淡淡地说:“路边不是有标示吗?上面写着,芝城市音乐剧院欢迎你?我英文不错,中文也没丢。”
凌微的回答并不能让戴玉完全相信。因为,在芝城,好几条街道都有这个标识,音乐剧院的建筑是芝城的标志物和象征。在这条道上看见这个标志,不等于音乐剧院就在这条路上。
而事实上是,音乐剧院真的就在前面二百米处。
“哦。”
戴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凌微歪着头,打量着戴玉。戴玉戴着遮住了大半张面孔的墨镜,凌微看不清戴玉的表情。
“你,是不是怀疑我以前来过这里啊?”
凌微看透了戴玉的心思,抢先来个反戈一击。
戴玉一愣,发青的面孔微微发烫。“没……没有,姐不是第一次来芝城吗?我怎么会那样想呢?”
“这样想也没关系,我又不是负罪潜逃的罪犯。既没有违反龙国的法律,又没有违反社会伦理公德,怕什么呢?”
凌微笑吟吟地说。
凌微的话,在别人听来很正常,可在戴玉听来,异常刺耳,更如一根根刺扎进了心里!
这真是,有病的人吃不得冷糕。
二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车子停下,凌微跳下车,冲戴玉摇了摇手:“谢谢你陪我这么久,我们改天再联系。”
“好的。”
凌微抓起包,好象一个青涩小姑娘去见恋人一般,兴高采烈地朝不远处的音乐剧院跑去。
戴玉望着那个窈窕灵动的背影,寒意,顿时侵满了整张狭长的面孔。她真没想到,凌微和安澜之间的关系竟会发展的这么快。他们应该是早上才分的手吧?转眼间,安澜又来约凌微了。
看来,自己是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他俩的交往了。
两个大活人,充满无畏的激情与青春活力,假如他们彼此相互喜欢相互爱慕的话,任是谁都阻止不了。就算是法力无边的王母娘娘,她不是照样无法阻断董永与七仙女的爱情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的太快!
戴玉心里的一个声音反驳道:这年头,纯粹的爱情已成了稀少物种,可一见钟情还是存在的。戴玉不得不承认,安澜很出众,凌微很出色,彼此是很容易相互吸引的。靓女帅男放在一起,真的是绝配。
这么说,安澜终于从自我封闭中走出来了?他真的将过去彻底埋葬而准备开始新的生活,开始新的一段感情?
假如真是这样,凌微的魅力可真是无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