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手心,不由开口呐呐启唇:“你想干什么?”
可是失声的她即使再怎么张嘴,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妖冶的脸上竟罕见的镶了一对凤眸,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残忍的目光。在妤宁轻云面前停下脚步,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佻的勾起妤宁轻云的下颚,“美,真美,看来传言果真不假。虽然只是一个低贱的蔗女,不过看在你拥有这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蛋的份上,今晚就有你来伺候我好了。”
摇曳的嗓音听在妤宁轻云耳中犹如撒旦,忍不住一阵战粟。
凨飏阎手指异常轻佻的摩挲着妤宁轻云的脸庞,好像给予的是天大的恩惠。
妤宁轻云低头、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可握着白纱一角扭得泛白的十指透露了她此刻心里的惊惧。凨飏阎他这是要自己向殿中的这些女人一眼伺候他么?
一个闪身,妤宁轻云只觉眼前一抹红影急速拂过,再抬眼之时,凨飏阎已然安然端坐在高位。
“上来。”轻抿着醇酒,举手投足间妖孽顿显。手放肆的在身侧几近透明的妖娆的女人身上流走,眼神却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殿中央的妤宁轻云。
妤宁轻云愤然瞥过脸去,柔弱的泪水被强压回眼底,眼中是不屈服的坚定,拖着受伤的右脚一步一步的往殿门后退而去。
即使你折断了我的双脚,也妄想我会屈服,妄想。
那柔弱中隐含的坚强,那颤抖中折射的不屈,妤宁轻云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的眼神,不仅更加引起了如狐狸般妖冶的凨飏阎的兴趣,同时也引起了右侧首位上那如虎般霸气男人的侧目。
“上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烛光琉璃间,凨飏阎笑靥妖冶。手中沾满酒的酒杯悠闲在指尖不紧不慢的旋转。
声音不轻不重,却猛然让妤宁轻云心中一跳,手心因疼痛与不安也是冒出了薄薄的汗,但是她还是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能回头,只有逃开这里,才是唯一的出路。
“风帝,看来你不行啊。”浑厚的笑声,震耳欲聋。即使妤宁轻云不想听,也霸道的在空气中盘旋回荡,从各个角度强进入耳中。
妤宁轻云不觉的抬头看去,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右侧首座上一袭黑袍,浓眉黑眼、霸脸俊颜的强悍男子。
不用猜测,妤宁轻云也知道此刻说话的人是谁。能待在殿中的本就只有那么几个世间最尊贵的男人,而能在说话间都融入着这样无与伦比的霸气的,除了楚国的楚帝,楚煌天,还能有谁。
传言他残暴冷血,人命在他眼中低贱如蝼蚁。
传言他勇猛神武,以一敌百亦是潇洒自如。
传言他暴虐杀戮,登基三年就吞并了楚国边境的所有边陲小国,一跃成为四国中第二大国。
传言他对巾帼不让须眉的皇后情深一片,纵使后宫佳丽三千,亦不能撼动皇后的尊位分毫。
可是那些传言跟妤宁轻云有什么关系,殿内的这些人都不是她能够去接触的,而她也不是此刻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隐隐的,妤宁轻云看到身后一只无形的地狱黑手在不断的向她而来,只要再在此多呆一刻,便是万劫不复。
她要逃,逃……
她只能逃……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心已经被断裂的指甲划破,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口中也尝到了被咬破唇瓣的腥味,但妤宁轻云好像什么也感觉不到一般……
看着对自己的命令视若无物的妤宁轻云,凨飏阎不怒,却是缓缓笑了一笑,不甚在意的抿了口酒,精致的酒杯在手中旋转一圈后滑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斩碎在地。
“砰”一声清脆的玉碎声在这奢靡的宫殿异常刺耳,让妤宁轻云忍不住一颤。缓缓回头,那一眼,是来自黄泉的邪虐……
不知何时凨飏阎手中已经握着一条精致异常的火红软鞭,那软鞭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顿时恍若团团焰火环绕鞭身。
这一刻,他周身妖冶丛生。
朝着在地上艰难后退着的妤宁轻云,凨飏阎嘴角扬起,连凤眼都带着一抹笑意,邪恶的笑意,缓慢的步步靠近。如同掌权者欣赏着被判刑者在等待死亡过程中的惊惧。
距离妤宁轻云三步远,凨飏阎杨手,一鞭子扫向地上的妤宁轻云。
举止优雅,眼角含笑,可鞭的力道却分毫无减。
这一刻,奢靡肮脏的宫殿忽地再次沉静。
沉静的可怕。
只余下那鞭风的凌厉之势势如破竹。
只余下那一双双兴味观望的眼神促狭、藐笑。
鞭未触肤,但那软鞭所及处带起的劲风已让妤宁轻云一阵气血翻涌,嘴角克制不住流出一缕红丝。
“只要你现在爬到我脚下来求我,我就饶了你。”如同高高在上的主人对待低贱的奴隶,而此刻妤宁轻云就是这低贱的奴隶。
一口鲜血从妤宁轻云强咽下不断涌起的血腥的唇角溢出,妤宁轻云恍若未觉,只一心往殿门退去。所过之处留下条条血迹。
那一丝假笑卸去,凨飏阎明显恼怒,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更何况在这四国聚首的此刻,无疑是对他威严的挑衅。
愤怒的嘴角含着冷冷的笑意,“我倒想看看,是鞭子硬,还是你的嘴硬!”
鞭子呈破空之势,鞭鞭精准,绝无落空。却无性命之余,旨在惩罚,旨在折磨,旨在屈服。
鞭法之独特,竟是如此高绝……狠辣!
妤宁轻云右脚脚裸被硬生生折断,又被之前那一鞭所伤,再加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早已让她心力交瘁,一时间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虚弱的躺在地上,咬着牙,眼睁睁的任由那鞭子挥在自己身上。
凨飏阎的鞭子并不是一条普通的鞭子,作为武器而用的它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的。鞭身上长着一些看不到的倒刺,小小的刺,若不是被挥在身上,根本看不到也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