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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忘情水(13)

前世是今生的缘,今世是来生的许诺,今世你是我一生的知己永远的爱人呐!不要对我说,今生无望期待来世,不要骗我,不是不相信你,不是不相信我,只是我们连明天都难以预测,更何况是虚无缥缈的来世!

我只是难过,难过不能陪你一起到老!我只是难过深夜作画的时候,没有人帮我研墨斟茶;我只是难过会时时想起你;我只是难过,难过没有你的日子里,纵然我用青丝为墨,柔情为笔,写出来的那个爱字,那个爱字再也找不到心了,找不到了……我只是难过……2005年11月15日这座城市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我站在古河渡口,望着远方熟悉的炊烟和飘落的雪花,孤独驻足,再见了我伤心的城市!再见了薇———我曾经的恋人!我将远去,在遥远的地方寻找春天的故事,寻找沾泪的呼吸。冰冷的白雪,那是你送别的哈达。佝偻的心事印着你的口红,滚烫的嘴唇下还带有你的发香,千树万树盛开的梨花送我踏上不归的扁舟,带着沉重的思念驶向心灵的远方。

苍凉的胸膛刻着漂泊,浓郁的香水还在心头散发,我不敢轻易去触摸,害怕昙花一现的爱太过残忍,深情地凝视手中那片火红的枫叶,但已是昨天的船票,放逐到浑黄的浪花里,带着遐想去看烂漫的桃花。你赠送的玉佩已经变得冰冷,我的心在寒风里颤抖,生怕红红的眼眶泄露内心的不舍,洋洋洒洒的漫天飞雪好像在取笑我的多情。我裹紧大衣把最美好的祝福放进心田,旁若无人地登上随波逐流的扁舟。

没有着落的心搅动混乱的等待,搅动泛黄的记忆,搅动模糊的容颜,阴沉的日子过得这般漫长,吞云吐雾的沉默被烟灰熏黄,停停走走的脚步在来回顾盼,杂乱交错的意识里只有虚伪两个字,究竟是时光耽误了自己,还是自己耽误了时光?

离别的渡口将要冰封,伤感的渡口却在涨潮。死亡前的黑暗瞬间笼罩了我,寒冷的月带着刺骨的伤突然袭击了我,惨淡的心事再一次被绝望的利刃戳伤。我用尽了一生的真情却被无情的离别折磨得体无完肤,依稀模糊的暮色在猛烈的寒风中变暗。苍老的渡口见证了破碎的诺言,见证了冷漠的变心,见证了苏醒的渴望。站在生命的十字路口再次迷茫,枯萎的往事像怀中的小花一一凋落,把我们的前世今生一起埋葬在荒凉的渡口。回望渡口寻找遗失的前缘。百转千回的柔肠在望穿秋水中无力地守望,一头扎进黑暗冰冷的心海泅渡,像笨拙的孩子追赶游玩的小鱼,我渴望在那透明的泡泡里求得片刻的休憩,干枯的泪腺在浑浊的河水里映照着鲜活的痛。疲惫不堪的躯壳委身于飘摇的船舷,多么想像睡莲一般静静地躺在光滑的水面。肆意擦洗内心深处的伤口,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任飞舞的雪花鞭打伤痕累累的皮肤。带着花好月圆的美好期望,让陌生的背影擦肩而过,让痛苦的过往留在风中。平静地呼吸着风中熟悉的空气,是否还是你独特的味道……曾经宁静的小屋,潇洒地抖落一身的风尘,悠闲地沏一壶茗茶,品茶、读书、作画,与友人谈论人生,享受自然的空气。而今,天涯陌路,心无归期。未来的流水线在母亲衰老的皱纹里变清,把鲜亮的色彩涂抹在青春的背上,让熄灭的火焰唤醒沉睡的心灵。假如有来生,我一定会紧紧抓住你的手,让梦中的场景再三浮现,还是在这个熟悉的渡口,我们一起看对岸的桃花……2005年11月16日看着你转身离去的背影,我滑落的那颗泪滴,跌落在青砖上,如同一块玉石般被摔得粉身碎骨,而我却无能为力。

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你,我将永远消失在尘世的苦海。我端起一杯冰冷的清酒,告别我无奈的情怀,那酒冷却了我的心,冰冻了我的目光。我知道,自己饮下的不是一杯酒,而是这生的超脱。我知道,我不应该放你走,可是,这是我唯一的选择。我要去向佛祖起誓:一盏青灯是我这生的相守。我知道,你走了,将永远不会回来。

因为在我们的约定里只有来生。风推开了窗棂,幽幽的月光凄凉地落在放生池中的青莲上,莲变得异常的清冷,有气无力的莲叶,摇动着身姿,散落着一池的忧伤。池边瘦骨嶙峋的古树寂寞地静立着,零落的碎影在水中摇曳,搅乱了满池的静默,这就是我心灵的家。

我站在窗前,聆听着流水般的古筝声,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那一缕缕的哀伤,你的目光幽怨了一江的流水,沉寂了月夜的心情,寥落了远去的梆声,触动了青莲的凝思。我不敢再有什么思绪,不得不将不忍放下的往事装进木鱼,湮没在一串串的敲击声里,慢慢地静下心,沉思在菩提树下的静谧中。不知道这样的心境还能维持多久。

在一片混沌未开的静思中,我把一段段的前尘往事,连同所有的思绪,都写进了经文里。满纸的墨迹化成了泪痕,点点滴滴地蔓延开来,看不清文字,只有一张你含泪的笑脸……于是,在每个夜晚,我守在青灯前,手持经文,一遍一遍地吟诵。

在这寒冬的日子里,你从经书里走来,像一炉温暖的炭火,驱散禅房的清寒,融化了窗外那一池寒冰,青莲含着清泪不停地颔首。我偷偷地把你长发飘飘、舞姿翩翩的清美样子,珍藏在记忆深处。

每行经文里,都渗透着你的馨香,令我忍不住悉数纷乱的心绪,那素笺上分明都是你的浅笑,我颤抖的手,无法落笔,写不出一个方块字来。我闭上眼睛,你那明眸顾盼的容颜,合着我们那些十指相扣、迎风而立的画面,又开始在我的灵魂中飘荡。

我知道,你的微笑一直穿行在一阕阕的新词里,不知道有几个人能读懂。斟一壶酒,我起身走到月下,墙角的青竹发出簌簌的声音,高大的古树忧郁了一地的影子。那一丝丝的清愁,蛰伏在心中,而对你的眷恋依旧蹒跚在相约的尘世里。

我清楚地明白,我的前生只是你手中的一串佛珠。这样的境地,没有多余的选择,只好将自己种在你的来世,然后,静静地守候着……结尾江海,这个情痴的男人,在这场不该发生的情感纠葛中,耗尽了他的精力,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他是我两小无猜的亲密朋友,我只知道他对绘画专一而痴迷,却不知道对感情也是这样的专一固执。他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另类,对情感十分挑剔,多少才华出众的女子都没有打开他的心门。自从认识夏薇,他感情的闸门打开,像决堤的海,痛快淋漓,一发不可收拾;当夏薇转身离去的时候他迷失了方向,沉沦颓废在情感的失败里,反复揉搓着痛苦怅惘,寂寞徘徊在极度的痛苦中,用泪水蘸着饱含深情的心墨,书写了一个没有结局的“爱”字,毁灭了自己。我只知道他因为爱情的失败而离开这座城市,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博文日记定格在了11月16日,这天下着大雪,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是他最爱的颜色,他的那副雪松迎客图和夏薇的观海画像还在眼前,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从他最后的日记看他可能向心归佛了,根据他的性格只有这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归宿。

他本来不会离开这座城市,会坚守那份情感,但11月13日在情人堤的所见彻底毁灭了他的梦想,差点跳河自尽。他别无选择,他无法容忍他爱的人陪伴在别人身边。但他依旧流连忘返,延迭了两天。他对母亲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交代我去看望他的妈妈,但他还是不放心,第二天亲自向他妈妈做了告别。16日他在醉离神迷的状态下,写下最后一篇博文,对他的情感画上句号。

亲爱的朋友,关于江海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其他的事情留给你去考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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