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441300000030

第30章 家族(30)

这是绝望中的一只鸟儿。她在这样的夜晚独自哭着,遥望东北方——她的那个林场就在西南部的山里,与他正好隔开一百华里。她比他要小好多岁,还稚嫩得像一棵小楸树,一双眼睛清得像水,顽皮地看他。她嫁他时刚毕业不久,是实习时认识的。陶明被她那前额上微黄的柔软的头发迷住了,长久地回忆她伸舌头的模样。“小家伙,这可不是个好的习惯!”他独处时主要想她。后来他们结合时,他追忆从相识以来的整个过程,觉得是个奇迹。“我无限爱你!”新婚的、不断写几句悄悄话在小日记本上的姑娘说。“你别放松了自己的……专业啊!”他偶尔这样说。“我没有专业!”小家伙故意说。其实她的专业很棒,是所在那个农科院最优秀的青年果蔬专家。他们不知疲倦地工作着、爱着。陶明眼看着小妻子顽皮愉快地在身边成长,个子似乎也比原来高了两三公分,而且努力想学会在他面前说几句粗话。所里的人都说他像她的父亲——不是指年龄,而是指气质上的差异。他刚到三十多岁就有了一只黑乎乎的烟斗,叼到了如今。他的专著一本本出版,加上大黑烟斗,很权威的样子。小家伙说:“我一点也不崇拜你!”他点点头:“应该这样。”

刚到所里不久的另一个引人注目的人物就是裴济。他有过战争经历,虽然年纪并不大。他爱惜专家,并且也修过一两门专业,像执行一场战斗任务,必要登堂入室。他们相处得很好,陶明甚至请对方到家里做客,自己烧鱼头豆腐汤,让小家伙做了另一个菜。小家伙后来说:“这个人吃东西的声音太响了……”

他难以忘记那个暮春——天突然变热,闷人的会议室一个连一个大会召开,人们一开始绽着笑脸,后来板板的。有一天三个人坐在桌旁,一个记录,一个问话,另一个在一旁站立。陶明马上明白这是一种审讯。“你说过这样的话——共产主义是一场骗局,根本就不能实现?!”陶明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要紧张,坦白从宽。”“我想想——请让我想想……”

他努力地想。终于想起来了。那是他与裴济讨论问题时的一次闲谈。但可怕的是这会儿把原话完全搞错了。准确讲是这样的:他们那一次谈到了关于理想、伟大的前无古人的事业,他说:“就人类的本性而言,共产主义也许是很难实现的;但这是我们的理想和信仰,也是个道德问题……”他记得当时裴济认真地听,若有所悟地点头。那显然是赞同的意思。

他复述了一遍当时的全部过程。

对面的三个都是陌生人。他们小心地记下他的每一句每一字,甚至是语气叹词。最后他们让他好好总结一下——十年、二十年,所有的行为和言论,寻找诽谤和仇恨的个人根源……可怕极了,有人正怀疑他的纯洁和忠诚。

他开始失眠。一开始他不告诉小家伙,那只小手抚过来他竟然无动于衷,她就不安了。风声越来越紧,小家伙说,他们已经在询问她了——关于丈夫的一切:言论、经历、家中表现,甚至搜集他的公开出版物……这真是过分得可以了。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热烈参与这一切的挂帅人物,正是他的朋友裴济。裴济首先揭露了,也从根上毁了他。

关于陶明的材料已经堆积如山。他的著作成为他那句致命言论的最好注释——他永远也不会明白那些研究岩石的文字怎么会与政治发生联系?凭什么就不能谈谈“大陆漂移说”和“地壳均衡说”呢?他骂着粗话,让小家伙大吃一惊。

他们加紧爱着。仿佛有什么预感指导着催促着,他们不顾一切地爱着。这是无比恐慌和幸福的时日,他们简直不愿分开。男人的珍贵与真谛,小家伙在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全部领悟。这短短的一瞬光阴让他们终生不忘,死而无悔。尽可能地把生活中的其他简化,比如炊饮之类,干脆吃面条和粥、饼干,而绝不在灶前耗失太多时间。他们抓紧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一点点机会,绝不放过。比如说小家伙在等待面条煮熟的一段时间里,就拥住他一阵长吻。他们在一起爱抚、诉说,闭口不提另一些事情。

第十六天上,一切结束了。陶明被一个笑吟吟的人叫走,并嘱他带上洗漱用具。

他从此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不停地被逼问、被录取口供,有一次对方被他的固执气坏了,狠狠地戳过来一手指,硬硬的指甲立刻把他的额头划破了。

一个证据确凿的死硬分子、一个不可能得到赦免的人。这就是当时人们对他的印象。先是与一群大致差不多的人——他们有的是教师、演员、工程师、作家之类——到一个地方劳动,后来就分散开来。他在一年冬天被分到一个有铁丝网的农场,从此穿上了号衣。与他同行的人不多,他明白这都是比较可怕的一类。他除了想念爱人,还时不时地想起同所里的一位小伙子:朱亚。他们关系非常密切,有一段还打算合手著书。陶明特别重视这个黑瘦的青年人,觉得他对待自身有几分苛刻:这正是一个知识分子最难得的一种品质。风暴来临不久,朱亚也被隔离了,后来又被赶到一个地方劳动,再后来就杳无音讯了。他明白,审查朱亚的目的,就是希望找到自己的秘密;而朱亚始终没有吐露不利于别人的一个字……初到农场,他被编入了一个连,天天押到工地上去。先是砌渠:长长的水渠像一条青龙在原野蠕动,头儿说要砌成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渠,以震惊全国。结果像修长城似的苦役,运石砸石,一行行拉石车长得没有头尾,另一边就是掘土和砌石的人。那些从未动过凿的人要以最快的速度成为一个石匠,付出的代价是可怕的:砸碎手指、毁了一只手……陶明咬着牙关全坚持下来。可就在这时省城来了办案负责人,他们当中有所里的新头儿裴济。一伙人走后陶明就被重新隔离了,长时间单独关在一个地方,连从事苦役的权利也失去了。提审他的人说:“你行了,被当成金丝鸟养起来了。”

方方的小屋里没有一枝笔、一张纸。

“你想起什么要说的话吗?”“没有。”“那就待着吧。”“我想要一本书;一本字典也行。”“算了吧。”

他在屋里走动,像一只焦渴的野物。

午夜窗前一片星星,他趴在窗上,能一动不动趴几个小时。“我的小家伙!小黄毛!”他呼叫不停,手指在窗棂上抠出了血。

呼叫声越来越大,后来几个看守慌慌张张跑来,听了好久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其中的一个问:“想见她吗?”“想。”“她在林场爬树,要见面恐怕是猴年马月的事儿。”

他原以为小家伙还在那个小窝里呢。他伏在了床上,流下了两道长泪。窗外有手电射进来。

他一连几天卧在床上,不吃不喝。看守把他揪走,推进一间小屋。一个脸色发蓝的胖子坐在一张铁桌子旁吆喝:“你想死吗?”“我想出去,到工地……”“享不来这个福吗?”“让我到工地去吧……”“哼哼,原来是个贱货!”

蓝脸胖子在一个抽屉里翻找,又摸出一个大册子,嘴里咕哝着“十四号,嗯,十四号”,抽出了一沓纸,陶明认出上面那些血红的手印就是他以前按上的……纸页抖了几下,突然掉下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那是小家伙,是以前搜身时给夺走的——陶明眼疾手快,猛一扑抓到手里,压到了脸上……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照片就重新被抢回了——他们扳他的手,扳不开,就一下一下压在桌子上碰撞……“你妈的狗东西,霸占下这么好的一个人儿,还要反动,真是罪该……”

10

炎热的夏天哪!要点燃和烧灼一切的夏天啊!土壤被太阳烤成了焦粒,它们又烙坏了人的脚板。这儿所有人都没有穿鞋子,他们一踏上泥土就一声连一声呻吟。一垛垛砖坯码起来,做坯人衣不蔽体,后背的皮肤被晒得卷起来。当破絮似的皮肤脱落后,全身就黑透了,按一按像熟制的皮革。大砖窑的浓烟烈火喷射不停,从窑道里蹿出的运坯人都变成了砖红色。

陶明、瘦子、老鲁……所有人都只穿一条半长的短裤,剃了秃头。烈日下的人排起长队递坯,随着吆喝声越递越快,到后来不断有人被脱手的坯砸了脚。哀叫,捂着溅血的脚蹦跳,一旁监工的双眼瞪得像夜狼。老鲁故意把坯高抛,下一个接住再高抛,抛给陶明。陶明好不容易接下一块、两块,到了第三块就脱了手。为躲避砸脚,他猛地跳开。监工看得清楚,顺手给了制造麻烦的老鲁一个耳光,又踹了旁边那人一脚。监工一走,老鲁就威胁陶明。

陶明已好几次晕厥。中暑的人越来越多。最可怕的是夜晚,大炕上挤满了湿淋淋的裸体,汗臭掺和在闷热的空气中,使人无法支持。上半夜无论多么疲乏都难以入睡,只有下半夜才能多少睡一会儿。那只哭泣的鹭鸟在火热灼人的夏夜伫立枝头,已经哑了。陶明无时无刻不在捕捉那个声音。他的长须发痒,舌头干裂,一次次爬起来伏到窗前。有一次他尖声喊叫,惹得屋内好几个人停止了打鼾。老鲁踢翻了便桶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让他一声连一声尖叫。“它要飞了,你吵!你别……”他呼喊不停,两眼亮得逼人。屋里人全醒了,五号紧紧抱住老鲁嚷叫:“你放了他放了他……”另几个人伸手拧起了瘦子。哀嚎声把屋顶快要掀破了。有人去扼陶明的喉咙。

“这是最后一眼,最后看一眼……哦哦,松开,松开,我看不见她……”

陶明往上一蹿,挣脱了。黑暗中那只尖利的长爪划破了他的脖子,通红的血从喉结流下来……天亮以前他一直躺在砖地上,不停地吼:有人打开门,给他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烈日把所有人都烤蔫了。窑场上,搬砖坯的一个个都垂着头,缓缓挪动步子。如果再有几天不下雨,一大半人都要倒下。总是瞪着一双贼眼的老鲁也没精打采,他不时瞥一下身后的人——那瘦子近来又盯上了他,朝他嬉着脸笑,为他挠痒,捉虱子。瘦子这会儿把一摞砖坯贴紧在肚皮上,一边走一边打瞌睡……看守待在有阴凉的地方,一边喘一边啃西瓜,懒得吆喝。他听过蓝脸头儿的训示:多看看那个一声不吭的家伙,那是十四号,是个要命的家伙。他不时扫过去一眼,发现十四号仍在强烈的光线下往前移动,腿好像有点拖——这帮家伙真可笑。他记得上个月有个老头儿刚从外地押来,大约也只五六天的时间,以解溲为名,在水渠旁的一棵杨树上吊死了。还有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误以为农场四周的铁丝网是电网,扛石头时慢慢往旁磨蹭,趁别人不注意,大叫一声扑上去。结果白白把身体划了几道血口子。这些家伙,天底下最愚蠢最可耻最碜牙的东西!他一口吞下一大朵瓜肉,回味着那一天眼镜扑向铁丝网的情景。

突然一阵混乱,抬头一看十四号不见了。一帮人围上去,看守扔了西瓜皮。“什么狗意思?干活干活!”“报告首长,大‘脚臭’瘫了!”

一阵拳打脚踢,人散了。看守揉揉又小又尖的鼻子,蹲下看十四号。十四号呼吸急促,脸又黄又白。他用指甲掐人中,掐出了血,人还是没有转醒。老鲁过来说:“首长,让我给他身上撒泡尿吧,一撒就醒。”看守灵机一动,到一旁牵过一根胶皮水管,照准十四号就是一阵冲射。不少人都抛下了手中的砖坯往这边挤,都想溅到身上一点水。看守真的像端机枪一样把水管操在胸前,捏扁了喷口,让水流直直射出。被射中的人哈哈大笑,有的在地上滚起来。他扫射一会儿,又对准脚下的人冲几下。十四号蠕动了,一睁眼就嚷:“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一股冲力十足的水流射进他张开的嘴,他给呛住了。老鲁拍着手,连连喊“打中了”,握水管的家伙就继续瞄准十四号的脸喷射。十四号浑身都是稀泥,他设法弓起了身子,四肢插进泥水中,猛地站起。射出的水柱喷在他的脸上,正努力地寻找张开的嘴巴。“打倒他,打中了,打进那个洞里呀!”有人大声呼喊。十四号吐出口中的水,摇晃了几下,终于站定了。

一连四天高温,整个农场死了六个人,其中的三个年龄在五十岁以内。死者家属未被通知,只是由同一宿舍的人抬上,埋到农场西边的荒地上。那里已有十几座新坟了。

陶明自那天晕在工地上之后,再也爬不起来。高烧,昏迷中呓语不停,都被如数记录下来。场医来打过几次针。后来蓝脸和戴长檐帽的头儿都来看了。他们问场医怎么样?场医说大概不行了。头儿立刻有些慌,大叫:“这是上边盯下来的,说提人就提人,这口气还得给他留着!”

当天夜里来了一辆车,拉走了陶明。在东部小城医院里,他待了一个星期,接上又被送回农场。头儿问:“住单间,还是回工地?”他闭着眼睛。头儿笑了:“看来得送你回单间了。”“不。我回工地。”

头儿愣着眼看了他足有一两分钟。

重新回到了那间有大炕的屋子里。缠在老鲁身边的瘦子用厌弃的眼神看着归来的人,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天仍然闷热异常。人们都不记得有过这样持久的高温天气。但无论怎么奇特,老天用来解除难以忍受的高温高热的方法是一成不变的:大暴雨。

同类推荐
  • 明盲

    明盲

    别墅花园的葡萄架下,高易睿躺在摇椅上,怡然自得。高易睿的别墅不大,除了一栋三层的欧式洋楼,就是这个不算太大的花园和洋楼前的一块草坪。这栋别墅原来的主人是一个富商,几年前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就出售套现了。虽然是二手房,卖得便宜,可也花了高易睿整整八百万大洋。这让高易睿肉疼了好一阵子。
  • 岁月有张凶手的脸

    岁月有张凶手的脸

    一次初中老同学聚会,引出四起汽车连环爆炸案;七名可能的犯罪嫌疑人,五个似是而非的真相;慢吞吞的女警携手颜值爆表的中学英语老师联合破案——他们是希望破解迷局,还是另有所图?一手遮天的高官、貌合神离的夫妇、游走爱欲边缘的职业二奶、濒临破产的小企业主、甚至于行走于世俗的僧人……每一个人都在说谎,每一个人都在试图掩饰他们所知的“真相”。十五天的推理追踪,倒计时48小时的最后通牒……当枪声在最后一秒响起——也许,人人都是凶手。当美德在某些时刻表现为软弱,而恶行却在沉默中彰显着力量时,是这个世界在崩坏,还是我们早已不是最初的自己?
  • 金盏花

    金盏花

    讲述的是一个26岁的女孩韩佩吟,收到了好朋友虞颂蘅的结婚请柬,她想起自己,因为母亲生病在床的原故,整天忙着工作,赚钱付母亲的医药费,从不敢奢望爱情。同情她的一位老师给她介绍了一份家教工作,给一个著名律师赵自耕的女儿补习。韩佩吟来到赵家,看到了一座像小说中的房子,赵自耕的男秘书苏慕南给韩佩吟开了门。她看到了顶顶有名的大律师,活跃在商业界、司法界及新闻界的人物赵自耕……因为金盏花,纤纤(赵自耕的女儿)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单纯的快乐;因为金盏花,佩吟与自耕由热恋而走入婚礼。
  • 戴老板的追杀令

    戴老板的追杀令

    1942年春,缅甸沦陷,脆弱的“驼峰”空中补给线屡遭重创。国民政府紧急运作,几经周折开辟了从南亚到新疆的驿道运输线,成功地将援华物资运抵重庆。1943年冬,负责物资调拨和运输的公路总局驻印度代表陈振轩回到重庆,返回印度的途中决定绕道北平去呼和浩特。新运输线开辟后不久就惊动了日本人,有情报显示,日本驻张家口领事馆调查室正在物色间谍伺机潜入新疆刺探情报,破坏新西北运输线。戴笠命令军统绥远站站长史弘,必须安全护送陈振轩从北平安全抵达呼和浩特。
  • 融化在“荟芳里”的欲望

    融化在“荟芳里”的欲望

    原来,这小芝麻毕竟是在街面上混事的人,一见那姓霍的出了事,便觉得这事儿蹊跷。她慌忙赶到后面小宅院儿来想跟杨福春清账,果然早已是人去房空……小桃此时方知被人当猴儿给耍了,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红桃刚想规劝她几句,就听得西北方向传来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接着就像过大年放爆竹一般劈里啪啦的枪声响个不停。红桃见小芝麻又躲到宅院儿里,将大门闩得严严实实的,忙拉起小桃向旁边一条小巷里跑去……
热门推荐
  • 饥饿是所有人的耻辱

    饥饿是所有人的耻辱

    本书为绿色散文阅读丛书中的一本,为著名作家鲍尔吉·原野散文新作合集,本册为全套书中的人物卷,书中用细腻的笔法描摹了作者在幼时及青少年时期的所见所闻,作者被选入中小学教材的文章不胜枚举,非常适合中小学生阅读。本丛书包括:1.《一枕河山》2.《蜜色黄昏》3.《水碗倒映整个天空》4.《我们生来就是为了含辛茹苦》5.《饥饿是所有人的耻辱》。
  • 艾多斯·舒立凡

    艾多斯·舒立凡

    《艾多斯·舒立凡》是艾多斯·阿曼泰的一次带有实验性的写作,也是他对本民族文化的一次精神之旅。50个故事如同珍珠,被文学的红线穿缀起来,向读者展示了哈萨克族美好的精神财富,也展示了这位年轻人丰富的内心世界和优秀的艺术才华。
  • 英雄学院之物质掌控

    英雄学院之物质掌控

    跟全世界的英雄学院同人作者一样,我的书也不更了,不过。没想到吧!我的新书已经在更新了!练气士的无限乐园,欢迎大家收藏。
  • 鬼楼奇闻

    鬼楼奇闻

    我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我的梦想其实很平凡,不要求轰轰烈烈的人生,因为那样子会使人变得很累,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很少人能做到急流勇退。唯一希望的就是找份平淡的工作和我青梅竹马的爱人乐梦永远生活下去。有一天,乐梦告诉我“你们知道我们学校的鬼楼四号楼么。想到里面去看看么?”我跟着去了。本以为是增进感情的一次冒险,差点成了我和她之间的永别……
  • 以孝管官(中国孝文化丛书)

    以孝管官(中国孝文化丛书)

    本书重点论述了历代的丁忧制度。例如,秦朝为了强化对人民的精神禁锢,曾号令天下臣民一律戴重孝为天子守丧三年等。而丁忧制度真正普及开来,是在儒家思想得到统治者认可,成为国家正统思想之后。如在唐代法律中,丁忧制度被加以确认,形成了对官员丁忧行为的礼制和法制层面的双重约束。而到了清朝又施行了满汉不同的丁忧制度。
  • 夜良人

    夜良人

    一个是霁月清风的少年将军,一个是臭名昭著的绝杀刺客,本是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一场意外,他带了个女人回府,后来没留住,跑了。数月后,大齐多了个村野殿下,蒋府多了个跋扈夫人。
  • 蒋勋说红楼梦5-8辑(套装共4册)

    蒋勋说红楼梦5-8辑(套装共4册)

    这是蒋勋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数十次阅读《红楼梦》后的心血之作。无关红学,不涉及考证,作者从青春与美的角度出发,带领读者逐字逐句细读小说本身,梳理《红楼梦》中的人物与情感,探寻书中表达的繁华的幻灭、逝去的哀伤,讲述青春的孤独、寂寞与彷徨。这是一个生命对其余生命的叩问与聆听。跟蒋勋读《红楼梦》,仿佛是在阅读自己的一生。蒋勋说:我是把《红楼梦》当“佛经”来读的,因为处处都是慈悲,也处处都是觉悟。
  • 帝后

    帝后

    别以为只有男人才有江湖,其实女人也有。别以为只有男人才会战争,其实女人也一样。在那被四面高墙围起来的紫禁城里,有那么一群女人,她们为情所困,为权所逼,她们相互嫉妒,相互伤害,却又同样地享受着无奈和孤独!她们美丽,却又常常孤芳自赏;她们年青,却又流露着无尽的幽怨;她们聪慧,却又往往难逃算计;她们挣扎,却又走不出命运编织的缠网里!于是,有人哭,有人笑;有人逃,有人死;有人爱,也有人恨!
  • 抑郁症揭秘

    抑郁症揭秘

    抑郁症就像感冒一样普通,是每个人都有可能得的一种疾病,但人们对它的了解并不多。很多人不愿意谈论抑郁症,甚至觉得从心里抵触、抗拒、排斥自己或家人患上抑郁症的事实。其实,得了抑郁症并不可怕,只要认真对待、放松心情、配合治疗,就可以治愈。本书将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告诉大家抑郁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扎纸人

    扎纸人

    一门扎纸人的手艺,竟然让我惹上了脏东西,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