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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家族(29)

“为什么?”

“因为他这辈子也做够了……”

“他做了什么?”

“他们……反正等着瞧吧!”

黄湘大口喷吐雪茄烟。我有时想这家伙会从嗜烟发展成吸毒,他是人类一切恶习的倡扬者。我惊异自己这么快就把他当成了一个敌人,并且很难妥协。我一想起在另一间屋里喘息的朱亚,就想把拳头砸到黄湘这张圆脸上。

“……事到如今,得防止有人破坏半岛大开发。从工程前期勘探开始……小伙子,这是你的一个机会。”

我忽地站起:“你是影射朱副所长!”

“你自己慢慢看吧。先管住自己的嘴巴。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老哥嘴里没有虚词儿……”

他摇晃着走开了。

我渐渐明白了朱亚心头那份沉重。他的神色、步履,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沉重。这重量眼看就要将其压进土里。

午夜,我总看到他的小窗前透出灯光。他加紧工作,几乎没有一天在午夜前休息。那张脸已经越来越暗,那是一种不祥的颜色。无论谁的劝阻都不起作用,他有时在督促声中干脆闭口不言。当我推门进去时,他总是抬起头,嘴角露出微微笑意。这是极少看到的笑容,整个工作队很少有人能看到它。我被这种情谊所打动,但常常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他在核对填写那些表格、汇总一份份报告数据。他桌上有一包苏打饼干。

“把新写的歌子给我看看好吗?”他嚼了一片饼干,恳求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因为我什么也没有写出来。我在他面前总要用力地忍住、忍住,有时被一种巨大的激愤摇撼得不能支持,真想迎着他大声吆喝一句:你为什么还要笑?你笑什么?你心中为谁藏下了秘密?

他过去极少抽烟,而现在却烟不离嘴。显然他目前正需要它的支持。那双发黑焦干的嘴唇让人心疼得愤怒。我这会儿有勇气凝视他,直接问一句:

“朱副所长,能讲讲陶教授最后的日子吗?”

他的目光立刻变硬了,能撞碎石块。

我没有后退,但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迎接他的目光。我迎住了它,并看着它在变化,像冰块一样缓缓溶解……手中的饼干放下了。我肩头有了一条温热的胳膊。他垂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能出去走走吗?”

我心头闪过一丝希望。

外面是一片微微发紫的夜色。没有月亮,没有风,只有一天灿亮的星斗。海岸的松树又矮又壮地挤在一起,像朦朦胧胧的山峦。水浪缓缓拍打。大海深处泊了一条大船,灯火在水中抖得很碎。

“多么好的夜晚。简直一辈子都不想离开。可惜留在这儿的时间不会多了……这是你的出生地,真让人嫉妒。”

我们坐在离浪缘五十多米远的石头上。侧面就是松树。浓烈的海水气息掺和着松脂气味,有些鲜凉。我不想说什么。因为我心中正荡动着另一种东西,它与这儿的夜晚无关……我想到的倒是那惨烈的西风,是抽打着陋屋的疾雨,是轰轰雷声。

“我年轻时候有好多这样的夜晚,那时我太年轻,不懂得留意。现在呢……这真可惜。我常常想起那个山里姑娘小水,觉得她就站在窗外看我,我在她的目光下整理那些图表……”

他停止了叙说,恍然大悟地拍拍脑瓜。

“我只想听听陶明教授的故事,他最后的一些事情……”

朱亚的双眼在夜色中闪烁。那是逃避的目光——它被我追赶得已经无处可逃。

“你已经知道很多了嘛……”

“不,我要听最真实的,听当年的目击者亲口向我证实!”

朱亚有些生气地站起。站了一会儿,大约是看了看海湾的灯火,又缓缓坐下。他嗫嚅:“你知道的已经足够了,所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陶教授的事。对于你和他们,对于所有的人,关键不是知道了多少,而是……”

他一声不吭了。

我偏偏追问下去:“是什么?”

他实在忍不下去,大声吐出一句:“是缺乏某种能力。”

“什么能力?”

“你说呢?”

我回答不出。

他长长叹了一声:“是一种能力。比如说,战胜遗忘的能力,愤怒的能力,还有,正义……哦,我说得太多了。”

我却一句句听到了心里。这些话像锤子一样击中了我,让我在夜色的遮掩下战抖。我小心翼翼地说了句:

“明白了,你是不信任我,对我失望……”

朱亚摇头:“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人。我对太多太多的人都失望了……也许是我不对,我压根儿就不信任他们。他们的要害不是知道得太少,而是遗忘得太快,是无动于衷,几乎没有什么例外……”

“也许我是一个例外。”

“那也别指望从我这里听到什么。你知道的也足够多了。这已经可以让你去好好想象了。如果你愿意,你就会弄懂一切。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再打扰我了,我被人打扰了几十年……”

听着这自语似的喃喃之声,我的脸不自觉地埋入了双手之中。我终于明白了这是一次彻底的拒绝。有点残酷也有点令人感动。我一声不响地倾听消逝在夜色中的声息。那是一片松林中传出的微微震荡,是依旧鲜凉的松脂气味儿……“如果你愿意,你就会弄懂一切”——我咀嚼着,我想我当然“愿意”;那么我“就会弄懂一切”吗?“你不要再打扰我了……”我默念着最后一句,泪水溢满双眼。

8

同一个大房间里住着十多个人,都睡在一铺大火炕上。他刚刚被打发到这里来,以前住三人间,甚至还住过单间——那是真正的隔离,有上铁棂的窗子,窗口上不时闪过看守的身影;小屋约有六个平方,有一桌一床,一个黑色的便桶。最不能习惯的是便桶的气味,他反复要求添加一个桶盖,对方的回答是:你们臭味相投……比起这个大房间,那儿真是让人留恋。陶明与这十几人合用一个便桶,除了忍受恶臭,还有其他。陶明一天夜里正解溲,一个家伙提着裤子走来,硬要赶他,他稍微迟疑一点,那家伙就把小便解到了他头上……他从此记住了这个家伙:刀把脸,长下巴翘着,颊上有五分硬币大的黑疤。都叫他“老鲁”,但却不姓鲁。

“你这个‘脚臭’!”

老鲁给“教授”来了个音译,时不时得意地叫上几声。

整个大屋里的人形形色色,有工厂来的盗窃惯犯,有强奸犯,还有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罪犯——同性恋者、造假币者、蠢蠢欲动的地主……他们中的大多数因陶明的到来而感到莫名的愉快,每当老鲁捉弄他时,有人就兴致勃勃地参与。老鲁是头儿,他吆喝一声,旁观者就得赶紧帮上一手。

“大脚臭!听说你想跑到外国去找个娘们儿,有这事没?”

老鲁把灯吹灭,然后就沙哑着嗓子喊起来。

陶明一声不吭。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一伙如何知道了那一段微不足道的、简单明了的经历?想不到这也成了他们嘲弄的资料……那是他前些年随一个学术团体去友好国家访问,陪同他们的一个年轻姑娘临别赠给一件礼物:一个精制的小册子、两盒领带。他也回赠了对方一点东西。后来他才发现那是个相册,其中有她迷人的照片,下面题有热烈的话语。他的心慌慌跳,按照不成文的规定,赶紧交给了率团领导……本来一切都过去了,想不到后来审查中这成为他另一桩罪行的主要依据。眼前这一伙污烂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这个狗特务想得美,这会儿还想外国娘们儿不?不如先牵条公牛干干你……哈哈……”

一阵粗糙的大笑引发了满屋笑声。陶明知道这是整个农场中最邪恶的一帮,他们集中一起,似乎是某些人一手导演的戏剧。记得刚进来那天晚上,老鲁正收拾一个人——他刚刚二十来岁,白净的脸不像个体力劳动者——就因为不肯把随身带的一条灰毯子献出来,挨了老鲁一阵拳打脚踢。毯子被抢走了,老鲁就坐在上面,嚷着:“给他去去火,年轻人火大……”话一落地,立刻有四五个人把小伙子拧起来,衣服很快剥掉了,露出了苍白的裸体。小伙子怕羞,两手不由得掩住下体。一个又干又瘦的家伙就耐心地折磨起来。小伙子喊得凄凉,他们就揍他的嘴巴。陶明几次踱到门边,想伺机把看守招来,谁知被那一伙儿注意了,一个黑脸膛一步蹿上来,一拳把他捣翻在地……他们后来又喂那个小伙子脏东西——是一团黑乎乎的毛发……小伙子吐出来,他们就重新给他塞进去,终于引发了一阵呕吐……那个干瘦的人脸色灰暗,常用怪异的眼神注视同室,几天后陶明才得知他有怪癖——就因为这怪癖被逮,投入了这个农场。老鲁故意让瘦子挨着陶明睡——这家伙可以整夜不休息,咕咕哝哝寻伴儿说话,高兴了还动手动脚。白天繁重的体力劳动已使人精疲力竭,只有瘦子还兴味盎然。他的哧哧笑声、喷气声没人理睬,大家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陶明却被旁边的瘦子搅得几夜未眠,后来终于挺不住了。可是刚刚合眼,他就被一阵抚摸给弄醒了。原来那家伙紧紧搂住了他,蛇样的身躯已经裹住了自己,涎水沾了他一脸。他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厌恶,迎脸给了一拳。瘦子翻在地上,接着无声无息地趴了一会儿,爬上铺子安睡了。

天亮后,陶明发现瘦子脸上一大片青乌,多少有些不忍。老鲁问瘦子怎么搞的?瘦子答起夜跌了。在工地上,陶明做砖坯,瘦子就给他备泥;陶明坐下歇息,瘦子就挨着他坐。他无论走到哪里,瘦子都要尾随。他不得不用拳头威吓,瘦子却小声咕哝:“心真硬啊……”

农场的头儿戴了一顶锃亮的长檐皮帽,两眼贼亮,巡视着所有的人。偌大一个农场,有大片农田和烟气腾腾的窑场,可是他却认得每一个人、记得每一个人。这儿的人分成两拨儿,一拨儿是一般意义上的农场工人,他们住在没有铁丝网的那一半;剩下的是穿号衣的人。这些人只在档案册上有名有姓,而平时只被呼号——白色的大号码印在统一的粗布衣服上。头儿眼里,每个代码都有固定含义,那是充满个性的代码。比如十六号,沉默、阴郁,咬牙切齿,有小小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遭受巨大打击的某种狡猾;四十九号,小眼睛,诡计多端,已经没有了锋芒,但格外令人讨厌,一辈子也不会让人同情;十四号,罪犯中的罪犯,正仇恨着,是个死硬分子,不吭一声地工作,因此吸引着多方面的兴趣,背景十分复杂。他的傲慢是难以掩藏的。头儿脑海里转着“十四号”这个代码,险些忘了它与“陶明”是一种对等关系。

头儿此刻注视着一前一后两个人,眉头紧缩,忍不住叫过一个背枪的人,小声咕哝几句。一会儿十四号和五号就被传到了一间小办公室。十四号垂着手,满手泥巴。五号脸上的肌肉奇怪地抽动,偶尔还瞥一下十四号的手。

“十四号!还记得起你的请求吗?”

陶明眯眯眼望望窗外。钻天杨叶片翠绿,背后衬了碧蓝的天空,一大朵白云。白云移动得非常慢……他苦苦请求过,请求离开隔离室——那个小小的铁窗让他万念俱灰,他再也不愿一天到晚关在这个鸡笼子里了。他恳求出工,下田烧砖砌渠,干多么重的活儿都行,只要让他与人群在一起。他不能在此窒息而死。整整几个月的时间,他独守一隅,相伴的只有一个臭马桶。他本来是带着帐篷和地质锤四处奔走、用脚板丈量土地的人……“怪不得急于出来,你是闹这个名堂来了……”头儿流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吸净了。他示意一下,看守猛地扭住一旁的五号,嘭嘭几拳将其打翻在地,五号挣扎着爬起,又被踢翻。进来两个帮手,接着木板拍、绳子抽,撕光了衣服。陶明退开一步。五号的屁股小得可怜,呈灰白色。五号大吼,叫着:“天哪,再也不敢了……”没人听,几板子抽在屁股上,红印子立刻显出来。

五号躺在地上小声叫着时,头儿一摆手,屋里静极了。头儿把上衣脱下,然后伸脚碰了碰五号的下身,怒火突然增大。他弯腰一抡五号的胳膊,五号竟然给摔到了墙根。接着他变戏法一样将满脸血痕的人举起,劈啪抽几个耳光,又利落地一摔,摔到了十四号的脚下,嫌脏似的拍拍手,重新穿上了衣服。

看守用询问的目光看看十四号,又看看头儿。

“这个死硬分子五毒俱全,以前什么都看出来了,就没看出是个流氓。别脱衣服揍他了,给他留点面子……拴上,押出去。”

一根绳子将十四号和五号拴到了一起,每人胸前挂了一块纸牌,注明了“鸡奸犯”、年龄和姓名。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示众。工地上沸腾了,都停了活儿围上看,没有看守阻拦。老鲁一声连一声嚷叫:“快看‘脚臭’和这小子捣弄这个了,他们夜夜不闲……”好奇的、幸灾乐祸和仇恨的目光包围着两个拴在一起的人。土块和石头飞过来,五号赶紧护脸,十四号却一直无动于衷。他木了一样,只是随着绳子的牵拉往前。有一块石头打在他的鼻子上,鲜血很快湿了胸前一片,他擦也不擦。“别看他现在这熊样,以前收拾过外国娘们儿——外国娘们儿奶子比头还大……”老鲁嚷叫,咂嘴,得意地拤腰,四下张望。

夜里满屋的人都兴奋异常。老鲁说要接上给十四号和五号开个“小斗争会儿”——“咱也莫闲呀,争取个好表现儿……”

陶明只能盼望看守人员来制止他们了。没有。他听得见死寂的室外,那看守陪伴头儿正迈着沙狐一样的脚步,捂着嘴哧笑。夜色中有一只洁白的鹭鸟在哭泣。

“给他们动动刀儿……”老鲁一喊,五号就扭动、嚷叫哀求。

有人又要解陶明的衣服,陶明睁开眼盯视着。那人停了手,回头去看老鲁。老鲁往手上吐了口唾沫,骂着,一下按住了陶明。几个人格格大笑。

9

他一直看见那只洁白的鹭鸟在哭泣——晶莹的露珠从它眼中渗出,又变成红色,把胸前的白羽染成一片。

“我的……”他喃喃一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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