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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秋天的太阳比夏天更灼人。村头的大口井咯吱咯吱直响,柳罐斗子一上午也不知道上下往返多少趟。

溜完秋茬的牛马群进了村,在井沿旁的木头槽子边“嗞嗞”地喝水。有的喝着喝着扬起脖子,有的喝完后互相啃着痒痒,一匹淘气的儿马子把两条前腿搭在了一匹骒马的背上,被一蹶子踢开了。

树叶“唰唰”地没命地往下掉,让人烦透了。

杜文元领着儿子杜耀祖迈着方步进了院子。张罗事儿的是屯子里有名的“落头忙”李快嘴儿儿,他大号叫李春生,是李满堂的叔伯侄子。看见杜阎王爷儿俩走进院子,他有些不知所措。这屯子谁家大事小情没有他李快嘴儿儿不在场的,他从来就没见过杜文元到场。

李快嘴儿儿有点懵圈了,差了声地喊道:“杜老爷和杜大少爷前来吊孝!”

李善人上屋里的刘老爷跟几个少爷、王家哥仨正在和栾小眼商量几时下葬的事儿。

“昨天晚上归的天,今天算一天,明天正好三天,正赶上是八月二十六。三六九往外走,再说大小姐得的还是这病,就别多停了,明天出吧。”栾小眼的口气很干脆。

刘老爷叹了口气说道:“人都没了,停几天能咋的?栾先生,一切听你的,你安排吧!”

栾小眼一看自己的话奏效了,马上说:“那就明天吧!”

听见李快嘴儿儿“嗷唠”这一嗓子,大家都站了起来。刘老爷跟杜文元从没有过多的来往。杜文元在周边的名声较差,他的二儿子在泰安城里给日本人当翻译并且很受器重,刘老爷从心里往外瞧不起他。又听说最近鬼子要在杜家围子建立乡公所,准备让杜阎王当保长,刘老爷心里就越发膈应他了。碍于情面刘老爷还是迎了出去。

灵柩前,杜耀祖点着了三炷香,作了三个揖。淑清领着弟弟妹妹磕头还礼。一身重孝的淑清抬头时,杜耀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十五岁的淑清已经出落得成了大姑娘。二十六岁的杜耀祖结婚十年了,媳妇一直没生养,要不是娶的是张县长的外甥女儿,他早就把她休了。前一段时间,他一天到晚没完没了地闹腾,杜文元答应秋后给他张罗个二房。杜耀祖平时没机会看见淑清,不知道王老大家有个这么好的闺女,素衣泪眼的淑清让他心里一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哎呀,杜东家,老朽何德何能,把您都给惊动了!”刘老爷双手合揖上前说道。

杜文元半曲身体说道:“刘老前辈痛失爱女,杜某倍感同情,望节哀顺变。杜某在这个屯子还有几分薄面,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

刘老先生寒暄道:“岂敢岂敢,杜东家及大少爷前来,令老朽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叨扰?请到李东家的上房小坐。”

杜耀祖跟在老爹的身后,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说废话,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淑清姑娘。

天响晴,风一点没停地刮着。作为临时伙房的席棚搭得挺严实,还是不时有干树叶、柴火棍儿刮进来。此时,席棚里六个碟子三个碗的小席已经摆上了,落忙的、吊孝的和奔丧的都开始吃饭了。刘老爷吩咐把一张席面摆在了李善人家的炕上,他和蔺老先生、杜文元、李善人四个人单开了一桌。老爷子根本没有心情吃饭,只是坐在那里礼节性地陪着。从没受过这种待见的李善人侧着身子双腿耷拉到炕沿儿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席棚里足足十六席,帮忙的、蹭饭的,什么样的都有。

忙乱无法掩饰王家哥仨的内疚。王家的丧事儿是人家刘家办的,凭他们哥仨就是抬钱想把丧事儿办成这样也没这些人。王家老大心里觉得对不起媳妇,觉得自己给老丈人捎色。他们不敢进席棚,一直在灵柩前烧纸、点香。

又一个烦心的夜来了。

刘老爷让老大回家安排农活去了,其他三个儿子陪着他留在了杜家围子。他草草吃过晚饭就躺下了,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睡在炕梢的五少爷刘成信悄悄起身来到院子。

灵棚上挂着两个烧洋油的马蹄灯,油烟子熏得灯罩子发黑,灯光暗得有些瘆人。王家哥儿仨和几个本屯子的男人在守灵。

“五弟,还没睡呀?”见五少爷来了,王老二立刻迎上去。

老五点点头没吱声,往前走了几步,没用正眼看王老大,问道:“孩子们呢?睡了吗?”

王老大敛着眼小声说道:“福临和玛瑙睡了,淑清和珍珠叠金锞子呢。”

“咱们进屋看看孩子。”老五斜楞眼睛看着王老大,说罢头也不回地直奔西厢房,王老大紧随其后。

煤油灯下,炕头睡着两个不懂事儿的孩子。淑清和珍珠在炕桌子上叠着金锞子,淑清无语地流泪,珍珠则哭出了声。血气方刚的刘成信看着凌乱的屋子和几个可怜巴巴的孩子,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珍珠看见舅舅进来了,一下子扑在了他身上,只喊了一声“五舅”就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刘成信把孩子搂在怀里,紧咬嘴唇泪如泉涌。此时的王老大更不知所措,两眼望着房笆儿眼泪哗哗地流着。他心里明白这个家败成这样,自己是祸首。

刘成信不无埋怨地看着王老大,摇头说道:“你要是有一点儿正事儿,这家能过成这样?就算是我姐就这么大寿路,她也不能和你遭这么多罪啊!”

小舅子的责难让王老大无言以对,他也是个要脸的人,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姐的丧事儿,多亏爸和你们哥儿几个,你放心,我会把花费还给你们的。”

“你他妈的放屁!谁跟你说钱了!你还不清醒,这个家可怎么过?干脆,等给我姐办完丧事,几个孩子我都接走,都他妈跟我姓刘,随姥家姓。你愿意干啥干啥去,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刘五爷当时红了眼骂道。

王老大知道小舅子在气头儿上,就没敢往下说。站在一旁的淑清过来说道:“五舅,你就别埋怨我爸了。他和我们一样,我们都失去了亲人,他不也难过吗?”

看见大闺女给自己争口袋,王老大更无地自容了,他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姑娘,让你老舅说吧,爸不是人,爸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你妈呀!”他双手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哭成了泪人。

天刚蒙蒙亮,王老二就领着十几个壮汉去了坟茔地打墓子了。按习俗,打墓子的第一锹土应该由长子挖,福临太小就由淑清代挖。她在栾小眼的指导下挖了第一锹土,之后大家就七手八脚地干了起来。

家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二十四根碗口粗五庹长的桦木杆子摆在院里,擀面杖粗的杠绳摆了一大堆。孙二木匠被请来了,开光后需要“刹扣”,这是木匠的专利。

太阳刚出来,栾小眼开始张罗着开光。还是四个人扯着一个被单把棺材遮住,不让阳光照在死者身上。几个人把棺材盖打开,栾小眼用剪刀把绊手丝、绊脚丝剪开。端起一个盛着酒的小饭碗,在倒头饭上把缠着棉花的筷子拿下一根,在碗里蘸一下交给淑清。栾小眼说一句,淑清跟着学一句。栾小眼每说一句都很平静,淑清每学一句却是刀子扎心般疼痛。

“喊——妈妈,开眼光看四方,保佑儿孙福禄长。”

“妈妈,开眼光看四方,保佑儿孙福禄长。”

“喊——妈妈,开鼻光闻饭香……”

开光后,所有的孩子被指挥着跪在棺材前。孙二木匠把一尺来长、上面拴着用红线系着大钱的大寿钉钉在棺材天上时,孩子们学着栾小眼喊。

“喊——妈妈,东躲钉啊!”

“妈妈,东躲钉啊!”

“喊——妈妈,西躲钉啊!”

“妈妈,西躲钉啊!”

福临和玛瑙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和小孩扯拉拉尾儿似的跟着瞎起哄。淑清木讷地听从着,她知道自己今天的主要角色,许多程序都需要她来完成,无论如何也要挺住。

珍珠跺着脚拼命地哭:“妈呀,你太狠了,扔下我们这帮没妈的孩子可怎么活呀!”

珍珠的哭声感染了整个场面,人们都跟着流泪。

起灵了,四十八个壮汉两人一杠,二十四条木杠已经各站其位。王老二拿着大土篮子,里面装着供品、下水罐、五谷粮囤、灯等物品。王老三拿着根柳树条,上面串着一尺多厚的纸钱。后面年纪大的帮着拿着纸人、纸牛等纸活儿。淑清领着弟弟妹妹跪在灵前,她头顶烧纸用的丧盆,灵头幡扛在了右肩上,随着栾小眼一声“起灵”和丧盆落地的脆响,棺材被缓缓抬起。

一路上,几个孩子磕磕绊绊,跑个十步二十步的就转过身来冲灵柩磕头。扬出的纸钱伴着残叶飞得老高,三里多地走了近半个时辰。

抬棺材是有说道的,谁也不能猫腰偷懒,否则棺材就会向谁倾斜。越低就越累,明白人落忙抬死人必须挺胸抬头。四十八个人脚步不能乱,必须按照头一杠的脚步和口号走。棺材一路上不能停歇,必须一口气抬到坟茔地。

坟地里,按照老王家的辈分,也按照栾小眼帮着找的向口,早已经头朝西北、脚踩东南挖好了坑。淑清看着这坑,心里头刀绞般地疼痛。她知道妈妈将永远埋在这里,她今生将永远见不到妈妈了。看着不懂事的弟弟妹妹们,她的心在颤抖。她强忍着不敢也不能大哭一场,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印,还要不时地照看玛瑙和福临。

挖好的墓穴内,栾小眼亲自下去布置。四个二大碗大的馒头被垫在了四角。中间的位置用锹刮平,七个乾隆大钱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摆放得非常规矩。这时,二十四条木杠已经撤去,大家扯着绳子把棺材抻起,缓缓地放在设计好的位置上。栾小眼又趴在了地上,把点燃的油灯、下水罐、五谷粮囤等陪葬品放在棺材头上。

按照栾小眼的吩咐,淑清拿着铁锹把第一锹土埋在棺材上。随着第一锹土的扬起落下,十几把铁锹立刻飞扬起来。庄稼人有的是力气,不到一袋烟的工夫,一个大磨盘大小半人多高的坟包就堆了起来。

这时,有人在旁边已经笼起了一堆火,大家把使用的绳子、木杠、铁锹等工具在火上燎一下,然后开始撤退。几个孩子跪在坟前拼命地哭号着不肯离开。刘家的四个少爷和王家老二、老三连扯带拽地把孩子们拉起来。

西厢房南屋,栾小眼刚刚净完宅,撒了满屋的五谷粮显得更加凌乱。按规矩不能上坟茔地的王家老大蹲在地上,傻子一样一声不吭,默默地流着泪。

按照老规矩,发送人得开大席面。院子里的席棚和厨房一直没闲着,八碟五碗十三道菜,荤素搭配已经备齐。有两个菜是必备的,一个是炖大豆腐,另一个是黑白菜。帮着发送人的一进门必须先洗手,然后喝口酒再吃块点心,这是证明他们还在食人间烟火。大家一进院,李快嘴儿儿马上张罗人摆桌开席。他知道刘慧娴毕竟刚刚三十一岁,亲人们都闹着心呢,赶紧吃完好早点散烟。

下半晌,落忙的人逐渐散去,还有些慧娴生前的好姐妹们帮着收拾家什儿,王家老二领着几个人在外边拆棚。

西厢房刚刚收拾清扫干净,刘老爷坐在炕头上。刘家的四个少爷和王家老大分散着,坐在炕沿和地下的板凳上。

“姑爷,你去把你两个兄弟也叫进来,我要说点事儿。”刘老爷叹了口气说道。

王家老二和老三在大哥的招呼下进了屋。刘老爷平淡地说:“我这老姑娘就这么没啦,我难过,你们也难过,可咱们还得过呀!这次办丧事,我没和你们哥仨商量,花销确实不少。虽然是你们家办丧事,可慧娴毕竟是我闺女,我就倚老卖老,上你们家做主来了。要是对我有不满的地方,请你们原谅,毕竟是我不按规矩办事。”

“爸,您别说了!您操了那么多心,挨了那么多累,我记着呢。您再这么说,我就更无地自容了。”听到老人的话,王老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刘老爷叹了口气含着泪说:“这次的花销都由我刘家承担,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能对不起我闺女。老大,我这几个苦命的外孙,你要替我照顾好。记着,我家还是这些孩子的姥姥家,有啥事就吱个声。这些年,我是恨铁不成钢,对你们照顾少,你也担量爹。别看我老姑娘没了,以后这些孩子缺边少袖的就来我这头儿。”

王老大本以为老丈人会埋怨甚至痛骂自己一顿,没想到老人家还给自己赔礼道歉。

“爸,您别说了,是我不争气,我对不起慧娴。您放心,慧娴是我家的媳妇,发送她的钱是你们给我垫上的,我一定还,一定还!”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着说道。

一旁的五少爷刘成信泪流满面地说道:“王老大,你要是还长点人心,你就把这几个孩子照顾好。还钱?发送我姐一共用了一百二十块现大洋,你搁屁还呢?!”

刘老爷的眼神落在了刘成信身上,他赶紧闭嘴没再往下说。

王老大似乎被激怒了。这些年混到今天,还不就是因为怕老丈人家的人瞧不起自己?老五的话再一次刺痛了他。

“你放心,我男子汉说到哪儿办到哪儿,就是卖了我这条命,发送你姐的钱我也要还!”王老大“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哭带说。

炕上的刘老爷坐不住了,他怒视着五少爷刘成信,转头和颜悦色地对王老大说:“老大,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跟你耍贱儿呢,别理他。还什么还,我不是你爹了,还是孩子们的姥爷吧。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王老大委屈地说:“我也一定说话算数!”

刘老爷叹了口气说:“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记着三天圆坟、烧七和烧百日。别让我苦命的闺女在那边再受委屈!”说着刘家爷儿五个出了门。

天,一眨眼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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