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青道:“不论怎样我都要谢谢你!”
又道:“虽然你救了我,我还是坚持原则,我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说明黄菊秀是无辜的。”
马程看着他,没好气的道:“哦,说来听听!”
张木青拿出那张彩票道:“这个说明罗山没有中奖,那八百万来路不明。我怀疑罗山有什么非法交易。”
马程看了看彩票,似乎有一点惊讶,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张木青道:“你别管怎么发现的,反正这是证据。”
马程笑道:“这什么证据?能证明罗山不是黄菊秀杀的,充其量说明罗山的钱来路不明,与杀不杀人沾不上边。”
张木青道:“错了,黄菊秀既然是杀害罗山的凶手,就不可能留着这张彩票了,而且谎报中了彩票是最蠢的办法,只要上网查查,谎言就不攻自破。”
马程道:“也许她不小心没有销毁而已,没什么稀奇的。”
张木青道:“查案可不能错过每一个细节,就这张彩票足以使我们以前的猜测站不住脚,所以要重新假设,重新求证。”
马程不禁道:“奇怪了,我们在一起怎么就斗嘴啊,你就不能苟同一下我的观点吗?”
张木青笑笑道:“这次你救我,我赞成,其余的吗,还是要讲求原则的。”
马程指了指他的脸道:“好你个张木青,对你有利的,你就赞成,对你不利的,你就讲原则,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张木青道:“我做人怎么啦?虽然我和你吵吵闹闹的,但你这几年干工作的劲头我还是挺佩服的。当年我还是小警察的时候,你为了抓小偷,蹲在车站几晚没合眼,结果我去换班,看你在那儿冲瞌睡,真让人心疼啊。”
马程哭笑不得道:“那次本来抓小偷,结果我打瞌睡,自己的钱还被偷了。我这一生当中,就那次窝囊,正好被你看见,你真是我的冤家对头啊!”
张木青道:“你不也是我的冤家对头,我办了很多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刀追着砍杀。恰巧被你看到了。”张若水道:“你们何止是冤家,还是心心相通的朋友呢。剑人案我们组长不查,你就接着查,你张组长到办公室里一闹,我们组长就立即放人了。”
张木青惊道:“你放了黄菊秀?”
马程道:“就你这人办案讲原则,我就不能吗?我们发现死者的身体受过暗伤,应该平时被打过,想黄菊秀平时不可能打得过比她厉害许多的罗山的,所以我们就放了她。”
张木青道:“是这样,看来咱们的意见又一致了。那这个彩票和那段采自工商银行的视频都给你,让你好早日结案。”
说着把东西推过去。马程道:“你这人就是势利,我要是不救你,你会把这些东西藏着掖着,关键时还给我使绊子。”
张木青立即道:“我什么时候给你使绊子了?这真是好心没好报!”
二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巢湖市,再一会儿就回到了警察局。刚到警察局,张木青就闻到一股尸臭味。
张木青一下车就闻到一股尸臭味,心下诧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向警局内一看,只见院内堆满了动物的尸体,大多是死猫、死狗、死鸡之类,其情形很是恐怖。
张木青惊道:“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动物尸体?”
马程道:“早上不知怎么回事,一进来就看见了,局长很生气,立即派人查了!”
张木青看那些尸体,和昨晚马路上见到的死鸟情形差不多,应该是同一杀手。他不知道这杀手到底要干什么,非要杀这些动物不可。
正在此时,局里走出一位四十多岁身形微胖的人来,道:“张组长,你还是这样,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
张木青一看,居然是B组组长王洛辰。喜道:“王组长,你回来了,北京的案子结束了?”
这次王洛辰去北京是协助北京警方查查跨省的特大诈骗案。
王洛辰很轻松的道:“结束了,这次回来就着手调查这些动物无端被杀的事。”
张木青道:“动物死亡,应由动物协会来查,怎么又到警方查了?”
马程回答道:“你不知道,这次动物死的太多,动物协会怀疑有人投毒,所以请警方参与。”
王洛辰补充道:“关键的这些动物居然死在了警局,实在太过奇怪,能不查吗?”
张木青道:“是了,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王洛辰摇摇头道:“目前还没有一丝的头绪。”然后又问张木青道:“我在北京的时候听说你在调查剑人案,这案子比较轰动。目前查得怎么样了?”
张木青道:“目前案子还在调查,凶手还不明朗。”
王洛辰道:“这种杀官案,北京也很重视,希望你能早日破案。”
马程道:“张组长办事认真负责,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王洛辰道:“依我看,难查啊,杀官案往往与官有关,我们办案就会受到诸多掣肘,所以要细查慢查,不要急于求成。”
马程笑笑道:“你算是在点醒他了,可是有什么用,他在没有《立案报告书》的情况下,去查了含山度假村,还差点死在那里!”
王洛辰惊道:“啊,那这事情就麻烦了。”
正说着,一名执事警察走过来道:“张组长,局长在办公室等你,叫你快点过去。”
王洛辰和马程互相看了看,脸上现出一点同情之色。王洛辰道:“这次不论局长怎么说,你都不要顶,凡事慢慢来的!”
张木青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张木青别了王洛辰和马程来到局长办公室。刚进去,就见铁局长阴郁地站着,对面椅子上坐着陈宏副市长,他也阴郁地抽着烟,烟雾绕着整个办公室,给人以雾蒙蒙的感觉。
张木青进来喊了立正报告后,铁完山劈头就道:“你这个愣小子,叫你等通知你偏不听。怎么,你到含山调查得怎么样了,还不向陈副市长汇报一下!”
张木青原以为他们要训斥自己,谁知是要听报告。心想,只要你们听了报告,这件事想不查都不行了,便道:“首先我自我检查,我没有征求你们同意就私自去查,我错了,我宁愿受罚……”
话还没落,陈宏将茶杯往桌上猛地一摔道:“屁话,快说正事,调查得怎样?”
张木青没法,只得将含山之行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陈宏听完后,脸上一直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一口气道:“这么说来,度假村与吴市长有莫大的关系?”
张木青道:“是的,调查得结果就是这样!”
陈宏道:“那这与剑人案有什么关系?”
张木青道:“目前我的假设是:度假村案闹得很大,迟早会被省里和中央知道。一旦上面查清,有关责任人必将受到严惩。而这其中的内幕,除了吴市长就是肖旅和方顺昌。现在肖旅和方顺昌都死了,连方顺昌的夫人都被杀害,那么上面查下来到底谁说了算呢?”
陈宏道:“所以你怀疑是吴市长派人杀了肖旅和方顺昌,好使度假村一事成为悬案?”
张木青道:“这只是假设,具体的还需求证。”
陈宏道:“你没有抓住杀人凶手,如何去求证?”
张木青道:“我已经请求今天晚上要见吴市长,我会从他的嘴里得到更多的证据的。”
陈宏想了想道:“小伙子,你确实有胆量,连市长你都敢查,你实在是前途无量啊!不过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办砸了,怎么办?”
他看着张木青,眼神中透着一股迷离的光,张木青知道这要是办砸了,别说自己倒霉,就是铁局长和陈宏都要倒大霉的,于是说道:“我立军令状,一切后果我张木青承担。”
陈宏咳了一声,道:“小伙子,你想好了,你的前途可不是儿戏啊!”
张木青再次看了一眼陈宏,坚定的说道:“是,我想好了,多谢陈副市长关心!”
陈宏听得说,想了一下就站起来道:“好了,我就不打扰张组长你办案了。”说着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忽然道:“噢,对了,这次省里秘密派了警察来,想必马上就要到了。如果有什么特殊的人来,要好好的接待,知道吗?”
铁完山忙答应了一声。
陈宏走后,铁完山道:“你确信晚上去吴市长那儿?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吗?”
张木青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铁完山道:“吴市长不是一般人,你刚才又在陈副市长那里立了军令状,万一有个闪失,你的警察身份就到头了!”
张木青道:“铁局长,陈副市长此前和你谈过什么没有?”
铁完山看了他一眼道:“你说,我们该谈什么呢?”
张木青笑笑,不敢玩下断言。
铁完山道:“你查案是好手,其他的事就不要多问了。在中国还是官本位,不是民说了算的!”
张木青出了局长办公室后,找了几次小于,都找不到,问了与他要好的同事,都说一天都没见了,打电话又打不通。张木青心下更是骇异:难道他调查张为郎出了问题?如果他出了问题,自己晚上就不能去吴市长那里,若不然事情不成,反倒自己受害?
他心下思潮起伏,很不平静,不知如何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情急之下,他拨通了吴小莉的电话,吴小莉在电话里说,她已到省里,正在她表姐那里,又与她的姑父取得了联系,看来她的姑父对此事很感兴趣,并表示自己亲自从吴小莉处取资料。张木青挂了电话,感到事情还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这时,孙雷打来电话说,吴市长晚上请他吃饭,就在吴市长的家里。孙雷还表示,他晚上有事,就不陪张木青了。
张木青很感诧异,他要见吴市长,吴市长就主动找他了,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呢,难道吴市长主动出击,要对自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