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立冬。却仍无法改变这个下午的性质——无聊透顶。灶膛内,火苗像飘忽不定的橘色手指抓向锅底,把锅里那些黑油挠得咕嘟咕嘟直冒泡;灶膛外,我的黑胖脸也快被烤熟了——郝月季却仍嫌我烧的火不够旺。这个女人越来越让我厌烦,她的思维跟我的想法简直一个驴唇一个马嘴。记得十几年前初次见到她时,我还曾被她的青春与美貌所迷惑,甘愿做她放牧的牛犊子,甚至趴在地上被她鞭笞也无怨无悔。我们是在放牛的时候认识的。确切地说,她放的是牛,而我放的是鹅。说到放鹅这件事,必须提到我的父亲。这种有悖于常理的事,也只有他才能促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