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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堪回首(1)

经过几天的追查,线索愈见明显。

看着同事们紧张的工作状态,艾米拉拿着磁卡凑近一个同事:“你帮我查下这张磁卡里的信息。”

帅气的同事见艾米拉来求,就要起身致礼,艾米拉按住同事:“我已经不是组长,你尽快帮我查查,我急需。”

同事应允后,将磁卡插入一台读卡设备。电脑开始闪现各种数据,艾米拉根据显示的信息,大脑飞快地做出相应的分析。信息读完后,同事向艾米拉微笑示意,艾米拉手打嘘声,小声交流。

“这是一张有时限的磁卡,卡里写入了自毁程序,在规定时间内可以进入,但超过时间范围就会自动失效。”

艾米拉看着同事,若有所思:“能不能修改时限,延长使用限期?”

“我试试。”同事试图修改,却弹出警告提示。

同事歪头表示无法完成,艾米拉拿回磁卡,对同事再次叮嘱:“今天是我以个人名义找你帮忙,明白吗?”

同事点点头,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答应了艾米拉的保密暗示。

艾米拉走出工作间,想找自己的上司老迈克。当他走到老迈克的办公室门口,忽然停下脚步,思忖片刻,转身离开。

百无聊赖的迈克走进训练场,在实弹打靶训练中,迈克再次梳理了一遍线索。迈克想到海伦小姐,或许从海伦小姐嘴里会得到更多关于特里将军和查理的事。但接近海伦小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和艾米拉行迹败露,又无法正面调查。顺着海伦小姐,迈克再次想到了杰森。

也不知为何,迈克对杰森有着极为强烈的疑心,虽然在杰森的问题上,他已经和艾米拉的感情走到了终点。但作为一个特工队员,似乎有着不可消殆的使命感,在产生质疑时,会身不由己地彻查到底。可当务之急,倾力追查杰森似乎有失工作之责。迈克将矛盾的子弹设在靶心。

为了让自己最后死心,迈克决定再深入地查查杰森和艾瑞实验室之间未曾揭开的秘密。迈克查到艾瑞的实验室前身由安迪所负责,而安迪死后,实验室在基金管理人马丁的赞助下,交于艾瑞负责。杰森的出现,会不会是下一个实验室负责人?迈克脑海中忽然蹦出新奇的猜测,如果猜测成立,那艾瑞将走上安迪的旧路……

可艾瑞是艾米拉的父亲。迈克心头一震,不容分说,立即前往艾瑞的实验室了解更为具体的情况。

迈克来见艾瑞的时候,艾瑞正准备和艾米拉、杰森回家。迈克一度想放弃心中的疑惑,但他生性执着,心里不容残留疑问,决定找艾瑞谈一谈。于是,迈克礼貌地将艾瑞请到实验室内相对封闭的区域。

“迈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艾瑞担心地问迈克。

“我……”由于自己比较仓促,而且时境似乎并不适合问及这么严肃的话题,迈克有些迟疑。

“迈克,你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艾瑞担心的样子再次让迈克压力大增,迈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我想了解一些关于安迪之死的事情……据我了解,这个实验室的前身负责人是安迪,您和安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除了生活之间的联系,工作中还有哪些联系……”

迈克的话还没说完,艾瑞急忙出手阻止迈克后面的话。

往事不堪回首,艾瑞再次听到安迪那段往事被提起,顿时情绪激动,怒目而视迈克:“迈克,如果因为你和艾米拉的事来找我,我可以跟你沟通,如果你提及其他不相干的话题,请你免开尊口。”

迈克怔住了。他没有料到安迪的事竟然让艾瑞如此反感,他想继续追问,可看着艾瑞抵触的情绪,只能把所有好奇全部压制住。

艾瑞不愿再说,愤愤地离开,由杰森和艾米拉陪着走出实验室,只留迈克尴尬地跟在身后,无奈地目睹三人离开实验室。

迈克对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惭愧不已,事到如今,他不但得罪了艾米拉,还惹怒了艾瑞,因为杰森,自己在艾瑞家已毫无地位。想到这些,迈克近乎崩溃,他上车后,痛苦地趴在方向盘上,不慎按上了喇叭键,汽车发出刺耳的鸣笛,似乎代替了迈克疯狂的呼喊。

迈克并不知道艾瑞和安迪两家有着如何的渊源,这段谁也不愿提及的往事就像一根刺,随时刺痛艾瑞的心。自从安迪死后,没有人再愿意提及此事,而迈克无意间提及,无疑是给艾瑞的心里插入一根冰冷的钢钉。

艾瑞一路无话,艾米拉透过反光镜,似乎看出父亲和迈克谈话后有些不悦。杰森和艾米拉交换眼神,都不敢过问。在艾米拉的记忆中,父亲待人随和,很难找出父亲发脾气的过去,杰森每天在实验室看见的只是艾瑞忙于试验,也从未见到过如此不快。

两人不敢问,艾瑞也不想说。一路之上,三人没说一句话,但在到家的那一瞬间,艾瑞忽然大有转变。

其实,一路之上,艾瑞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艾米拉和杰森看到自己不开心的一面,更不想把这种情绪带回家。平时很少陪伴老婆,他想把最快乐的一面带给老婆,让她从中感受到家庭的幸福和快乐。

艾瑞在和女儿平时闲谈中得知老婆情绪不稳定,他才忙里抽闲,回家看看老婆,联络联络夫妻感情。

艾瑞家坐落在城郊,离实验室有一小时的车程。为了方便试验,艾瑞经常选择住在实验室,后来杰森出现后,不仅成了工作的助手,也充当了生活助手。在艾米拉忙于工作,不便接送艾瑞的时候,通常由杰森完成。

这栋独特的房子,不论白昼,总是散发着如同女主人那般的娴静。出生音乐世家的黛西,气质与生俱来,如一份芬芳的晚茶,和这座房子浑然天成。午后,夕阳西下,一架钢琴,一杯拿铁,是黛西自我陶醉的黄金时刻,但这份安逸的享受,却经常因为黛西多年的精神分裂所打乱。取而代之的是,她呆坐在门口,多次遗忘已是月明星繁。只有艾瑞明白她眼中那份凝视的故事。

晚霞给天空上了颜色,黛西如往日坐在门前,断断续续的坚持,却成了一种习惯的等待。艾瑞看见老婆,衬托夕阳的染色,他脚步轻缓,走到黛西身边,搀起她,黛西习以为常地起身,夫妻的默契已然到达无声。两人走进屋,艾米拉跟在父母身后,黛西不忘回头看看女儿,露出幸福的微笑,似乎这种家人团聚的情景渴望已久,在终于来临的时候,黛西满足地笑了。

艾瑞幸福的内心却有一丝愧疚,愧疚这个陪伴自己一生的女人,从当初一个贵族公主变为今天的一个备受折磨的人。自己因科研项目,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而她毫无怨言,做到了她当年的那份相濡以沫的承诺。

艾瑞是军人后代,父亲在战争年代是一名抗日将领,母亲是文艺工作者,战事结束后,举家来港。艾瑞在父母的培养下,造诣了一身的文化细胞,后出国留学日本攻读生物化学,结识安迪和埃斯博士,三人成为莫逆之交。回国后,艾瑞应邀参加同学的婚礼,偶遇黛西。

黛西出身名门,父亲是文坛才俊,母亲是大学音乐教授。黛西在优越的家庭环境下,造就了一身的贵族气息,天性聪颖,又精通琴棋书画,虽有众多追求者,但因黛西不凡的气质,追求者均不敢轻易示爱。

参加婚宴的两人首次相见,均不知对方底细。黛西弹了一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便注定了和艾瑞的一生姻缘。艾瑞应好友邀请,回敬一曲《梁祝》。艾瑞惊座满堂的弹奏,无意间捕获黛西的心,两人不久喜结良缘。

20世纪90年代初,理查德·克莱德曼来中国演出,黛西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内心的音乐神话人物。理查德·克莱德曼五岁练琴,六岁指法成熟,在七八十年代,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音乐专场走遍全球,在中国乐坛也风靡一时。出生音乐世家的黛西对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音乐钟爱有加。

当时的黛西已经有了家庭,跟随艾瑞,尽职尽责,履行自己的诺言。婚后的艾瑞和安迪、埃斯博士进入马丁的集团公司,由马丁出资成立了专项实验基金。艾瑞的科研项目也最终确立。实验基金成立后,安迪和埃斯博士的实验项目也分别成立了专项基金,但三人科研方向不同,均因工作繁忙,各奔东西,久难相见。

安迪成婚后,喜得一子,取名杰瑞。但不幸的是,儿子出生后,妻子身亡。安迪不懂照顾幼小的婴儿,自己又长期在户外科考。面对平生第一次的难题,是艾瑞主动伸手,收下孩子,让黛西暂为照料。孩子有了安全信赖的家,安迪带着丧妻之痛,再次离开了儿子,外出工作。

艾瑞腾不出时间陪伴老婆,但自从多了一个小生命,黛西似乎已经习惯艾瑞的忙碌。随着杰瑞逐渐长大,安迪便在每次科考回来会在艾瑞家小住几日,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时隔几日,安迪会再次离开,如此往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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