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元翘翘去长安街逛街,顺便在这里自家开的美容院做了一个皮肤保养。
哪怕她是老板,但因为躲在幕后,而且为了好算账等原因,她来美容院消费也是要付账的,只不过有打折卡,不需要全额,但只打五折,比给王婧导演的三折卡还高。
目前为止王导手里的优惠卡折扣是最低,而且仅此一张。
她一手拿着一袋从美容颜买的“魅色”化妆品,一手拎着两套分别给妈妈和干妈买的衣服漫步在街上,准备去便宜房打包一份烤鸭回家。
听到身后洒水车过来,元翘翘赶紧往边上靠,躲开了身后开过来的洒水车,但走在她前面,和她只有几步远的那位穿着一身烟灰色香奈儿套装,齐肩发的中年女性则比较惨了。
她可能不知道洒水车通过时暗示它的到来的歌曲,所以在洒水车开过来时,最开始没能及时躲避,到车开过来,身上被洒到水时,忙着往人行道里躲,结果好巧不巧的正好一旁有一个下水道,脚上的高跟鞋的鞋跟卡在了下水道盖子的空中,脚一扭,身子一歪,一下子坐在地上,然后被洒水车洒出来的水和扫灰尘的那个刷子扫起来的灰尘扑了一身一脸。
“那个,那个……你还好吧?是不是把脚扭了?”看着原本干净整洁的一个成熟优雅的女性突然变得灰头土脸,而且还跌倒在地,元翘翘蹲下身,关心道。
边说,她边将她扶起来,正好路边不远处有休息椅,搀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原本心情良好,没让助理和司机跟随,而一个人漫步在街头的邹重蘅心情很好,但此刻她的心情从阳光明媚变成了暴雨连连,在元翘翘关心她时,限于教养,没让她把脾气发到她身上,但压抑的声音透出了她此刻不快的心情,“我没事,也没扭到脚,只是……”
看着身上被溅了半边身子泥点的衣服,想到一会儿她和人有约,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见人,她从手中的LV包中掏出钱包,掏出一大叠钱,递了过去,“拜托,小姑娘,你能不能帮我到前面的商场买身衣服……”
虽然是请求的语气,但可能是因为高高在上惯了,而且她此时的心情又比较糟糕,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比较强势,况且,她和人有约,时间不容耽误,两个人的年龄差等因素,都让她不由自主的话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元翘啊必须听她的意思。
元翘翘听到她说的这种不容辩驳的命令的话,怔了一下,心中也很是不悦,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而且她也认出了眼中这个中年的女子她曾经和她打过一次交道。
前两年她有一次坐出租车时,曾捡到一个包。她按照包里的名片中的联系方式,打过去,见包换回这个名叫“邹重蘅”的女士时,虽然也得到了对方的感谢,但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那个态度,让她立刻想到了香江人面对内地人的那种傲慢自大,这也是明明邹重蘅的包里根本没有表明她身份的证件,但她在和朱桂云说话时,依然非常确定她香江人的身份一样,同时,也是为什么隔了这么久,她依然记得她的一个重要原因。
她的反应让邹重蘅误会了。
邹重蘅将手中的港币往前递了递,笑道:“这是港币,币值比你们内地的币值高,一块顶好几块呢,你放心花吧。放心,你帮我买完衣服,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我知道。”元翘翘有些不客气的打断她,将手中的那套给妈妈买的套装和化妆品递了过去,指着身后不远处的肯德基,“你的身形和我妈妈的有些类似,这是我给我妈妈的衣服,你拿着它去那家肯德基的卫生间收拾一下吧。”
看着她递过来的袋子,邹重蘅有些恼怒的道:“我是让你帮我衣服,但我不是随便什么衣服都穿的,而且你知道嘛,我一会儿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约会,穿着不得体会显得很失礼……”
原本说普通话的元翘翘换成了粤语,“邹女士,你不觉得你也很失礼吗?首先,我和你只是陌生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没有一定要帮助你的义务和责任,你的态度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还有,你根本看都没看我借给你的衣服,我是因为看到你频频看表,觉得你可能有约,而且时间临近了,不想给你买衣服耽误时间,免得迟到,才好心把衣服借给你的,你连看都没看,就在这里和我发脾气,我好像不欠你什么吧?”
邹重蘅脸色涨红的看了一下她手里的袋子,有些吃惊的道:“普拉达的套装?”和她身上的香奈儿一样,都是奢侈品牌,并且普拉达的衣服比香奈儿更显得职业性多一点。
“对,而且是新款,可能比香江伤势的时间晚了一点,但你穿上它赴约你不会失礼。还有这袋子里装的是化妆品,虽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质量还是不错的。”元翘翘打量了一下蓬头垢面的邹重蘅一下,“凑合用一下吧,反正总比你现在这个样子好。”
其实邹重蘅之前发脾气,不仅仅是生气,还因为她真的没想到随便在街上遇到一个女孩子,手笔就这么大,毕竟这个时候内地的经济不算发达,远不如香江是确确实实的事实,因此有些懵,随即回了神来,忙道歉:“对不起。”
元翘翘非常清楚,她道歉,未必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了,只不过是教养使然,因此笑笑没说话,将手里的袋子又往前递了递,示意她赶紧接过去。
这个时候,邹重蘅也反应了过来,一面接过袋子,一面一脸狐疑的问:“你是不是认识我?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但我听到你刚才喊我‘邹女士’了。”
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元翘翘轻笑一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邹女士你今天这个遭遇和我没有半分关系,我只是恰逢其会罢了。你身份贵重,可能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攀附你的意思。
至于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我曾经拾金不昧过,捡到过你丢在出租车上的包,并归还给你。
邹女士你贵人多忘事,但你那个时候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让我隔了这么多年依然记忆尤深,所以才会在再见时,立刻把你给认了出来。”
将手里的两个袋子放在休息椅上,她笑了笑,道:“化妆品和衣服我放在这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便。”
说完,她立刻转身,看到车上一辆空出租车开过来,伸手,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