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顾七手握滴着鲜血的匕首,听着那两名丹师凌厉又带颤意的喝斥,清幽暗光流动,杀意凛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势必诛杀!哪怕此时她的实力不敌公会的人,也绝对不会有一丝退缩!
清眸一眯,她步伐再移,诡异的步伐让她毫无玄力的身体变得如同鬼魅,快如闪电,如影似幻,捕捉不到她身体,只能见到那她掠过的白衣……
那两名丹师步步急退,额头之上冷汗渗出,心中惊骇万分。手上的伤,心中的震惊,以及此女那眼中毫不掩饰的凌厉杀意,都让他们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他们是那样的近,她那眼中的杀气,那股必杀他们的决心,就仿佛,没人可以阻止她刀下留人一般,在她眼中,他们看到一个信息——他们,必须死!
惊!惊得冷汗四垂而下!惊得身体恐惧充斥手脚,胆战心惊之余,更让他们有种手脚发软无法战斗的感觉,那是一种极致的恐惧,来自心灵的震撼,来自骨血的颤抖,他们,真的惊了,慌了……
两名中年男子为丹师之尊,但在武道修为上也只比一般人略胜一筹,心惊自然恐,未战已先败。顾七虽没雄厚内息,但她身体中有灵力气息流动,虽然极弱,不易察觉,但也能让她的速度得到提升,让她的攻击更添几分杀伤力,此时,刀锋划过,在空气中发出咻咻的凌厉之声,一出手,刀锋转动,便在那两人身上剌出一道伤口,血腥味越发浓郁,看着那两名丹师浑身鲜血淋漓,这一幕,惊呆了周围的众人,连反应都不知如何反应,就那样震惊愕然的看着那血腥的一幕。
“嘶!啊!”
那两名丹师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丹师身份尊贵,别人巴结他们都来不及,何曾对他们刀剑相向势要取他们性命?而眼前此女,清眸平静却暗藏骇人杀气,一出手专挑身体最致命的部位剌下,刀刀凌厉,那转动在她手中的匕首,无论他们如何阻挡,如何躲避,锋利嗜血的刀锋都能精准的剌入他们的身体,每一刀,深可见骨,每一刀,都让他们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早有人迅速去通报医药公会的人,也有人认出那两名丹师是哪两家的供奉长老,迅速跑去通报这里发生的事情,周围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众人从震惊到不可思议,一双双难以置信的目光都看着那清冷摄人的女子,明明长得极为普通,但此时,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气势,她眉宇间绽放出来的绝世风华,都让每个人眼中迸射出了惊艳的光芒,让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一种名为崇拜的向往……
以一介女子之身,敢在公会大门前击杀两名丹师,不仅大胆,还狂傲十足!若换成他们,就是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动那丹师一根毫发。
“住手!”
气急败坏又带着几分震惊的声音从那公会大门前传来。只见,匆匆出来的一行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前面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先前才从公会中出来的两名丹师,此时被那披散着墨发的女子一脚踢向下身某处,只听两人惨叫一声,卷缩着身体趴在地面上,浑身伤口数之不清,鲜血淋漓,地面血迹斑斑,十分骇人。
“你、你好大的胆子!”
为首的那名老者,也是大喝出声的那名老者又气又惊,伸出指着顾七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然而,却见那女子毫不惊慌,反而不紧不慢的抬起清眸朝他扫来一眼,转动着那握在她手中滴着鲜血的匕首,唇边勾起一抺诡异至极的笑……
看到那抺诡异至极的笑,看到那女子清冷却蕴含杀气的清眸,看到那女子眼中迸射而出的狠绝之色,老者心头一窒,一颗心提到喉咙之处,只感觉心头刹那间因女子的举动而紧张得无法呼吸,脑海中只浮现一个念头。
她想做什么?
这个念头才一浮现,就见那女子手中匕首一转,身形一变,她一脚踩在一名丹师背上,半弯着身体揪起另一名丹师,锋利的匕首就抵在那丹师的脖子处,刹那间,只听周围传来一声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嘶!”
“她、她想做什么?她难道还想杀了那两名丹师!”
“她、她好大的胆子!”
顾七半弯着身体,一脚踩着一名丹师的背,让他已经奄奄一息的他无法动弹,一手则揪住另一名丹师的头发,将他的头拉高,露出了致命脆弱的脖子,锋利的匕首就抵在那脖子之处,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用力一压,那丹师的脖子处便渗出一道血迹,惊得那名丹师脸色惨白,大气不敢喘一声,唯恐一动,锋利的刀锋便会抹过他的脖子,到那时,他必死无疑!
“别、别杀我,别杀我……”那丹师惨白着脸求饶着,提着猛跳不停惊慌恐惧的心脏,再度道:“只要、只要你不杀我,我、我会既往不咎,绝对不会让人为难你,要是、要是你杀了我,你、你也定难活命的。”
顾七勾了勾唇,露出一抺凉薄淡漠的笑,清冷的声音淡淡的,透着几分渗人的寒意,她睨了那脸色惨白身体在颤抖的丹师一眼:“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晚了吗?”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那人见她要杀他们的决心不移半分,僵硬着头看向那前方,向着那老者求救着:“朱会长,朱会长救我!”
那老者稳了稳心神,看着那两名凄惨的丹师一眼,继而将凌厉的目光扫向顾七,厉声喝道:“快放了他们!否则,你走不出这襄城地界!”
顾七冷哼一声:“老头,这是我跟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确定要插上一手?”她清眸一转,眼底寒光闪烁,声音越发的冰冷:“还是说,只因他们是你们医药公会的丹师,受你们医药公会的保护,就可以恃强凌弱?以一副高姿态的模样轻视他人生命?他们杀人就是理所当然,我杀他们就是罪该万死?”
她的话,几乎说出了周围百姓的心声,强者越强,弱者越弱,恃强凌弱从没人敢说什么,就算是当街杀人也没人理会,因为他们弱者的生命尤如蝼蚁,在那些所谓强者的眼中,要他们生,他们就生,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不得有怨言,而今,这女子说出了他们一直不敢说出的话,一时间,一个个心头心酸不已,热血在胸膛上涌动着,虽不敢为那女子仗言,但一个个看向公会的目光,看向那两名丹师的目光,都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