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璐给她福身请安,老太太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袁璐一脸惊讶地说:“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的婆母生气了?”
老太太拿着拐杖笃笃地杵着,“好好好,你好得很!”
袁璐又福了福身子,羞涩地笑道:“儿媳惭愧,多谢婆母夸奖。”
老太太差点被她气了个倒仰。
她身旁的嬷嬷赶紧给她捋了捋后背顺气。
老太太缓了好一会儿道:“你既是我泓哥儿的嫡母,怎可在外面败坏哥儿的名声?按我成国公的家法,就该治你个不慈。”
袁璐便收起了那副小女儿的娇嗔,正了脸色道:“儿媳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管教奴才,奴才胡乱攀咬,只空口喊了两声,何来是我败坏哥儿的名声一说?既然婆母如今这样说了,这件事儿媳定然追查到底。还我和泓哥儿一个清白!”
老太太急地又拍桌子道:“不许查。”
“为何不许?”袁璐蹙着眉疑惑地道,俄而又轻笑,“若不是婆母也知道这件事跟泓哥儿脱不了关系?婆母既然说到了家法,不如让我来说说国法。嬷嬷您说,这谋杀嫡母的罪判什么刑法?”
那嬷嬷低头不语,老太太出生乡间,却也知道自古以孝治天下,这谋杀嫡母……
袁璐顿了顿,又对老太太说:“我朝律法,谋杀嫡母者罪当剥皮揎草、挫骨扬灰,婆母若是不信,大可找人问问。”
老太太哆嗦着嘴皮子说不出话。
老太太的反应在袁璐的意料之中,从笞杖两个丫鬟起到如今对峙的说辞,都是她在袁府时和陈氏合计出来的。
袁璐往前迈了一步,道:“婆母勿忧,儿媳如今好生生地站在这里,哪里能说泓哥儿意图杀母呢?不过就怕有心人且拿着这事做文章呢,退一万步讲,即便鸿哥儿真坐实了忤逆不孝的罪名,最多也就是个黥面流放,罪不至死……”
老太太胸口起伏不定,指着她说不出话。
袁璐又惊叫一声:“婆母怎的了?可是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