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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是那么难以启齿(2)

“来都来了,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我被突然出现的了了吓了一跳。

“我俩是不可能的。”我摇了摇头。

“试都没有试,怎么就知道不可能?”了了倔犟地看着我。

“走吧!我们回去吧!”我拉了拉了了的手。

“不。”了了突然甩开我,朝周格走过去。看着了了的背影,我的心突然一阵一阵地泛疼,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我。

整个晚上,了了都没有回家,我也失眠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我去上课时,在路上遇到了了,她又化了浓浓的妆,像个妖精似的。她说:“小河,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继续低头赶路。

“小河,我喜欢周格。”了了突然用很大的声音对我说。

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但很快我又没心没肺地说:“好呀!”

了了突然像一头小狮子似的朝我扑过来,她一边扯我一边说:“小河,你是我见过的最笨的女孩。”我没有回话,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跟周格在一起了,不是吗?

了了走的时候,又突然跑过来抱住我,她什么也没有说,我的眼泪轻轻地滴在她的肩膀上。这是我最好的女孩呀,她喜欢我最喜欢的男孩周格,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呢?

了了回到学校后一直没有联络我,我突然觉得好寂寞。在小镇的网吧里,我给了了写了很长的信,可是她的QQ头像却一直是灰色的。于是,我把那些话一段一段地贴在她的QQ留言板上希望她能看到。

我说:“了了,就算你真的喜欢周格,我还是会和你做好朋友的,因为,你是我最亲爱的了了,谁都不能代替,包括周格。”

没有了了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变得了无生趣。外婆依旧每天在我面前念叨着要考上大学,要到城里去。了了依旧没有联络我,她的手机停机了。我天天去网吧等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她,她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在那些日子里,我除了等了了的回信,就是躲在房间里读书。可是我怎么也看不进书本上的内容,那些数学公式和英语单词是那么枯燥无味,我发现自己并不是一块读书的料。

于是,我开始往小镇上的图书馆跑,我借了好多好多乱七八糟的书回来看。在那些书里,我竟然看到了周格的名字,那是一个女孩写给周格的,最后一句是“我爱周格”。

那是用铅笔写下的句子,铅笔的笔尖划破了洁白的纸张。是谁这么用力这么用心地写下了这四个字?一定又是一个和我一样喜欢周格的笨蛋。

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周格了,上次没有赴周格的约会后,我就一直躲着他。每天早早上课,很晚回家,就算不小心碰到也会快速闪人,我害怕他看我的眼神。但是,很多时候看着周格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真的很难过。这个男孩,怎么会一眼就喜欢上了了?他的眼神里表露出的难道不是喜欢我吗?书上说的,眼神与眼神的交流是最确切无疑的,这难道全都是骗人的?或者,爱情是要这样子兜兜转转,千回百转,才能看清最后喜欢谁吗?

可是,周格,如果真是这样,那爱情真的是好难啊!

我的心情糟透了,想起自己曾经写给周格的那封情书,我突然就哭了,眼泪流到书页上,把“我爱周格”那四个字抹花了,不见了。

是不是我对周格的爱,也会像这四个字一样变得模糊,最后消失了呢?我也不知道。

我决定要对周格说点什么。中午的时候,我拨通了周格家的电话,接电话的人不是周格,低低的男声追着问我是谁。我突然觉得无比恐惧,慌慌张张挂了电话,缓缓地靠在桌子上发呆。我对周格的感情,就像是握在手里的风筝突然断了线。我想,我和周格之间,就算没有了了,大概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期末考试的时候,我接到了了的电话。那时我正在写作文,题目是《朋友》。了了的声音十分缥缈,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不经意地被风轻轻地吹来。

我握着电话,不停地说:“了了,亲爱的了了,我想你了,我真的想你了。”

监考老师走过来敲我的桌子,我干脆交了试卷走出教室,坐在操场的草地上听了了的声音。

了了在电话那端小声说:“小河,我也想你。”

我握着电话突然就哭了起来,了了在那端安慰我说:“小河,不哭,我会去看你的。”

暑假的第一天,了了终于来了。她烫了卷卷的头发,还染了金黄的颜色,穿着宽宽松松的长裙子。她面黄肌瘦,有点儿像印第安人。天呐,这还是我亲爱的了了吗?我们不过才两个月没见面呀!

“了了,你怎么啦?”我着急地拉过她的手问。

了了笑了笑,轻轻地说:“小河,告诉你,我要当妈妈了。”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了了要当妈妈了?那爸爸难道是周格吗?

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了了笑着握住我的手说:“小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放心。”

了了叫我放心,可是我怎么能放心?我的了了说她要做妈妈了,如果这是十年后,我会很放心,可是现在她才十七岁呀。十七岁的史了了也只是个孩子,怎么能当妈妈?

“可是了了,你还在读书呀!”我又说。

“我本来就不喜欢读书。”

“那你爸爸知道吗?”

“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孩子是我的。”

“不。”我突然大声叫起来,我觉得眼前的这个了了,不是我认识的史了了,她怎么可以突然说要当妈妈了?

“怎么啦,小河?”了了疑惑地看着我。

“了了,告诉我宝宝的爸爸是谁?”

“王子。”

当这两个字再次从了了的嘴里说出来时,我的心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那么周格呢,了了?”我焦急地问。

“笨蛋小河,周格是你爱的男孩。了了怎么可能抢你喜欢的人?了了不是那种人。”

原来,了了并不喜欢周格,她只不过是看不惯我自己难为自己,所以故意骗我说喜欢周格,她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刺激我。

“小河,那天晚上在小河边,我和周格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周格是喜欢你的,他只是不敢确定你是否也喜欢他。我觉得你们应该给彼此机会。”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了了,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周格是喜欢我的,这我早就知道了,就像周格也知道我是喜欢他的一样。可是,了了,你知不知道,就算没有你,我和周格也是不可能的?

有的时候,爱情并不是只要你情我愿就能够在一起的。

整个暑假我都在陪了了,我听她一次又一次地给我描述那个叫王子的男生。这是了了唯一一次也是最正式的一次向我讲述她和王子之间的故事。

那个北京男生,他给了了最真也最痛的爱。

“了了,你后悔吗?”

“不。”

“了了,你还爱他吗?”

了了摸了摸平坦的小肚子,然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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