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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到底多脆薄(3)

争执的起因已经不重要,现在的战事已落实到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上,那男人说,能不能别把自己整得那么纯粹?开口闭口说什么狗屁爱情!当初,如果没有我的那次升职,如果我依旧是身份平平的小职员一个,你,会嫁给我?

女友气结,只剩哭的份儿。

按说小两口吵架旁人干涉不得,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家务事很多时候的确没有什么是非可言,何况我知道的,女友的脾气,也不是让人省心的。但,男人这句话,赌气也好埋怨也好,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顺,别说是不是图他当初那点啥还两说,退一步讲,女友就是看上了他现今那个小小职务才嫁了他有什么不对?

谁在爱情里是无所图的?他不过就是一平凡男子,相貌平平、家境平平、性格平平,他们结婚时,房子的按揭还剩十八年才能还清。女友虽非国色天香,也是年轻貌美,大学时,还是我们班的班花。想当年,我们在同一个宿舍开“卧谈会”,说起日后要嫁的人,一屋小女子一致认定她不嫁高官也该嫁大款,不然就是英俊如刘德华般的男子——不过愿望归愿望,生活终究会落在现实里。毕业半年后,女友偶然认识该条件平凡的男子。相识多少有点故事,她在餐厅吃完饭后发现钱夹被偷,他用几十块钱完成“英雄救美”的壮举,之后自然留了电话。然后她去还钱,他拿那钱又请她吃饭,一来二去,也算熟了,他开始追她。

女友的弱点是心软,对帮助过自己的人本能心存好感,他又追得紧,用足够的耐性宠她惯她,她犹豫了一段时间,还是被他打动,他们恋爱了。但对结婚的事,女友始终没有松口,私下也对我们这帮闺蜜说,还是觉得他有点欠缺,如果没有钱,有前途也是好的,偏偏,当时他都不具备。或许男人也觉得自己还差点什么,一努力,半年前被提拔为副处。如此,也算年纪轻轻春风得意,之后不久,女友嫁了。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本也算是双喜临门,没想略有周折,这反倒成了她图他的条件,成了她爱情不够纯粹的证据。就图了怎么了?就不纯粹怎么了?我问他,如果女友不是年轻貌美,不是温柔善良,当初,他会下了死命去追她?他的爱情就真正纯粹?他就无所图?

果然,连连追问下,他哑口无言。

其实不是想让他难堪,而是想让他明白,谁都不是爱情的天使,纯净透明,我们活在这烟火俗世,别说眼睛,心灵也早早沾染了俗世的杂质,若是非拿纯粹说事,恐怕谁也别想娶,谁也别想嫁。

每个人对自己的爱情或者婚姻都是有一定愿望的,这愿望,就是我们的所图。我们很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一个怎样的人,过怎样的生活,他或者富贵,或者英俊,或者善良,或者勇敢,或者有个性,或者好脾气……真的,谁都别说这句话:当初我图你什么了?

当初肯定是图了,不管图哪一样,都是图了。

如同所有嫁入豪门的明星们,鬼才相信如果她们嫁的那些男人背后没有庞大的财富做光环,她们会挤破脑袋往那个门槛里钻。想想如果没有财富,那些男人还有什么好?不年轻、不英俊,必定也没有好脾气和好耐性——他们也必然知道美女们图的是什么,他们自己,图的不也是她们的年轻美貌和荧屏上的无限风光吗?

都是有附加条件的,都是有所图的,但有了这些附加条件,也不见得不是爱情——我原本爱你一点,加上你的条件,我可以爱你很多。

没有爱情是裸体的,爱情的诱惑力正在于它常常穿着各种华美的衣。我们都不是有火眼金睛的孙悟空,能够透过你的衣服看到你完美的身材和六块小腹肌,我们正是看中你这华美的衣,才靠近你爱上你。

而这,是我们的所图,也是你的所图。

谁说过,全世界的爱情都另有所图。我和你,也都是这世界的一份子,不同的,只是我们所图各异。也许你看中她的柔情万种,她看中你的侠骨柔肠。你迷恋她的纯真可爱,她暗恋你的万贯家财——也正是有了这些条件做支撑构筑成爱情的堡垒,我们的爱才更坚固,我们才能走得更远。

所以,你无须在那里把爱说得那么矫情,我就是图你什么才爱的你,而如果,如果你连那一点点什么都不让我图,我找你做什么呢?

所谓男女关系

【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从来不是凡俗男女的追求,只有从心灵到了身体,爱情才真正达到了身心合一。】

在某商场一家更衣室内,听到隔壁两个女同胞聊天。一个在抱怨,这结婚也没几年,好听的话是早就没有了,床上的事也不再热衷,回家把工资、奖金一交,万事大吉,除了看他的新闻就是在网上打扑克。千挑万选买件新衣服,问他好看不?你猜他怎么答,钱不是都给你了吗?听,现在我跟他的关系,倒变成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了……

另一个听得大笑,这一边,我也忍不住窃笑。笑过了,倒真想跟那抱怨的女人说声恭喜,恭喜她的感情,已经上升到男女关系的最稳固阶段——“金钱关系”。

说白了,该女同胞口中所谓的“金钱关系”,倒是男女关系的顶级阶段。

细算来,男女关系也无非就那么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当然是“心灵关系”。男女相爱的最初,当然是自心动开始。年轻男女初相悦,那种感觉,从古至今,各种词汇都形容不尽,什么“纵被无情抛、不能羞”,什么“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依深”,什么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天长地久……说白了,不过一对男女“两情相悦”的痴话而已。

然后,男女关系便会过渡到“身体关系”,此事无需赘言,从心灵到身体的时间也许很长也许很短,都是感情的升华和必然。反正,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从来不是凡俗男女的追求,只有从心灵到了身体,爱情才真正达到了身心合一。

男女的身体关系,自然是一种实质、长久的关系,直到彼此身体老去。但存在和激情是两码事,日子久了,因为太过熟悉,男女的身体关系也会如吃饭、穿衣、每日的对白一样没了新意,从激情万丈过渡到习以为常,“左手摸右手”,便是身体关系最终的真实状态。

而此时,男女关系也就自然落到了“金钱关系”上,落到寻常俗气的烟火生活中。衣食住行、柴米油盐、收入支出、养孩子过日子……每一样都和金钱有关。即使记不得对方的生日,也肯定能牢牢记住对方发薪的日子,奖金的数额也开始影响家庭的幸福指数。离不开的“大账小账”、摆不脱的“钱来钱往”,赚进来、花出去。光阴如流水,男女关系也在这样的状态下,进入到平淡平和、相安无事、相濡以沫。

而相濡以沫,岂非便是男女关子的最高等级?

所以,女人还真是无需抱怨这“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有得必有失,得到了现实稳固的,必然会失去飘渺浪漫的。既然最初,是奔着婚姻、奔着天长地久的烟火人生而来,那么,就坦然接受这种“金钱关系”好了。早到早安心。

都是放纵的道具

【床,才是男人最终的目的地。女人只要跟着男人上了路,男人看到的,也就只有那个唯一的目的地。】

前段时间,一女同事忽然迷上本市一网站的“驴友”户外活动,每到周末临近便开始摩拳擦掌、马不停蹄地准备出行物品。

陌生人之间临时组成的小团队,其中的新鲜感和新奇感吸引着她。那段日子,每个周一上午,都是她的激情演说时间,所言种种,都是出行途中的奇闻趣事。她好似触摸到一个崭新世界,那个世界里,原本陌生的男人和女人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建立起默契、友好、相互信任以及纯洁关爱,且亦不俗套地纠缠延续,转头便又成陌路……真正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人与人之间,还有这样美好的大情感——令她深觉之前曾纠结在男女情爱中的浅薄。

她如昂扬的斗士,一次次满腔热情地奔赴一场纯洁的情感之约,和未知的人,去未知的地点,演绎未知的动人片段……

只是,那段日子并未持续多久。好像夏天还不曾过去,她忽然就偃旗息鼓了。没有了她演说的寂静的周一,我们竟颇为不习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最后都把视线转到她身上,习惯地等待着她开口。

她却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仿佛我们的等待与她无关,一个人,偶尔愣怔,然后继续手头的工作。曾经的激情全部消退,眼神里不时流露出失落和颓废。

此后再没听说她参加任何类似的活动,相反,她竟莫名其妙地封闭起来,成了名副其实的宅女。

后来终于有人探得究竟。原来,她在最后几次出行中慢慢发现,那个陌生人组合起来的所谓纯洁的团队,和纯洁压根不沾边。好多男女,在出行当晚便钻进了同一个帐篷……起初她以为其中有情侣,后来发现,他们和她一样,都是初次见面。更要命的,是亦有年轻或不年轻的男子同她暧昧搭讪,试图在聚餐时灌她酒精或半夜掀她的帐篷……她终于明白,这场以旅行为噱头的活动,原来不过是诸多男人和女人一夜情的道具。几乎每个人都心照不宣,除了她。之所以最初她没有察觉,是因为经常做这类游戏的男女,看得出她是异类,没有去过早惊动她,如此而已。但终归,还是有人按捺不住了。而她的拒绝和愤怒,也只是令他们不屑,当她是装是虚伪——来参加这类活动的人,谁不知这背后的真相呢?

她却当真受了重重打击,所有清纯梦想被龌龊的现实粉碎,最后她连愤怒的力量都失去,只剩了失望,失望于男女关系的真相,怎么就是那么不堪?

当然不堪!所谓男女关系,我一直觉得真相便是这么不堪这么不纯不洁的。男女之间,要么恋爱结婚,要么形同陌路,至于蓝颜至于知己至于如朋友如手足,统统都是女人的臆想罢了。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真正做到和一个女人亲密而不亲热,亲近而不亲昵——爱你疼你视你为姐妹而非情人……作为身体动物的男人,这可能吗?即使偶尔存在,也不过因为他欲而不得,不得已吧,若有一分可能,男人都会把女人拉到床上。

床,才是男人最终的目的地,而不是一场旅行尽头的风轻云淡,一场宴会终了的酒意微醺。女人只要跟着男人上了路,男人看到的,也就只有那个唯一的目的地。

女同事的遭遇其实算不了什么,早揣测出现今各个网站组织的这种男男女女的聚会有着不纯的目的。其实亦不新鲜,不过换了个名目,将欲望之火自城市燃到了野外,将酒吧、影院抑或宾馆里的暧昧散播到了帐篷、树林或田野。

旧酒新瓶,看不穿,是女人的弱智罢了。在欲望的道路上,男人永远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不同的是,这个年代的女人,也已经开始合着这欲望的节拍翩翩起舞了。

从古至今,这世间纯洁的就从来不是男女关系。试想,真的纯洁了,还能叫男女关系吗?

千万别逼他讲真话

【男人骗你,不见得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大多时候可能只是为彼此的感情着想。一旦他真的不骗你了,才是真正的悲剧。】

常常在电视剧里看到这个滥俗的桥段——女人问男人,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此时的男人,可能心不在焉正在看报纸、看电视或者干脆发呆,但是回答得都很快,没想什么啊?要么是,哦,工作上的一点小事情。

又撒谎!女人发怒,别当我看不出来,你从来不对我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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