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任凭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静静的感受残留的幸福,睁开眼睛,一阵莫名的刺痛,阳光透过窗户狠狠的刺向心灵的深处,一些尘封的往事仿佛被触痛。
呼吸,变得莫名的急促。
卷缩着身子紧紧的依靠在阴暗的角落,静静的望着地上光影流转。伸出左手,想去触摸光影,猛的将手缩回,心却有刺痛的感觉。
一阵莫名的眩晕,周围仿佛变得绚丽无比,心在一瞬间猛然收缩,喉咙深处升起一股暖流向上涌出,嘴里一股浓重的甜腥,闭上嘴却再也忍不住,猛然间张开嘴一股弥漫着甜腥的血腥汹涌而出,掉落在地上扬起丝丝的尘埃,空气变得浑浊不堪。
在阳光的照射下地上鲜红的血分外妖异,犹如一朵盛开在黑暗深处火红的鸢尾花,呆呆的望着地上脑海陷入一片沉思。
周围依旧是那样的沉静,冰冷如初,仿佛一切都是梦幻,不曾开始,也不曾结束,周围一切如初,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熟悉的味道,角落里安静的躺着两只残破酒杯,心一阵莫名的绞痛。
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轻轻的拾起残破的酒杯,紧紧的捧在手心,仿佛它就是前世今生的恋人,尖锐的碎片划破苍白皮肤,猩红的血液沿着碎片宛如一副凄美的画卷,缠缠绵绵,如痴如醉,心,一阵莫名的绞痛,拾起酒瓶,将残留的酒倒入布满血痕的残杯。血,悄无声息的融入猩红的酒中,仿若久别的恋人的拥抱,彼此消融,散发出迷人的味道,静静的凝望着手中的残杯,弥漫着熟悉的味道,感受着残存的美好。
记忆如撕裂的碎片在脑海中飘摇,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却散发着冰冷陌生的味道,零落的思绪又回到原来的轨道,感觉一切都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失去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一切都改变了。
我无时无刻不再想念着张汕宇,耳机里是他昨日刚刚录的歌,刚刚上传我便偷偷打开听了那首《你不在北京》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在北京吗?
我知道在怎么打电话给他,如果他不想接,还是不会理我的。
或许,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吧。
我妈突然推开我的房门,我摘掉耳机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应该是有话要说。
我木讷的抬起头看着她,然后听她说:“叶凌诺,你真的爱宋尘埃吗?真的想要嫁给他吗?”
我不出声。
片刻,我妈终于开口:“打电话给宋家约明天我们两家见个面吧,我还没有正式见过他的家里人。”
“哦。”
我妈离开了房间。
宋尘埃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好的,事情由我来安排,我还要和大哥去开个会,我们晚点再说哦!”
“好。”我挂掉电话,继续将耳机塞进耳朵听着张汕宇低沉的声线萦绕在我耳边。
那首歌,仿佛带我回到了青春,我常常说青春也就那么回事,死不了人。
可现在看来,确是使心死的锋利匕首。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妈已经早早出门,独留我一个人在家。和往常一样,我吃了早餐走出家门,对于我妈大早上就不见踪影这事,我一点也不担心,不是去打麻将就是去打麻将……
却不知我妈已经搭上高铁去了离这里不远的城市,高铁只需要一个小时。
她……到底去干嘛了?
两个小时以后,我妈站在某小区楼下,按照地址找到这里,应该没错。好几年没有来了,都快迷路了。
三楼。
当当——
“谁啊!”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线。
“是我,开门!”
我妈这句是我,就等于没说。
推开门,男人看了看我妈,一把将她抱住。
抱住我妈的男人叫乘风,乘风是我的舅舅,妈妈唯一的弟弟。
舅舅住在里我们不远的城市,但是很多年过去了,我妈却不愿意来这里。因为这里曾经是她和我爸认识的地方,自从我爸去世以后,没心没肺的她就将这里化为她的禁止区域。
可心大的我,却对这些浑然不知。
“姐,终于来看我的!这么多年,你始终不愿意来!”
舅舅的身体最近几年不太好,年轻的时候健壮如牛,一直在工地打工,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也变得不太好,走路蹒跚,所以这些年他和我妈一般都是通电话比较多。
“我来拿当初我放在这里的东西。”
“好。”舅舅将一个密码箱拖出来放在地上,打开以后将盒子郑重的交到我妈手中,笑嘻嘻的说道:“姐,凌诺今天怎么没和你来?那丫头我都好久没见她了,怪想她的!”
“她去上班了。”
“哦?上班吗?”舅舅一惊。
我妈点头。
“那,姐,今天留在家里吃饭吧?淑怡下了班,让她去买菜,晚上留在家里吃饭,住一晚再走吧?”
我妈摇头:“不用了,今日我一大早就出门过来主要是来取着盒子的,吃饭就不了,晚上我还有事。改日吧,既然我都已经来过了,就还会再来的。”
“这么着急回去吗?”
“是。约了凌诺男朋友一家,哦对了,凌诺可能要结婚了。到时候让她请你参加婚礼!”
“真的呀?一眨眼凌诺都要结婚了!真是替她高兴,那好吧,既然有事,我也就不多留你了。”
舅舅要送我妈去高铁站,可我妈依旧坚持自己去,腿脚不太方便,下了楼我妈已经很满足了。
看见我妈渐渐远去的背影,舅舅心里还酸酸的。或许只有他知道,我妈这些年,其实一直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