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让众衙役把林老头等人带回县衙,只留下其中两人善后,村里人见事情落下帷幕,也三三两两回家去,准备过年,大山和林大富留了下来,村长的二儿子林大贵过来把怒气未止的林天良接回了家,走时嘱咐林大富,好好送送施大人,这事本该是由他做,可如今自身冷汗浸湿了衣裳,又怒气横生,若再不回家平息怒火,洗澡换衣,一准要的风寒,施文一是体谅林天良年纪大了,二也是林大富知晓自己和林纯家的关系,在这里帮忙也方便。
众人散去,事情也终于尘埃落定,只是今年林家村的大年夜让村里人再也没有了以往过新年的欣喜和开怀。留下的众人一起动手,帮忙把林纯家里收拾恢复原样,施文和林纯在小院里谈了一会儿话,等家里收拾完毕,才带着人驾着马车回了县里。由于发生了这些事情,林纯三姐弟最终还是去了大山伯伯家过年,只不过饭菜都是林纯自己做的,三姐弟也是单独在大山伯伯家的小卧室里支了一张桌子,吃完后,大山伯伯送三人回了家。
夜凉如水,林纯和大头二丫在家中守岁,谈着新的一年要做的事情和新的希望,长夜漫漫,林家村也渐渐安静下来,只能闻见遥远的他村,还隐约有鞭炮的响声,千夜离派来守护林纯三姐弟的暗卫也打了野味,就着冰冷的烧酒吃饱喝足,各找了树杈歇息了。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极品亲戚的远离,也意味着林纯家新的生活的稳步前进。
过了年初三,林天良把村里的长辈七叔公等人叫到了自己家,对于林老头和刘二娘两家的事情,商量了对策,这林老头和林二郎,林大桩自是不必说,都从林家村的族谱上剔去了名字,赶出林家村;这刘二娘和林老太本就不是林家村的人,直接让走人就可以了,此时此刻,村里人都是如此希望,不然林家村的名声坏了,日后和各个村的交际,婚假等事宜,都会受到影响,祛除这些害虫也算是为林家村洗去污点。
村里人对村长等人的决定很满意,也很赞同,林老太无地可去,只好去了林小花家,林小花怕陈家村的人对自己和陈星指指点点,本不愿意林老太待在自己家,但是陈星从小无父母,婚事也是林老头和林老太一手操办,虽然之前自己和林小花婚前的行为让两个村里人都看了笑话,对林小花的名声也有损坏,但是毕竟自己最终还是娶了林小花,于是劝住了林小花,把林老太留了下来,只是陈星家也就一间茅草屋加一个厨房,没办法,只好在厨房角落里给林老太支了张床铺,好在林老太把自家的被褥和一些财产都带上了,林小花见到这些,脸色也稍好了一些,只是这林老太日后的日子,女儿不喜,女婿无奈,家徒四壁,只有一块地,尤其是在林小花生下孩子后,林老太在林小花就直接充当了佣人……
至于刘二娘家,刘二娘和林大桩都不在了,刘二娘的丈夫早死了,家里如今只剩下林大桩的媳妇林赵氏和小孙子林实,这林赵氏是清溪镇赵家村人,也是刘二娘给林大桩明媒正娶回来的,当初为了给林大桩娶这媳妇,刘二娘可没少下功夫,那好话大话更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对这林赵氏的父母说,加上媒婆的保证,终于把林赵氏娶了回来,起初几个月,刘二娘对这林赵氏那是好的没话说,事事依顺,林赵氏的娘家人来刘二娘家一看,三番五次的,也就放下了心,这林赵氏也对刘二娘渐渐真心相待,可是好景不长,等林赵氏娘家人来的次数少了,这刘二娘把握了林赵氏的性子,也就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开始处处刁难作践林赵氏,林赵氏回娘家哭诉,只是这赵家人都不相信,都认为是林赵氏不会做人家媳妇,才会被刘二娘如此对待,林赵氏见几次回娘家,娘家人反倒过来骂自己,心伤不已,在刘二娘也渐渐变得逆来顺受,知道为林大桩剩下儿子,日子才稍有好转,只不过也只是稍有而已。
林天良知道这林赵氏是个好的,这林实幼小,若是把这孤儿寡母赶出林家村,也着实有点不妥,于是和村里长辈商议,把刘二娘家的家产和田地交给林实继承,林赵氏代管,这林赵氏的娘家知道刘二娘和林老头家的事情后才幡然醒悟,原来之前自家是被刘二娘的表面功夫给蒙骗了,于是纷纷到林家村找林赵氏,安慰的安慰,道歉的道歉,只是这林赵氏已经对他们毫无感情,几年的不闻不问,如今真相大白,又来找自己,可是自己有了孩子,有了牵挂,现在说得再多也弥补不了当初他们对自己的不信任,众人见林赵氏无论怎么说,都面无表情,也知道当初是真伤了自家闺女的心,只好都悻悻然的垂头丧气回了赵家村。
施文带着如花去了镇上的翠红楼,翠红楼的鸨妈妈一件施文,就明白他所为何事,也不拐外抹角,“大人,如花已经被我赶出翠红楼,她的卖身契我也烧了,以后就和我翠红楼没有丝毫关系了!”
施文听了这话自然满意,只是对于这翠红楼老鸨当初和林二郎肖想把林纯卖到翠红楼的事情,施文心中不满,只是这会儿还不是彻查翠红楼的时候,施文带着如花回了县衙,写了文书让人送到了知府大人那里,只是文书还没送到翠红楼已不复存在。
“主子,这林老头和刘二娘两家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只是这如花……”
“如花就让胡知府送到边疆充作军妓,至于那翠红楼以后可以不用存在了,改为绣楼好了,可以让各个村的年轻姑娘都去学习,我会在千福缘绣房派几个老练又无子嗣的孤老婆子和绣娘过去,负责教她们,而且都是免费。”千夜离懒懒的说道,好像这清溪镇上存在了十几年的翠红楼只是一粒虾米,分文不值。
“是,属下明白,不过……我听林家小姐说,想让千大叔给她弟弟和妹妹找个先生,不知道主子……”
“噢……”
“属下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说?”
“有什么话就说吧……”千夜离挑了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