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一串串触目惊心的数字,朱梓言的心里忍不住流下了两道宽宽的面条泪,她狂咬着小手绢,极委屈地想:
原以为罚个二三十块已是极限,没想到居然是五百块?十里君思的还要处双倍罚款,也就是一千块!
天呐!
打白条可不可以?再去掉两个零可不可以?我给你五块钱,买根冰激凌消消气,您当做没看到我,可不可以?
虽然,我已不再是十里君思的兼职员工,但五百块的罚款,臣妾真的做不到呀!没想到如今这年头,穷人的日子这般艰难困苦。
韩世恩单手托腮,偏头瞧着神情甚是丰富多彩的朱梓言。
不由,笑得眉眼弯弯,一脸颇为享受的样子。顿了一会儿,只听,他用极温柔的语气挖了个陷阱,轻声问:“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朱梓言转过头,无措的垂凤眸正对上韩世恩,那双深不见底且暗藏玄机的月牙眼。
忽然,想到这位爷,先前那句豪放不羁的话语:
切,我明明喜欢天仙攻。
但她此时此刻却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只十分腼腆的呵呵一笑。
赶紧装起糊涂,很是识趣地反问:“小哥哥,你是不是记差了?我们刚才不一直只聊兼职的事吗?”
说完,她瞧着这家伙人畜无害的俊脸上,依旧挂着这抹毫无波澜的浅笑,背脊不由微微泛凉。
心里又忐忑地想:
难道,眼前这个一幅柔弱书生模样的闷骚受,还是个腹黑的主?当真是傻白甜的气质,欺骗我纯良的内心?
不会吧,这也太反差萌了。只是,不知道这般昧着良心的说辞,是否能博得他的一丝好感,从而免去这场破财消灾的浩劫?
顿了良久,韩世恩的那双潋滟水色的月牙眼里才闪过一抹赞赏,他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也没蠢到离谱,还算心灵通透。”
接着,直起身,长臂一捞,拿起台面上的对讲机,按下通话按钮。
薄唇轻掀又冷声的吩咐,“阿夏,她是君思蛋糕店的行政主管张漠云,按照西门大佬的铁律要处双倍罚款。若是她再拒缴罚款,那就处四倍罚款。”
说完,他转头看去呆愣住的朱梓言,忽然挑了挑左眉,轻笑着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走?”
将对讲机放回原处又拿起菜单,随手翻了几页,便又故意打趣地说:“是想点些什么打包呢?还是舍不得我,想等盛气凌人的张大妈出来,再教训你一顿过过瘾呢?”
朱梓言恍过神,连忙伸手按住菜单,苦笑地说:“你快些饶了我吧,一份樱花慕斯都快令我破产了。”
顿了一下,抬头看去韩世恩那张白到发光,还有些妖孽的俊脸,又甚是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奇怪,我与这位脑洞少年非亲非故,他为何要一二再再二三的帮忙?可别谈什么助人为快乐之本。
毕竟,他出手帮忙是情分,不帮亦是本分,没必要为了我这只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而得罪张漠云。
毕竟,张女士的背景似乎深不可测,况且还是遇见咖啡厅的VIP会员。
只见,韩世恩装出一幅清冷如月的孤高模样,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缓缓地开口,“本少爷日行一善,顺便帮个小忙而已。
何况,你的新仇与我往日的旧恨,正好今日一把与她算一算,也免得她总太把自己当根蒜,老是在我的生活里晃悠。不过,你若再不走,等下那个张牙舞爪的更年期大妈过来,你可就走不掉了。”
说完,将菜单放回前台,面色冷冽的眯了眯眼:
呵~
那个妄想山鸡变凤凰的女人,总爱占着与莫少尊有几分同事关系,多次跑到西棠十三号以送文件、送车钥匙等各种无理取闹的理由,待在花海月色公园附近蹲点,不厌其烦的骚扰西门芜恨。
还胡编乱造我的坏话,连累我被西门醋缸各种折腾,真是不要太可恶!
今日,居然还有脸踩着我当班的时候,跑到遇见来欺负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简直太无良。不教训她一番,都对不起这春光明媚的好天气。
(`⌒′メ)
朱梓言偏头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虽郁闷地咬了咬唇,眸中怨意重重。
但再看去韩世恩时,眉眼间却豁然开朗的带着温柔笑意。
她极认真地说:“不知,恩人小哥哥尊姓大名,若下次见面,我好答谢于你。”